第二天一早，张浩醒得早，先给老爹打了个电话，把自己调任鄂省的事简单说了说。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老爹不耐烦的声音：“你小子就为这点事打电话？滚！老子忙着呢！”
“哎，爹，我还有个事……”张浩赶紧补了一句。
“有屁就放！”
“小姨是不是去您那儿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得可怕，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老爹闷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就这样，我忙着呢。”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张浩握着听筒，无奈地笑了笑——自家老爹还是这脾气。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管？哼。”他嘀咕了一句，放下电话。
随后，他去了红星轧钢厂，找到侯军和李烨，约好晚上去小酒馆聚聚。
又给陆振军、罗勇打了电话，让他们也过来。
忙完这些，他抱着景红，决定回南锣鼓巷的老院看看。
刚走到南锣鼓巷95号院门口，严老师的媳妇严大妈就瞅见了他，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张……张浩？你回来啦？这是你家闺女？”
“是啊，闫大妈。”
张浩笑着点头，“您近来可好？”
“好好好，都好。”
闫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你也是该回来看看了，院里前阵子出了些事呢。”
“我就是回来瞧瞧。”
张浩笑着应道，“您忙着，我先进去了。”
推开院门，院子里还透着点生活气息——周欣偶尔会过来住几天，收拾得还算整齐。
他抱着景红上了楼，屋里没什么要收拾的，就把闲置的铺盖卷叠好放进柜子里。
下楼时，张浩的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两块牌匾上，一时看得有些出神。
还是怀里的景红伸出小手，在他脸上“啪啪”拍了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好了好了，不看了。”
张浩捏了捏闺女的小脸，“咱们去后院何叔叔家看看。”
锁好门，他绕到后院何雨柱家，敲了敲门，没人应。
“看来不在家。”他笑着摇摇头。
又转到跨院，这里住了不少新面孔。
一位大娘见他抱着孩子在院里打量，主动搭话：“小伙子，你找谁啊？”
“大娘，我回来看一看。”
张浩笑着说，“这房子以前是我的，我叫张浩。”
大娘眼睛一瞪，随即热情起来：“您……您是张处长吧？快进屋坐，进屋坐！我是李虎的娘啊。”
“哦，原来是李虎的娘。”
张浩摆了摆手，“不了大娘，我就是随便看看，不打扰您了。”
他抱着景红在跨院里走了走，看着熟悉的青砖灰瓦，想起从前在这里住的日子，心里感慨万千。
那些吵吵闹闹的邻里，那些鸡飞狗跳的琐事，如今都成了温暖的回忆。
转了一圈，张浩抱着景红出了院。
闫大妈还在门口择菜，见他出来，又叮嘱道：“有空常回来啊，院里人都念叨你呢。”
“哎，一定。”
张浩笑着应下，抱着景红往巷口走去。阳光正好，照在父女俩身上，暖洋洋的。
老院的故事还在继续，而他的路，要往更远方去了。
时间来到晚上，张浩吃过饭，对陈雪茹说：“雪茹啊，今日我约了几个老战友去小酒馆喝一杯，你一会儿陪我一起去呗。”
陈雪茹点了点头，却偷偷指了指怀里的景红。小丫头年纪太小，一刻都离不开人，得等哄她睡熟了才行。
两人早早关了灯，想把景红哄睡，可小丫头今天异常兴奋，怎么都不肯闭眼。
小兰在一旁笑道：“行了行了，你们俩走吧，她交给我。”
两人对视一眼，都尴尬地笑了。
他们慢悠悠地朝着小酒馆走去，还没进门，就感受到了里面的烟火气。
张浩喜欢这种氛围，热热闹闹的，透着生活的劲儿。
刚一进去，就有人招呼：“张同志你好！”“张同志来了！”不少人跟他打招呼，张浩一一回应，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看得出来今天格外高兴。
这时，陈雪茹嗲嗲的声音响起来：“慧珍慧珍呐。”
徐慧珍摇了摇头：“怎么了？我在呢。”
“上酒上酒，赶紧的。”陈雪茹催促道。旁人可享受不到这待遇。
徐慧珍端着两个酒盅过来，还拿了几盘菜：一盘蒜肠、小肚，还有花生米和咸菜。
张浩环视四周，问：“呦，徐老师，牛爷今天怎么没来呀？”
徐慧珍连忙接话：“牛爷最近家里有点事。”
张浩更疑惑了：“啥事啊慧珍？说说呗。”
徐慧珍一脸为难，不想多说，只是看着张浩摇了摇头。
正说着，门外传来爽朗的笑声：“哈哈，我一进来就听到张浩这小子的声音了，是不是张浩来了？”
张浩转身一看，笑道：“呦，牛爷，您来了。快坐快坐。”
“门口我就听到了，没啥不好说的。”
牛爷摆摆手，冲徐慧珍喊，“慧珍呐，给我拿酒。”
徐慧珍从柜台拿了酒和花生米，由牛爷自己端了过来。
牛爷坐下，看着张浩，坦诚道：“张浩，不瞒你说……”
牛爷灌了口酒，叹着气：“我那两个儿子啊，真是气死我了！”
张浩一笑，给牛爷添上酒：“牛爷，咋的了？有啥事您就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牛爷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是俩小子不孝啊。结了婚，有了工作，连孩子都有了，现在又惦记着要住独门独院，你说我能乐意吗？”
他敲着桌子，“有多大本事办多大事，哪能啥都指望老子？我就是有座金山，也得被他们霍霍空了！”
张浩点了点头，看向陈雪茹，陈雪茹白了他一眼，没接话。张浩只好端起酒杯：“喝酒喝酒，不说这糟心的。您呐，保重身体最要紧。”两人“哐当”碰了一杯。
正说着，门帘“哗啦”掀开，罗勇他们几个走了进来。
陈雪茹连忙起身：“都来了？快坐快坐，我去拿酒！”旁边几人连忙腾了张桌子出来。
张浩笑道：“我约的战友到了，我去招呼下。”
他端着酒杯走过去，“哥几个，好几年没聚了，今儿先干一个！”
“干！”众人举杯，酒液下肚，纷纷夹起花生米嚼着。
侯军咂咂嘴：“大队长，这酒真地道！”
张浩一笑：“地道吧？我跟你说，他们家还有更绝的，就是不卖。”
柜台的徐慧珍听见了，探出头摇了摇头：“理儿她干爹，不是我不卖，是总共就剩那点陈酿，舍不得动啊。”
“得得得，”
张浩摆手，“那给来半斤尝尝？”
徐慧珍无奈：“行，我这就去打。”
陈雪茹正好走过来，笑着打趣：“慧珍，啥好酒啊，理儿干爹都舍不得？”
“就你话多，”徐慧珍瞪了她一眼，“这就去拿还不行？”
李烨笑嘻嘻凑过来：“嫂子，我来帮忙！”说着就跟去了后厨。
张浩端着酒杯回到桌前，看着众人说说笑笑，心里暖烘烘的——这烟火气，才是最踏实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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