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凤体“欠安”,需要与“止泻安神汤”相伴度日的消息,虽然被官方极力淡化,但在京城高层那密不透风的圈子里,还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起了层层隐秘的涟漪。众人表面上噤若寒蝉,私下里交换的眼神却充满了心照不宣的惊惧与探究。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聚焦在了那座如今愈发显得神秘的小院,以及小院的主人——林小满身上。
然而,预料中的雷霆之怒、秋后算账,并未到来。
皇宫深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皇帝依旧每日上朝,处理政务,只是去慈宁宫问安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对于林小满和赵奕,更是没有任何后续的传召或斥责。那份在偏殿达成的、关于“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的默契,被严格地遵守着。
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这天午后,林小满正没形象地瘫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用新到手的功德值,在系统商城里“window shopping”(窗口购物),对着那些高级货流口水。赵奕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盖着宫内司印的文书。
“宫里送来的。”赵奕将文书递给她,神色有些微妙。
林小满一个激灵坐起身,接过文书,心里有点打鼓:“不是吧?真要秋后算账?这甲方爸爸反射弧有点长啊……”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快速浏览起来。文书的内容并非问罪,而是一份正式的、措辞严谨的嘉奖令。上面表彰了她(林小满)近日协助京兆府“厘清数桩陈年旧案,维护京城安宁”(巧妙地避开了先帝之事),特赏赐黄金百两,锦缎二十匹,珍珠一斛,并……准许其“于京城内外自由行走,各司衙门需予以便利”。
前面的金银珠宝,林小满只是扫了一眼,虽然心动,但比起她兜里的五万功德值,吸引力就小多了。她的目光,牢牢锁在了最后那句“于京城内外自由行走”上!
这可不是之前那种口头上的、带着试探性质的“京城行走”特许,而是白纸黑字、加盖了宫印的正式文件!这意味着,她林小满,在这个世界,有了官方认证的、近乎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更重要的是,这背后传递的信号——皇帝,默许了她之前的所有行为,包括……让太后娘娘“安心静养”!
“嘿嘿……嘿嘿嘿……”林小满捏着那份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文书,忍不住发出一连串傻笑。她抬头看向赵奕,眼睛亮得惊人,“老赵!看见没!咱们的‘项目尾款’结清了!还是带五星好评和终身VIp卡的那种!”
赵奕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财迷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点了点头:“陛下……此举意味深长。”
“那可不!”林小满跳下躺椅,兴奋地挥舞着文书,“这意思就是——事儿你办了,功劳朕记着,麻烦你也扛了,以后只要不太过分,朕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美!这才是合格的终极甲方嘛!”
她感觉自己像是拿到了尚方宝剑,腰杆瞬间挺直了不少。之前虽然有钱(功德值),但总有点“黑户”的心虚,现在好了,咱也是有官方背景( albeit 有点诡异)的人了!
“不过……”赵奕适时提醒,语气沉稳,“树大招风。有此特许,固然方便,但也意味着更多人会盯上你。太后那边……”
“安啦安啦!”林小满摆摆手,浑不在意,“太后娘娘现在正忙着‘静养’呢,短时间内估计没空搭理我。再说了,”她晃了晃手中的文书,得意洋洋,“咱现在可是有‘执照’的人了!受法律保护!呃……大概吧。”
她美滋滋地将文书收好,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她的护身符。有了这个,她南下寻找苏清月的计划,就更加名正言顺,阻力也会小很多。
“看来,陛下虽然碍于孝道和皇室颜面,不能明着处置太后,但心里跟明镜似的。”林小满摸着下巴分析,“我这算是替他……嗯,‘优化’了一下内部管理问题?所以他给我发个‘优秀员工奖’?”
她越想越觉得靠谱。皇帝这波操作,堪称帝王心术的典范。既借她之手敲打(甚至某种程度上惩罚)了有罪的母亲,维护了某种意义上的“公正”,又保全了皇室的体面,还把她这个“危险分子”暂时安抚住了,一箭N雕!
“高!实在是高!”林小满由衷地赞叹,“果然能当老板的,没一个简单的。”
心情大好的林小满,决定庆祝一下。她大手一挥,对赵奕说:“老赵!今晚再加个菜!把京兆尹大人也请来!咱们开个小小的‘项目庆功宴’!”
虽然京兆尹大概率还在瑟瑟发抖,不敢来,但姿态要做足嘛!
赵奕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他知道,这份“默许”,不仅仅是自由,更是一份沉重的认可。未来的路,或许会因此顺畅一些,但也必定伴随着更大的风浪。
不过,看着林小满那副仿佛拥有了全世界、活力四射的模样,他觉得,或许……跟着她,这风浪也未必不能闯一闯。
林小满则重新瘫回躺椅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心里盘算着:
“官方认证到手,启动资金充足,核心技术(乌鸦嘴)成熟……嗯,是时候开始规划下一个‘S级项目’——寻找失落的同事(苏清月)了!”
皇帝的默许,如同春风,吹散了她心头最后一丝阴霾,也吹响了新征程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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