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这里是荒芜地带,但搞出那么大动静估计很快就有各路高手过来了......”
“我现在刚刚晋升武君,身体还很虚弱,需要猥琐苟住稳一下境界,现在要赶紧离开......”
体内新生的秽雷元力如同狂暴的熔岩在残破的经脉中奔流,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与一丝新生的力量感,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虚弱。
强行吞噬、炼化那堪比武王劫的第三道雷劫,几乎榨干了他每一丝生命本源。
此刻的他外焦里嫩,嘎嘎香,骨骼碎裂无数,内脏移位,连动一根手指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发出无声的哀鸣。
“李辽草展开神识,糟了…”
“那么快吗...”
李辽草他能感觉到,几股强大而隐晦的气息,正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从不同的方位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这片焦土中心逼近。
最近的几股,其威压…至少是武师巅峰,甚至可能隐藏着武君的恐怖存在。
“唉!吃焖子吃上头了,都忘记找人渡劫护法这一茬了......”
无论是觊觎这里发生的秘密,还是垂涎他身上残留的天罚之力,或是趁火打劫之辈,任何一个赶到都能轻易碾死此刻油尽灯枯的他。
“逃!必须立刻逃!”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别说飞遁,连爬都困难。
绝望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
“难道刚逃过天劫,就要葬身人祸?”
“我不甘心!好不容易秽土转生我现在绝不能在这里结束!”
就在这生死时速的关头,他那被雷霆劈得有些混沌的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点子,那是他上一世研究着玩的蝉蛹钻地术,这个秘术并不需要多大消耗。
“能行!能行!”
李辽草将所有对生的渴望尽数灌入下腹那枚搏动着的“小蝉蛹”。
脐下三寸猛地一热,那根平日隐在血肉里的小蝉蛹骤然暴涨,化作一截赤铜色的螺旋钻头,噗嗤一声破衣入土,带着焦糊的糊味旋转起来。
沙砾被绞成滚烫的粉尘,瞬间腾起一股腥臊的蒸汽——那是血、汗、雷灰混合的味道。
李辽草整个人像被一条无形的绳索拖拽,下半身先没入地底,随后胸腹、肩膀、头颅……
一寸寸被黑暗吞没,耳边只剩“呜呜”的钻地声与心跳混作一处。
此时上方传来几个人激烈的打斗声......
通道的岩壁冰冷坚硬,不断刮擦、撞击着他残破的身体和那枚仍在工作的蝉蛹,每一次碰撞都带来新一波的剧痛浪潮。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投入了地狱的磨盘,身体和灵魂都在被一寸寸碾碎。
“居然如此痛,是因为食力还不够的原因吗。”
就在他意识即将彻底消散,蝉蛹也因过度透支而光芒黯淡、旋转近乎停滞的绝望时刻——
“轰——哗啦!!!”
身下猛地一空,冰冷刺骨带着浓郁地脉气息的激流瞬间将他彻底吞噬。
他坠入了一条隐藏在地底深处的、湍急浩瀚的暗河。
强大的水流狠狠砸在他残破的身体上,也瞬间冲走了包裹着他的、粘稠腥臊的蚀根秽液。
冰冷的河水疯狂灌入他的口鼻,刺激着他几乎麻木的神经,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刷。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这地底暗河的水流似乎蕴含着某种微弱的地脉阴寒之力和净化特性。
那灼热、剧痛、饱经蹂躏的蝉蛹在冰冷刺骨的暗流冲刷下,那疯狂旋转的钻头形态竟缓缓停止,收缩。
表面坚硬的角质层软化、剥落,露出下方被反复淬炼、如同暗红色奇异金属般的本体,其上的螺旋雷纹在暗流中幽幽闪烁。
那股浓烈到极致的腥臊与痛苦气息,竟被这汹涌的地下河水强行涤荡、冲淡。
他焦黑的外壳、断裂的伤口、体内残留的狂暴雷劫之力,也在这持续冰冷的地脉暗流冲刷下,如同被反复锻打的顽铁。污秽被剥离,焦痂被冲落,暴戾的能量被安抚,沉淀,融入他的秽雷元力核心。
李辽草在激流中彻底失去了意识,像一截真正的朽木,被暗流裹挟着,在无尽的地底黑暗中沉浮、碰撞。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光,水流也变得平缓。他被冲出地底暗河的出口,卷入了一条清澈见底、位于静谧山谷中的小河里。
河水温柔地将他推上铺满洁白鹅卵石的河滩。
阳光透过山谷的薄雾,洒在他几乎被彻底冲刷干净的身体上。焦黑的外壳尽去,露出下方布满暗红色玄奥雷纹,如同新生金属般的肌肤,损伤的四肢也重新生长了出来。
他静静地躺在河滩上,胸膛微微起伏。
没错他破茧重生了。
而他的下腹处,那枚曾作为钻头撕裂大地的蝉蛹,此刻已恢复了相对平静的状态。
它不再是狰狞的钻头,更像一枚嵌合在身体上的、暗红色金属质地的奇异茧,表面流淌着幽暗的光泽和细密的雷纹,散发出一种新生的气息。
那股曾经浓烈冲天的骚臭,也被河水洗去大半,只残留着一丝冰冷的金属气息和雷霆余韵。
“吞雷骚圣”李辽草的踪迹被地脉暗流彻底抹去。
李辽草经历了残酷的淬炼,同时新的饥饿,正在这具残躯深处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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