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盖一早就地布下了一个淡黄色的、几乎看不见的能量结界,将整个宿舍笼罩其中,结界微微波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和声响,所以他们可以在宿舍中放心交谈。
过了几个时辰
“小盖啊,我估摸着爱坤茶楼哪个时候嚷嚷的‘李辽草光辉事迹’,估摸着快传到这破学院了吧?”
黄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由衷地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崇拜。
“哇咔咔!”
“师傅,高!实在是高啊!这装逼于无形,打脸于千里之外……徒儿佩服得五体投地!等消息彻底炸开,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怕是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李辽草被徒弟的马屁拍得通体舒坦,得意地晃着二郎腿。
“这才哪儿到哪儿?小盖,为师给你看个更牛逼的!”
说着,他忽然坐起身,抬了抬自己的小胃袋!(平时在外都是收敛状态,随着修为的隐藏,胃袋也跟着隐藏)
话音未落,李辽草肚脐眼上方那片区域的皮肤突然泛起一层幽暗深邃光线的微光。
紧接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扭曲旋转的、由蠕动血肉和奇异能量构成的“门户”凭空出现!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郁食物精华、微弱雷电气息以及一丝……万物初生般混沌气息的味道从门户内飘散出来。
李辽草咧嘴一笑,带着点炫耀的意味。
“别愣着了,进来开开眼!”
他伸手抓住还在懵逼状态的黄盖,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传来,黄盖只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
黄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温暖的、还在微微搏动的“肉囊”里。
空间不算大,约莫一个篮球场大小,高度也有三四丈。四周的“壁”并非坚硬的岩石或泥土,而是呈现一种半透明、暗红色、布满粗壮血管网络的“肉质”。
这些肉质墙壁缓慢地、有节奏地蠕动着,仿佛在呼吸、在消化。壁膜上还偶尔闪过一丝丝微弱的、污绿色的电弧(残留的秽雷元力)。
脚下踩着的并非实地,而是一种粘稠、富有弹性、像巨大舌头表面又像某种生物黏膜的“地面”,踩上去软绵绵的,甚至会随着李辽草的呼吸产生轻微的起伏。
光线来源不明,整体呈一种朦胧的、暗红色的微光,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血琥珀看世界。空气温暖潮湿,带着浓郁的食物香气,但仔细闻,又有一丝胃酸般的微酸和雷霆过后的焦灼气息。
整个空间充满了生命最原始、最直接的“消化”与“转化”的澎湃力量感。它不华丽,甚至有点“脏”和“乱”,但那种勃勃生机和近乎蛮荒的吞噬法则,让身为武皇的黄盖都感到一种来自生命本源的震撼和……一丝丝敬畏。
在这片小世界的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如同心脏般缓慢而有力搏动着的暗红色晶体!
它散发着李辽草特有的“秽雷元力”波动,是这个小世界的核心枢纽,也是连接李辽草丹田与这片空间的能量节点,丝丝缕缕的金色“湖水”和粉红雾气被它吸收,再转化为精纯的能量输送到肉壁之中。
黄盖站稳身形,目瞪口呆地环顾四周,下巴都快掉到那软弹的地面上了。
“我…我的老天爷!师…师傅!这…这这这…这是哪里?!这怎么来的?!这气息…这法则…徒儿从未见过如此…如此牛逼的空间!” (奈何盖子没文化,一句牛逼闯天下)。
李辽草的声音仿佛直接在黄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世界之主”般的得意和睥睨。
“哼哼,傻眼了吧?这就是为师自创的!不是什么狗屁上古遗迹里捡来的破铜烂铁,也不是哪个老不死传下来的故纸堆!”
“这是为师根据自己的‘吞食大道’,结合这一世的身体特性,硬生生开辟出来的——胃袋世界!”
黄盖激动得满脸通红,像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旁边蠕动的肉壁,触感温热而坚韧。
“自创?!”
“师傅…您…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这简直是开天辟地啊!”
“这空间…能装活物?能修炼?”
李辽草得意洋洋。
“那是自然!活物?只要为师愿意,把你塞进来待个十天半月不成问题,饿不死你!”
“修炼?这里的能量精纯度,比外面那些所谓的‘洞天福地’强了不知多少倍!而且……”
“等为师修为再提升,突破到武王、武宗……这胃袋世界还能更大!到时候,别说装你一个,装座山、装一个宗门都不在话下!”
“这才是真正的‘腹纳乾坤’!”
黄盖噗通一声跪在那软弹的“地面”上,激动得浑身发抖,对着那团旋转的能量核心和蠕动的肉壁顶礼膜拜,声音带着哭腔。
“哇咔咔”
“师傅神威!徒儿…徒儿今日真是开了眼了!”
“什么上古传承,在师傅您这自创的‘胃袋世界’面前,都是渣渣!都是厕纸!连给您当厕纸都嫌硬!” 。
李辽草意念一动,黄盖只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瞬间被“吐”了出来。他看着眼前恢复如常、只是肚皮似乎更圆润了些的师傅,眼神已经彻底变成了狂信徒般的狂热。
师傅师傅,我还没有待够呢......
“放心放心,明天你就待在里面吧,看为师如何装逼”
...
小蝉蛹剧场(疯狂蠕动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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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猪》
腊月二十八,风雪夜归人。
李辽草拖着那座移动的肉山,终于挪回了的老家李家坳。四百来斤的份量,每一步都像陷在泥里,巨大的“胃袋”在厚厚的棉衣下依然垂坠到膝盖,随着步伐沉重地晃荡,他呼出的白气浓得像刚掀开的蒸笼,肺里拉风箱似的嘶鸣。
“哟,这是……辽草?”
村口小卖部的老张头眯着眼,差点没认出来,记忆里那个清瘦的调音师,如今成了个行走的肉丘。
“张叔,过年好!”
李辽草努力挤出笑容,脸上的肉堆叠着,眼睛几乎成了一条缝,他手里拎着几个印着“xx直播”的廉价大礼包,是平台发的年货,显得格外单薄。
消息像长了腿,不到一袋烟的功夫,“李辽草回来了,胖得吓死人”的消息就传遍了小小的李家坳,起初是好奇,后来是惊奇,再后来……就变了味。
“听说了吗?老李家那小子,胖得跟座肉山似的!那肚子,啧啧,垂到这儿!”
王婶在自己膝盖上比划着,眼神里带着一种看稀罕物的兴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
“可不是嘛!我在村口瞧见了,走路都费劲,喘得跟拉不动磨的老驴一样!”
刘伯咂着嘴,“那身量……好家伙,顶咱家养了一年的肥猪两个重!”
“肥猪”这个词,像一颗种子,掉进了年末闲极无聊、又被杀年猪气氛笼罩的土壤里。
杀年猪,是李家坳过年的重头戏,肥硕、油光水滑的大猪是丰收和年味的象征,而眼前这个“胖得不像人”的李辽草,在猎奇和戏谑的发酵下,形象开始扭曲、异化。
大年三十,天刚蒙蒙亮,李辽草在自家冰冷的土炕上被冻醒,也饿醒了。
昨夜的年夜饭,他克制着只吃了正常人的三倍份量,此刻腹中雷鸣,空虚得发慌,他挣扎着爬起来,想去厨房找点剩饭垫垫。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凛冽的寒气混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院角临时搭起的灶台烧着滚水,白汽腾腾。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杀猪匠赵老三和他的徒弟们,正围着一个巨大的、临时用木杠和绳索搭起来的架子忙活,磨刀石“嚯嚯”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李辽草迷迷糊糊,只当是村里谁家请赵老三来杀年猪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味儿真足啊…这一块…”,下意识地朝着那热气腾腾、人影晃动的地方走去,庞大的身躯在薄雾中像一个移动的阴影。
赵老三刚灌下一口烧刀子御寒,眯着眼看着走近的巨大黑影,雾气朦胧,他只看到一个异常肥硕、步履蹒跚的轮廓,正朝着他精心准备的屠宰架挪过来。酒精、雾气、还有连日宰猪形成的思维定式,瞬间拧成了一股荒诞的弦。
“嚯!老李家今年这头‘年猪’可真够份量!神了!自己走出来了?”
赵老三的徒弟大壮先喊了出来,声音里满是惊奇,“师傅,这得是猪王吧?我还没见过能自己走到架子边上的!”
赵老三也懵了,酒劲上头,加上李辽草那非人的体型和摇晃的姿态,在他眼里无限接近一头等待被“伺候”的巨猪。
“快!快!抄家伙!按住它!别让它跑了!”他下意识地吼着,以为是主家新买的稀罕品种,“绳子!套索!钩子准备!”
几个徒弟被师傅一吼,也来不及细看,条件反射地操起地上的麻绳和带着铁钩的长杆就扑了上去。
李辽草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一绊,庞大的身躯失去平衡,轰然向前栽倒!紧接着,粗粝的麻绳就勒上了他的胳膊和那巨大的“胃袋”,冰凉的铁钩差点刮破了他的棉袄!
“哎哟!干啥玩意儿?!”
李辽草被摔得七荤八素,又惊又痛,酒彻底醒了,扯着嗓子嚎起来,“是我!李辽草!赵三叔!你们疯了?!”
这声凄厉的、带着浓重乡音的嚎叫,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赵老三。
雾气散开些许,赵老三凑近了,借着灶膛的火光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猪王!分明是李辽草那张因为惊恐和勒痛而扭曲变形的胖脸!汗水混着泥土糊了一脸,小眼睛里全是惊恐和不解。
“我的老天爷啊!”
赵老三手里的杀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吓得煞白,“辽……辽草?!怎么是你?!我……我我我……我们以为……”
他语无伦次,赶紧招呼徒弟,“快松开!快松开!造孽啊!”
徒弟们也傻了,手忙脚乱地解绳子,扶人,李辽草被七手八脚地搀起来,浑身沾满了泥土和雪水,棉袄被钩子刮开了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花,他惊魂未定,心脏狂跳,巨大的“胃袋”随着喘息剧烈起伏。
围观的几个村民也看清了,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带着荒诞和后怕的哄笑声。
“哎呦喂!赵老三你老眼昏花啦?猪和人分不清了?”
“辽草啊,你这身板儿……也太‘企业级’了!怪不得你三叔看岔劈了!”
“哈哈哈……这误会闹的!差点真把你当成猪‘嘎’了!”
笑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刺耳又尴尬。
李辽草站在院子中央,听着那些哄笑,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感受着身上被勒出的红痕和摔出来的疼痛,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荒诞和深入骨髓的悲凉猛地涌了上来。
他张了张嘴,想吼一句“活着吃,死了算!”,却发现嗓子眼堵得慌。
最终,他只是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在众人复杂的目光(有同情,有戏谑,也有看怪物般的猎奇)中,默默转身,拖着那座沉重的肉山,一步一步挪回了冰冷的屋子。屋里的女儿揉着眼睛跑出来,怯生生地看着他。
院外,杀猪的活计重新开始,真正的年猪发出凄厉的嚎叫,那声音穿透风雪,钻进李辽草的耳朵里,和他刚才的惊叫,奇异地重叠在了一起。
他靠在冰冷的土墙上,巨大的胃袋坠得他腰生疼,饥饿感再次凶猛地袭来,比刚才更甚。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像是对着直播间里那些看客,又像是对着自己,低低地、含混地嘟囔了一句:
“这一块……差点就真没了……味儿……真他娘的足……”
(注:本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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