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的私人品鉴会设在申城老洋房里,雕花窗棂透进暖黄的阳光,十几件“传承”系列织锦样衣挂在胡桃木衣架上,星空蓝的纹样在光线下泛着细碎的银辉。苏晚刚跟着陆时砚走进来,就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有惊艳,有好奇,还有藏不住的探究。
“那就是苏晚吧?‘传承’系列真的是她设计的?看着这么年轻。”穿香槟色礼服的女士凑到身边人耳边,声音压得低,却还是飘进苏晚耳里,“听说前几天晚宴,林薇薇拿着红酒瓶砸她,被陆总当场护住了,现在林薇薇都被立案了。”
旁边戴珍珠项链的夫人点点头,指尖划过一件织锦旗袍的领口:“我早就说林薇薇不稳妥,上次还想跟我家品牌合作,说能拿到陆氏的资源,现在看来,全是吹牛。倒是苏晚,能让顾老亲自办品鉴会,还请了非遗协会的人,不简单。”
苏晚没回头,只是轻轻拂过身边样衣的织锦纹路。陆时砚察觉到她的紧绷,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手臂若有若无地护在她身后,低声说:“不用理他们,专注看样衣就好。”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安静下来,顾老拄着拐杖走过来,身后跟着几位戴眼镜的老人——正是非遗协会的专家。“小晚,你来啦。”顾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黑色西装上,又看向陆时砚,眼底带着了然,“陆总倒是会疼人,知道今天风大,给小晚披外套。”
周围立刻响起低低的笑声,刚才议论的几位宾客也笑着附和:“陆总对苏总监真是上心。”“苏总监有才华,陆总又护着,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苏晚的脸颊有点发烫,刚想解释外套是昨天借的,就被顾老打断:“来,我给你介绍几位专家,他们早就想看看你设计的织锦了。”他拉过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这是王教授,研究传统织锦三十年了,你跟他好好聊聊。”
王教授握着苏晚的手,眼神亮得像发现了宝藏:“苏小姐,你的‘传承’系列我看过资料,把现代剪裁和古法织锦结合得太妙了!尤其是这个星空蓝,用的是失传的‘双丝染’吧?我找了好几年都没找到会这手艺的艺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是在南方一个小镇上,老艺人们守着织机几十年,慢慢恢复的技艺。”苏晚提起老艺人,语气里满是敬佩,“我还带了新试的丝线样品,您看看。”她从包里拿出小盒子,里面的丝线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王教授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捻起一缕,对着光看了半天,连连点头:“好!好!颜色正,韧性也够,比博物馆里的老丝线还好!苏小姐,我们非遗协会想跟你合作,把这门手艺推广出去,你看怎么样?”
周围的宾客瞬间炸开了锅,窃窃私语声更大了:“非遗协会都要跟她合作?这可是天大的荣誉!”“之前鎏金想跟她联名被拒,现在人家直接抱上非遗的大腿,格局不一样了。”“林薇薇要是知道,怕是要气疯了,之前还到处说苏晚抄她的设计。”
苏晚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一个穿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脸色有点尴尬——正是之前跟林薇薇合作过的小品牌负责人李总。“苏总监,不好意思打扰了。”他递过名片,语气带着歉意,“之前我跟林薇薇有过短期合作,不知道她做了那些事,现在已经彻底撇清关系了,想跟您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苏晚接过名片,却没有立刻答应:“李总,谢谢您的认可。但我之前说过,跟林薇薇有过深度合作、纵容她抄袭造假的品牌,我不会合作。您虽然终止了合作,但之前也确实用了她带抄袭争议的设计,我需要时间评估,不能立刻答复您。”
她的语气礼貌却坚定,既没把话说死,也守住了原则。周围的宾客纷纷点头:“苏总监说得对,不能轻易原谅。”“换做是我,也不会随便合作,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李总脸上有点挂不住,却也没敢多纠缠,只能点点头:“那我等您的消息。”
陆时砚全程站在苏晚身边,等李总走后,才低声说:“做得好,不用勉强自己。”他拿起一杯果汁递给她,“别喝香槟,待会儿还要跟专家聊丝线的事,保持清醒。”
苏晚接过果汁,心里暖暖的。她转头看向人群,发现陈瑶正挤开人群朝她挥手,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陈瑶走到她身边,故意撞了撞她的胳膊:“行啊晚晚,现在成名人了,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她凑到苏晚耳边,声音压低,“我刚才听几个品牌总监说,想跟你合作‘传承’系列的配饰,还有人问你跟陆总的关系,要不要我帮你挡回去?”
“不用,随他们说吧。”苏晚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顾老和王教授身上——两人正拿着丝线样品,凑在一起低声讨论,时不时点头,显然聊得很投机。
“对了,”陈瑶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刚才看到热搜了,#陆总护妻#还在榜上,下面全是夸你有才华、陆总宠你的,还有人扒出林薇薇之前抄袭你的旧闻,现在她的微博都被骂炸了。”
苏晚接过手机,扫了眼热搜评论,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丝平静——那些曾经让她困扰的流言蜚语,如今都成了过眼云烟,她更在意的是“传承”系列能不能顺利推进,老艺人的织锦手艺能不能被更多人看到。
“别看了,顾老叫你呢。”陆时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指了指顾老的方向,“王教授想跟你聊批量生产的事,这才是重点。”
苏晚收起手机,跟着陆时砚走向顾老。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周围的宾客还在窃窃私语,却不再是之前的探究和八卦,而是带着敬佩和羡慕——没人再质疑苏晚的才华,也没人再议论林薇薇的闹剧,所有人都清楚,这个能让顾老看重、让陆时砚守护、让非遗协会主动合作的设计师,未来注定璀璨。
品鉴会过半时,秦峰悄悄走到陆时砚身边,低声说了句:“赵总那边有动静了,他刚才联系了几家媒体,好像想抹黑‘传承’系列。”
陆时砚的眼神冷了冷,却没立刻离开,只是轻轻拍了拍苏晚的手背:“你跟王教授聊,我去处理点事,马上回来。”
苏晚点点头,看着他走向角落,心里清楚,赵天宇不会善罢甘休,但有陆时砚在,她不用再担心被人暗中算计。她转头看向王教授,拿起丝线样品,认真地讲解老艺人的织机参数,眼神里满是坚定——她要做的,不仅是设计衣服,更是守护那些快要消失的传统工艺,让它们在新时代里,重新绽放光芒。
而角落里,陆时砚对着秦峰低声吩咐:“把赵天宇联系媒体的证据保存好,再放出他之前帮林薇薇伪造设计稿的录音,让他先顾好自己的名声。”他的语气冷得像冰,眼底却藏着一丝温柔——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苏晚的心血,更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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