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的朝阳染金三里坡残雪,韦长军带着众人押解金军、推着粮草往开封赶。城郊官道上,扛着铺盖的流民三三两两挪着步,见他们带刀押敌,怯生生围上来:“韦大哥,金军退了?能进城讨口饭吗?”韦长军放缓脚步:“跟着走,城里守军给你们安排了住处。”
到了城门,流民早排起长队,守城的王伍正登记信息,见韦长军便迎上来:“金军押去西城营寨,流民安置在旧粮仓。”刚说完,南锣鼓巷的张掌柜推着馒头车赶来,蒸笼一掀麦香漫开:“打了胜仗,给大伙送热馒头!巷里王师傅修农具、陈娘子捐布,都盼着安稳日子。”流民里的孩子接过馒头,咬得眼泪直流——这是他三天来第一口热食。
未时的南锣鼓巷,“热乎炊饼”的吆喝撞着墙飘远。武大郎守着旧木板摊,围裙沾着面渍却干净;潘金莲在旁收铜钱、记“正”字账,指尖炭笔磨得发亮。见韦长军几人来,她先递上两个热炊饼:“刚有个穿青布衫的汉子,戴深灰毡帽,腰挂‘归’字铜铃,问完槐巷老槐树的路,就往梁府跑,急得炊饼都没顾上吃。”
韦长军心头一紧:“还有别的特征吗?”“帽檐压得低,只露尖下巴,攥铜钱的手都在抖。”潘金莲擦了擦手,拿起纸条就写,“我把特征写下来,让张掌柜送馒头时带给西城流民,多双眼睛多份稳当。”武大郎摸出围裙内侧的联络条,拍了拍:“我守着摊盯梢,见着人就让金莲报信,别的帮不上,热炊饼管够。”
巷尾传来轻缓脚步声,月白长衫飘至鸢尾药铺前。西门吹雪立在“留意可疑人”字条下,腰间长剑鞘面光洁,剑柄泛着常年握持的温光。“在下追踪害三城百姓的恶徒而来。”他递出三枚褪色布牌,“许、赵、孙三城流民,皆遭曼陀罗籽所害,恶徒便是你们要找的青布衫人。”
黑斗篷接过布牌,见边缘磨得发亮,松开按刀的手。西门吹雪继续道:“昨日在城郊破庙,我躲在柴垛后,听清他跟蒙面人说‘正月十八,槐巷老槐树下,带籽换解毒方’。”李师师闻言,从药柜底取出木盒:“是裴如海留的曼陀罗解毒方!前阵子沈医官旧部来求药,偷听过方子的事。”
“我来牵制他。”西门吹雪指尖拂过剑鞘,“他有拳脚功夫,我应付;你们趁机夺籽。梁府马厩东侧有运料岔路,隐蔽得很,抄后路正好。”韦长军点头:“有劳兄台,咱们合力护着开封。”
接下来几日,开封城的烟火气越酿越浓。潘金莲每日来药铺写线索条,张掌柜送馒头时捎去西城;武大郎守着摊,见生面孔就悄悄打量;西门吹雪每日清晨独探马厩,傍晚带回消息:“青布衫人有两个帮手,是中了毒的沈医官旧部,被胁迫着办事,能劝降。”
另一边,槐巷的耕地已翻得松软。老张头带着小石头,把向日葵籽种在老槐树下,孩子给每颗籽旁插根小木棍:“这样就不会被踩到啦!”韦长军和周老憨领着村民,把耕牛、种子分到各家,人人脸上都挂着盼头。
正月十七傍晚,西门吹雪攥着沾曼陀罗香的干草赶回:“他藏在梁府马厩,明日卯时行动。”众人聚在药铺定计:韦长军带黑斗篷守槐巷引敌,西门吹雪带周老憨抄后路夺籽。周老憨拍着胸脯:“我熟马厩小路,帮着扛炊饼送水!”
武大郎推着装炊饼的棉絮木盒进来:“十笼都蒸好了,够吃到晌午!”潘金莲拎着布包跟上:“甘草水、伤药都分好了,陈娘子给的旧布能包扎。”西门吹雪拔剑又收剑,沉声道:“明日岔路见,定不让他害了开封。”黑斗篷摸着李墨木牌,轻声说:“李墨,明天守住槐巷,守住你的向日葵。”
夕阳染红巷口灯笼,炊饼香混着药香、泥土香飘远。流民扛着锄头往回走,张掌柜路过炊饼摊,笑着喊:“明日我蒸红糖馒头,等你们凯旋!”风里裹着初春的暖,所有人都望着槐巷的老槐树——盼着正月十八的安稳,盼着开春后,金黄的向日葵能迎着光,铺满每一寸他们守护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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