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军旗插上黑风岭的第三日,
岭南大营的腐败将领们还在为劫后余生举杯相庆,
陈锋的军令已如惊雷般劈进中军帐:
“即日起,设军法处,凡克扣军饷、私贩军械、勾结外敌者——斩立决!”
当夜,粮秣官刘胖子搂着新纳的小妾酣睡正香,
帐帘被玄甲锐士猛地掀开。
火把映着他瞬间惨白的肥脸:
“王、王爷饶命!下官愿献上全部家财……”
陈锋冰冷的刀锋已贴上他脖颈:
“你的钱,染着岭南将士的血。下辈子,记得干净做人。”
黑风岭的硝烟尚未散尽,岭南大营深处的中军偏帐内却已推杯换盏。油腻的烤全羊在炭火上滋滋作响,浓郁的酒气混杂着将领们劫后余生的肆意大笑,几乎要掀翻厚重的牛皮帐顶。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满脸横肉的副将王魁一脚踩在胡凳上,拎着酒坛灌下一大口,酒液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那帮黑风寨的杂碎,平日在山道上耀武扬威,这回可算被王爷一锅端了!看以后谁还敢在咱们岭南地界上撒野!”他嘴上说着“王爷”,语气里却毫无敬意,只有一股蛮横的戾气。
“端了?”坐在上首的岭南军老牌将领、都尉孙德海捏着酒杯,细长的眼睛里闪着阴冷的光,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王副将,你高兴得太早了。黑风寨是没了,可咱们这位‘王爷’的玄甲军,可是实打实立下头功了。”他刻意加重了“王爷”二字,引来帐内一片心照不宣的低笑。
“玄甲军?”一个满脸通红的参将嗤笑出声,拍着桌子,“不就是仗着那身黑皮唬人!真刀真枪干起来,还得看咱们岭南的汉子!王爷?哼,一个京城来的雏儿,懂个屁的打仗!要不是走了狗屎运……”
“慎言!”孙德海假意呵斥,眼底的冷意却更浓,“王爷毕竟是王爷,剿了匪,总是大功一件。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品了口酒,“这岭南的天,变不了。他带来的那点人,掀不起大浪。该咱们得的利,一分也少不了!”
帐内众人哄然应和,觥筹交错,沉浸在剿匪带来的短暂安宁与对陈锋根深蒂固的轻视中。他们盘算着如何借机侵吞剿匪缴获,如何继续把持着军需命脉,如何在这位“废物王爷”的眼皮底下,维持他们早已腐烂透顶的旧秩序。岭南,依旧是他们的岭南。
咣当!
一声巨响,沉重的中军大帐门帘如同被狂风撕扯,猛地向两侧掀开!冰冷的夜风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硝烟气息,瞬间灌入温暖的帐内,吹得炭火明灭不定,也吹熄了所有喧嚣。
帐内所有人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笑声戛然而止,惊愕地望向门口。
逆着帐外熊熊燃烧的火把光亮,一个挺拔的身影矗立在门口。青色的劲装勾勒出年轻却蕴藏着无尽寒意的轮廓,正是岭南王陈锋!他身后,一排排玄甲锐士如同从地狱熔炉中锻造出的铁像,肃立无声,冰冷的覆面铁盔下,只有两道道如同实质的寒光射入帐内,让温度骤降。
陈锋的目光,如同淬了万载玄冰的刀锋,缓缓扫过帐内每一张或惊愕、或慌乱、或强作镇定的脸。最终,那目光定格在孙德海和王魁身上。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疾言厉色的斥责,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然而这平静,却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令人窒息。
他抬步,缓缓走入帐中。皮靴踏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面上,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在场所有将领的心尖上。他径直走到主位前,那里原本属于孙德海的位置。陈锋没有坐下,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酒,很香。”陈锋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帐内死一般的寂静,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肉,很肥。”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那只烤得金黄流油的肥羊,再缓缓扫过将领们面前堆积着珍馐的食案。
“黑风岭的匪徒,啃的是人骨,喝的是人血。”陈锋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冰锥刺骨,“而你们,啃的是前线将士的骨!喝的是岭南百姓的血!”
轰——!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孙德海脸上的假笑瞬间凝固,王魁握着酒坛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发白!其他将领更是面无人色,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
“王……王爷!此话从何说起!”孙德海强撑着站起身,试图辩解,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剿匪大胜,将士们浴血奋战,犒劳……”
“犒劳?”陈锋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无尽的森寒,“用克扣下来的军饷犒劳?用倒卖给山匪的军械换来的银子犒劳?还是用你们私通蛮族、倒卖军情换来的金珠犒劳?!”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尤其是“私通蛮族”四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孙德海和王魁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陈锋猛地抬手,指向帐外!
“抬进来!”
帐帘再次掀起,四名玄甲军士抬着两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重重地放在帐中空地。箱盖打开,火光映照下,一片刺目的光芒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一箱是码放整齐、成色极新的官银锭子,另一箱则是琳琅满目的金珠玉器、古玩字画!
“这是在黑风寨匪首秘库中搜出的赃物!”雷豹如同铁塔般立在陈锋身侧,声如洪钟,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官银锭底,皆烙有岭南军需库的暗记!这金蟾玉雕,乃是去年南安府进贡,途中被‘山匪’劫走!至于这些蛮族靛羽部的金器纹饰,还要末将一一指认吗?!”
“轰!”帐内彻底炸了锅!如果说刚才的指责还带着猜测,此刻这些铁证就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在了他们的罪行之上!几个心理素质稍差的将领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污蔑!这是污蔑!”王魁双目赤红,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尖颤抖地指向陈锋,“陈锋!你初来乍到,就想拿我们开刀立威?栽赃陷害!弟兄们,别信他的鬼话!他这是要断我们的根!跟他拼了!”
王魁的嘶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帐内压抑到极致的恐慌与疯狂!几个平日里与他勾结最深、罪行也最重的军官眼中凶光毕露,几乎同时拔刀!
“保护王爷!”雷豹一声怒吼,魁梧的身躯瞬间挡在陈锋面前,腰间长刀已然出鞘半尺!帐外肃立的玄甲锐士闻声而动,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瞬间涌入帐内,冰冷的刀锋在火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将整个偏帐围得水泄不通!剑拔弩张,杀气盈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比所有人都快!
站在陈锋侧后方的赵虎,目睹了从骄奢淫逸到铁证如山再到狗急跳墙的全过程,心中早已被愤怒和一种冰冷的明悟填满。当王魁拔刀指向陈锋的刹那,那股被玄甲军铁血军纪浸染的忠诚与怒火彻底爆发!
“逆贼敢尔!”赵虎一声暴喝,如同虎啸山林!他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陈锋身侧扑出!没有拔刀,而是将全身的力量与速度凝聚于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向王魁持刀的手腕!
咔嚓!
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在死寂的帐内骤然响起!
“啊——!”王魁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佩刀脱手飞出,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他巨大的身躯被这狂暴一拳带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食案,杯盘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油腻的肉汤和酒水泼了他满头满脸!
赵虎一击得手,毫不停留,顺势一个凶狠的肘击,重重撞在王魁的胸口!
“噗!”王魁眼珠暴凸,一口鲜血混合着胃里的酒肉狂喷而出,肥胖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轰然倒地,蜷缩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呻吟,再也爬不起来。
这兔起鹘落、凶悍绝伦的两击,快得超出了所有人的反应!赵虎如同战神般立在倒地的王魁身旁,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刚刚拔刀的军官,声音如同寒铁交击:“谁敢动?!”
那几个军官被赵虎凶悍的目光和雷霆手段所慑,又看到周围玄甲军森冷的刀锋,握刀的手剧烈颤抖,勇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哐当”、“哐当”,手中的兵刃纷纷掉落在地,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
整个偏帐内,只剩下王魁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刚才还喧嚣奢靡的宴饮之地,瞬间变成了肃杀的刑场。
陈锋的目光缓缓从瘫倒的王魁和跪了一地的军官身上移开,最终落在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动的孙德海脸上。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孙德海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从骨髓里渗出寒意。
“孙都尉,”陈锋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本王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岭南军中所有喝兵血、通外敌、坏军纪的蠹虫,一五一十,全部吐出来。”
孙德海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看向陈锋,对上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情绪波动的眸子,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粉碎。他明白,这是唯一可能保命的稻草,尽管这根稻草也浸满了毒液。
“王……王爷饶命!下官……下官交代!全交代!”孙德海涕泪横流,连滚带爬地扑倒在陈锋脚下,哪里还有半分都尉的威严,只剩下摇尾乞怜的恐惧,“粮秣司刘正!他……他克扣军粮最甚!军械库张麻子!倒卖弓弩箭矢!还有……还有巡防营的李瘸子!他……他收了黑风寨的钱,故意放开通路!还有……还有……”
一个个名字,一桩桩触目惊心的罪行,如同腐烂的脓疮,从孙德海因恐惧而扭曲的嘴里不断吐出。帐内跪着的其他将领听得心惊肉跳,面无人色,有些被点到名字的更是直接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陈锋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孙德海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嘶哑,再也吐不出新的名字。
“够了。”陈锋淡淡开口。
孙德海如同听到赦令,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陈锋的目光转向雷豹:“名单上的人,一个不漏,全部拿下。押赴校场,明日本王亲审。”
“末将领命!”雷豹眼中怒火与杀气交织,抱拳应诺,声音铿锵有力。
“至于你,”陈锋的目光再次落在孙德海身上,那目光让刚刚松了口气的孙德海瞬间如坠冰窟,“念你检举有功,死罪可免。”
孙德海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活罪难逃。”陈锋的声音冰冷如铁,“剥去都尉甲胄,杖八十,革除军职,家产抄没充公,其本人及家眷,发配北疆矿场,永世为奴。”
“轰!”孙德海脑子里一片空白,双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夜色如墨,岭南大营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沉重的脚步声、甲胄碰撞声、粗暴的呵斥声、绝望的哭嚎求饶声,如同瘟疫般在各个营区蔓延。玄甲军如同最精准的杀戮机器,按照名单,在雷豹和赵虎的带领下,分成数股铁流,直扑目标!
粮秣司主帐。肥硕如猪的粮秣官刘正正搂着新纳的第七房小妾酣睡,震天的鼾声在奢华温暖的帐内回荡。帐内陈设极尽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角落的紫檀木架上摆放着昂贵的瓷器玉器,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浓郁的脂粉香。
砰!
帐帘被一股巨力猛地扯飞!冰冷的夜风与刺眼的火把光芒瞬间涌入!
“啊——!”小妾发出凄厉的尖叫,慌忙用锦被裹住身体。
刘正被惊醒,肥胖的身体猛地一颤,睡眼惺忪地怒吼:“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敢闯老子……”话未说完,他看清了闯入者——浑身浴血、杀气腾腾的玄甲锐士,以及为首那个面色冷硬如铁的雷豹!他脸上的肥肉瞬间因极度的恐惧而疯狂抖动,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刘正!”雷豹的声音如同丧钟,“你克扣军粮,倒卖军需,中饱私囊!证据确凿!奉王爷军令,拿你归案!”
“不!不!雷将军!误会!天大的误会!”刘正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来,也顾不得赤身露体,扑倒在冰冷的地毯上,像一滩蠕动的烂泥,涕泪横流地抱住雷豹的腿,“饶命!王爷饶命啊!下官……下官愿献上全部家财!只求王爷饶下官一条狗命!所有的钱!都在这儿!都在这儿!”他指着帐内那些奢华摆设,语无伦次地哀求。
雷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厌恶。他猛地一脚踹开这滩令人作呕的肥肉,厉声道:“绑了!所有赃物,悉数封存!”
两名如狼似虎的玄甲军士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的刘正从地上拽起,用浸过油的牛筋绳死死捆缚。
类似的场景在军械库、在巡防营、在各级军官的营帐中反复上演。往日里作威作福的将领、吏员,在玄甲军冰冷无情的刀锋和铁证面前,如同秋后的蚂蚱,被一一揪出,捆缚拖走。绝望的哀嚎和求饶声,成了岭南大营这个血腥之夜的主旋律。
翌日,清晨。
往日里喧闹杂乱、充满了惫懒气息的岭南大营校场,此刻被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所笼罩。高台之上,“军法”二字的黑色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台下,黑压压的岭南府兵阵列肃立,人数逾万。没有了往日的交头接耳和散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或惊惧、或茫然、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聚焦在高台之上那个青色的身影以及他身后一排排如同铁铸般的玄甲军士身上。
高台之下,空出了一大片场地。昨夜被拿下的数十名将领、吏员,如同待宰的羔羊,被粗壮的麻绳捆缚着,跪伏在地。他们有的面如死灰,抖如筛糠;有的涕泪横流,低声呜咽;还有的如刘正、王魁之流,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孙德海被两名军士架着,勉强跪着,身上只穿着单薄的囚衣,后背血肉模糊,杖刑的痕迹清晰可见,整个人只剩下半口气。
陈锋站在高台中央,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万余名将士,最后落在那群跪伏的罪囚身上。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死寂的校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决绝:
“军者,国之柱石,民之屏障!军饷,乃前线将士浴血搏命之养命钱!军械,乃杀敌护国之戈矛!军法,乃维系军魂之铁律!”
“然!”陈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滔天的怒意,“尔等蠹虫,吸兵血以自肥!贩军械以资敌!坏军法以乱纲纪!视将士性命如草芥!视国家法度如无物!”
“更甚者!”陈锋猛地指向跪伏的孙德海和王魁等人,目光如电,“勾结蛮族,暗通款曲!引狼入室,祸乱岭南!尔等之行径,与禽兽何异?!与叛逆何异?!”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台下将士看着那些往日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军官如今狼狈跪伏,听着王爷口中那一条条令人发指的罪行,联想到自己曾经挨饿受冻、拿着破旧兵器、被克扣粮饷的屈辱,一股压抑已久的悲愤如同岩浆般在心底涌动!
“按《大周军律》!”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终结一切的冰冷,“克扣军饷、倒卖军械、渎职枉法者——斩立决!私通外敌、资敌叛国者——诛三族!”
“轰!”跪伏的人群彻底崩溃!绝望的哭嚎、疯狂的咒骂、语无伦次的求饶声响成一片!
“王爷饶命啊!”
“下官是被逼的!是孙德海逼我的!”
“我愿献出所有家产!所有!只求饶我家人一命!”
“陈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刘正更是猛地抬起头,涕泪横流地朝着陈锋的方向嘶喊:“王爷!王爷开恩!下官的钱!下官的钱都还给您!都还……”
“斩!”
陈锋的声音如同九天落下的铡刀,冷酷地斩断了所有哭嚎!
唰!唰!唰!
早已等候在侧的玄甲军刀斧手,动作整齐划一,手中雪亮的鬼头刀高高扬起,在初升的朝阳下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噗!噗!噗!
刀光落下,血浪冲天!
数十颗人头如同熟透的西瓜般滚落在地!猩红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无头的脖颈中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校场中央大片干燥的土地,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晨风中弥漫开来!那些疯狂哭嚎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校场死寂得可怕!只有鲜血汩汩流淌的细微声响,以及无数将士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万余人如同泥塑木雕,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修罗炼狱般的景象,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高台上,陈锋的身影在朝阳下拉得很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片刺目的猩红,看着那些身首异处的尸体,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台下被彻底震慑、鸦雀无声的万千将士。
“此血,为界!”陈锋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洗涤灵魂的力量,清晰地烙印在每一个士兵的心底,“自今日起,岭南军中,军法即为天条!饷银,足额发放!军械,精良齐备!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再有人敢触犯军法,贪墨一文军饷,倒卖一件军械,私通一个外敌——”陈锋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森寒,如同极地吹来的罡风,“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身处何位,杀无赦!诛三族!”
“玄甲军何在?”
“在!”数百玄甲军齐声怒吼,声震云霄!
“即日起,尔等分驻岭南各军!监察军纪,整饬武备!本王要看到的,是一支令行禁止、敢战能胜的岭南铁军!而非一群被蠹虫蛀空的朽木!”
“末将领命!”雷豹与赵虎等玄甲军官齐声应诺,声若雷霆!
陈锋的目光最后扫过台下那片刺目的猩红,又掠过一张张被震撼和某种新生的光芒所充斥的脸庞。他转身,走下高台,青色衣袍拂过染血的台阶,没有再看一眼。
岭南的天,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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