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夕，另一则重磅消息不仅引爆了联邦大学的校园论坛，甚至迅速盖过了诺依·聂克斯相关消息的热度，一举成为最近的热点话题讨论之最。
众所周知的深泉集团现任董事长，齐岁的未婚夫，疑似聂克斯集团实际掌握者——秦念，将以特邀教授的身份加入联邦大学的哲学系授课，并在网络各视频平台同步更新课程。
联邦大学觉得消息还不够爆炸似的，当然也有故意炫耀的嫌疑。在秦念允许后，给出了他第二个身份。分子生物学与基因工程博士学位，以及智能体博士学位获得者佐伊博士，其实和秦念是同一个人。
接二连三的消息放出，就连网友们都觉得有些麻木。抛去其他的不说，这么一个理工科的天才博士，为什么要去教哲学这个冷门到查无此人的学科？
网友不知道，联邦大学当然也不知道，就连和秦念实验室有一定合作的方叙白也不知道。所以，在得知了秦念办公室的位置之后，方叙白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了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整个办公室镀上一层金色。秦念慵懒地靠在座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电容笔，偶尔在眼前的平板上留下一笔。
“佐伊！”方叙白猛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居然去教哲学？！”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在办公桌上一拍：“你不是有生物学和人工智能的双博士学位吗？怎么去教哲学这个……”倒霉玩意。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转头看去，齐岁正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金色的眼眸冷冷地盯着他，阴沉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刀了他。
方叙白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哈哈，原来齐同学也在啊。”方叙白干笑着，只觉得后背发凉。虽然这学期齐岁要上他的课，算是他的学生，但他却不是很想当这个人的老师。
天知道他找秦念讨论项目的时候，这个人在一旁阴恻恻地盯着他有多可怕。有一次他结束讨论还没有离开，就听到齐岁在秦念旁边光明正大地说他坏话，说不定还是故意让他听到的。
方叙白假装不在意地转向秦念，用眼神表示求助，却没想到后者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哈哈，这个人也没救了。
不过秦念没打算让方叙白尴尬太久，他放下电容笔，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或许是兴趣使然的老师？”
方叙白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认真道：“我听说你还要全网同步课程！你知不知道你讲的那些内容都是什么？小心其他几大集团联合起来对付你。”
秦念将一旁作为参照的厚重书籍砰的一声合上。
这个世界哲学相关理论和资料确实缺失众多，让他不得不去“剧本”中翻资料。还好他有随时随地往“剧本”中存档的习惯，这一翻，基本可以把近代哲学给补充完整了。
“我已经够温和了。”秦念看向担心他的合作伙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资本害怕觉醒？但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最大的资本。”
方叙白还想说什么，却被齐岁打断。
齐岁把电脑往前一推，把自己从一堆论文和实验数据中抽身出来，用平静的声音说出最炸裂的发言：“方老师，秦念原本是打算直接发动战争的。”
你说啥？战争？
这句话一出，方叙白脑袋直接短路，愣在了原地。
秦念点点头，肯定道：“确实，我个人更喜欢用直接的手段解决问题，不过这个世界的人们需要补全的思想太多了。现在社会矛盾还没有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但没有思想基础，就算打起来估计很多人也不明白在打什么。人们还需要时间去准备。”
“说不定没有我的直接干涉，这个世界会有更有趣的发展呢。”
秦念的目光投向窗外，阳光被树叶切割成细碎的光阴，洒在他的脸上。方叙白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有能力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方叙白刚想开口，又被秦念打断了。
秦念像是能够猜到他的心思一般，将视线放在他的身上，笑眯眯道：“如果你是想让我讲智能体相关的课，去你的课上当一次特邀嘉宾可以。”
不等方叙白的回应，他就自顾自道：“那就这么定了！”
然而当秦念真正站在人工智能设计课的讲台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难得地愣住了。
可容纳五百人的阶梯教室座无虚席，连走廊上都挤满了慕名而来的学生。阳光透过穹顶玻璃洒落，每一张面孔上都露出期待与兴奋的神情。
他是不是被算计了？
正常而言，联邦大学的人工智能系也就四十出头的学生。但也不知道是从谁开始，将佐伊博士要亲自授课的消息传开。
不仅计算机系的学生倾巢而出，连隔壁物理系、数学系、生物信息系的学生都闻风而来，更别提那些冲着深泉集团掌权人名号前来的其他学科学生。于是方叙白一合计，直接把教室换成了大礼堂。
相比之下，他平日里的哲学课虽然在线观看人数惊人，但线下却从未出现过这般盛况。秦念眯起眼睛，总觉得被摆了一道。
“算了……”
懒得计较那么多，他轻叹一声，目光落在第一排的齐岁身上。齐岁身上穿着的是他选的衣服，白色的外套让这个阴沉沉的人看起来难得有了一些活力。
还有十分钟左右才上课，秦念从讲台上走下，来到齐岁身边：“把你之前设计的那个智能体调出来，今天我用你的那个模型作为例子讲课。”
齐岁当然没有任何异议，拿着笔记本电脑上了台，趁着他调试设备的空档，秦念自然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拧开水杯抿了一口。
他转头看向旁边局促不安的男生，脸上带上了阳光的笑容：“你就是程阳同学了？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之前用齐岁账号和你聊天的就是我哦。”
“秦、秦教授好！”程阳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被秦念主动搭话，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他局促地解释道，“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您在线，我还以为是齐岁。”
秦念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没有关系的哦。你们关系挺好的，齐岁的性格有些别扭，能有朋友我挺开心的。”
程阳捏着手指，心中的紧张消退了一些。这位两大集团的幕后掌控者，传闻中手段残忍的狠角色，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说话，相处起来也很轻松。
不仅是性格不错，人也长得漂亮，怪不得他和齐岁聊天的时候，这个人总是三句话不离秦念。有这样的老婆，不拿出来天天炫耀就是把齐岁给委屈到了。
不过秦念对齐岁的态度，总有一种长辈对晚辈的包容感。程阳偷偷瞄了眼讲台上忙碌的身影，实在无法想象这个阴郁冷漠的齐岁在秦念面前的模样，莫非会是只温顺的小绵羊？
“其实齐岁人挺好的……”程阳刚想解释，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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