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我奶奶为了救我……把命搭上了？”傻柱突然听出不对劲，急忙追问，“老太太怎么了？她不是今天才把我弄出来的吗？”
“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要不是看在同住一个院的份上，谁稀罕理你！”
大家更看不起他了，觉得他这时候提起老太太八成是面子挂不住。
傻柱被说得火冒三丈：“都闭嘴！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打不过林奇，收拾你们还是没问题！”
“少在这儿跟我打哑谜！”
这话倒是提醒了众人——眼前这位可是出了名的混不吝。现在院里年轻力壮的都不在，剩下的老弱妇孺还真拿他没办法。
“还能怎么样？聋老太太为了救你被关进去了，结果在派出所上厕所时脚底一滑掉进茅坑，淹死在粪水里了，不然还能怎么样？”
“我跟你说，这事儿全都是你惹的！要不是你没事找事招惹林奇，能把自己送进局子吗？你是不是想被抓住？不被抓能出这种事？”
“所以说到底，傻柱，是你害死了……”
大家都怕傻柱发疯动手，嘴上却一点不饶人。
傻柱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话，脑子嗡嗡作响——奶奶掉进粪坑淹死了？早上明明是她把他保出来的，怎么转眼人就没了？
他死活不信，但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难道真的是我连累了奶奶？
“胡说！”傻柱突然一惊，“全是林奇的错！他要是不报警，我能进去？奶奶能为了救我被抓？不抓她老人家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这么一想，他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全是林奇的错，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现在最要紧的是奶奶的后事。他挤开人群冲向聋老太太家，这时才明白：难怪刚才院子里站了那么多人。老太太平时人缘不好，谁家炖肉她都去蹭两口，大家见了她都躲着走。
之前他一心只想找李琴诗算账，根本没仔细想过。现在他全明白了——这些人围在那里，是等着看老太太的丧事呢！
这些人真抠门，自家奶奶这么大年纪了，吃他们点肉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嫌弃老人？
老太太愿意吃他们的肉，那是给脸！
傻柱一把推开聋老太太的房门，只见冰冷的身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几块破木板拼成的临时床板上，聋老太太静静地躺着。
傻柱顿时大哭起来——他的奶奶真的走了。
更让他心碎的是，老人竟以这样丢人的方式离开人世！
掉进粪坑被呛死，奶奶实在太可怜了。
“奶奶，你怎么不等我？何必为了我去招惹林奇？”
“我在牢里受点苦没什么，您不该为我出头的！”
傻柱哭得撕心裂肺，但这哭声中带着几分算计。
他得让全院的人都看到他的“孝心”。
现在聋老太太走了，易忠海还在局子里，他在四合院彻底失去了靠山。
院里的那些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要是联合起来，就算他是“四合院战神”也扛不住群殴。
更何况他还想挽回名声，好娶媳妇——
得给老何家留个后代！
“奶奶您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害您的人！”
“都怪该死的林奇，要不是他……”
一开始邻居们听到傻柱哭丧，还以为这小子在局子里总算有点人样了。
虽然刚回来就忙着为秦淮如家的事找李琴诗麻烦，但眼下这副样子至少比以前强点。
如今这傻柱竟把责任全推到林奇身上，真是让人意外。
他颠倒黑白的本事，看来是跟聋老太太学得十足。
怎么就这般不分是非？
简直跟聋老太太一模一样。
老话讲得好，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虽然不是亲祖孙，
但两人比亲的还像，原来是因为骨子里都一个样。
明明是聋老太太下药想招惹林奇和李琴诗，被林奇识破后报了警。
结果傻柱反咬一口，全说是林奇的错。
真是令人作呕！得让孩子离这傻柱远点，绝不能跟他扯上关系！
傻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让人讨厌，
还以为自己这出戏能挽回点名声。
殊不知早已弄巧成拙——就算知道，他大概也不在意。
反正名声早就臭了，坐过牢之后更是一塌糊涂。
他只是想着能不能补救一点，
不行也就算了。
“那我奶奶的丧事是谁办的？”
傻柱压抑着情绪，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站起来问道。
“我们张罗的。怎么，你想接手？正好省得我们操心。”
大家盘算着要好好坑这缺心眼的一把——他实在太烦人了。
只要不告诉他丧葬费可以找国家报销，
等这傻子自己掏钱办完，
一年后再知道也晚了，
非得让他后悔得肠子发青不可！
当然，前提是这蠢货真会上钩。
“哎呀，街坊们这么热心，真是太谢谢了，我替我奶奶谢谢大家。”
傻柱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刚才还担心要给奶奶办后事呢。
这不得花钱？他兜里只剩下娶媳妇的钱了，这点钱说什么也不能动。
现在听说大家一起来办，不用自己掏腰包，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嘿嘿！
傻柱暗自得意，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这机灵劲儿真是没人能比。
要是刚才一口答应自己办，岂不是要把老婆本都搭进去？
要是地底下的聋老太太知道了，傻柱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琴诗麻烦。
现在连给她办后事的钱都不肯出，非得气得掀开棺材板掐死这个不孝孙子。
“得，你小子可真行，自家老人的后事都不肯出钱。”
大家也没办法，这傻柱死活不上套。
“各位叔伯婶子，不是我不愿意给奶奶尽孝。
实在是手头紧，前阵子被扣了几个月工资。
为了求林奇原谅，连下半年工资都预支出去了。
但凡有点余钱，我能不给奶奶风光大办吗？
老太太待我比亲奶奶还亲！”
傻柱装模作样地抹眼泪，顺便显摆那点可怜的孝心。
大伙儿懒得跟他争辩，但心里都犯嘀咕：
这傻柱不是被判了六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肯定有问题！
今天又有热闹看，这些人就爱凑这种场面。
院子里那些老头老太太和家庭主妇，
平时除了说闲话，还能干啥？
李琴诗冷冷地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场闹剧。
她可不像这些人那么容易被蒙骗，刚才傻柱说没钱时，眼皮明显跳了两下。
这小子肯定在装穷，明明有钱就是不拿出来。
表面上祖孙俩感情很好，可老太太一走，孙子连丧葬费都不愿出。
真是个大孝子！
李琴诗本来想出去教训傻柱，但站在门口看完这一切后，反而不想动了。
现在她彻底看透了院子里这些人的嘴脸。
她知道，聋老太太当初给她和林奇下药，不只是为了救傻柱。
主要是因为这些人霸占了老太太的房子，再加上其他一些恩怨，老太太才这么做。
不过李琴诗非但不恨，反而有点感激老太太。
要不是这件事，她和林奇也不会这么好，比管鲍之交还要铁！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琴诗心里为老太太感到难过。
虽然老太太下药的初衷不全是为傻柱，但她毕竟是托人把傻柱从监狱里捞出来的——这绝对不是越狱，大家都能看出来！
因为傻柱表现得太冷静，完全没有越狱犯的样子。
要知道之前闫解成越狱的时候，连父母都没见，提着刀就冲着她和林奇来了。
越狱的人哪会像傻柱这样，大白天还在院子里晃悠？
他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肯定是走的正规程序。
既然不是越狱，他是怎么出来的？
估计是聋老太太找人把他弄出来的。
毕竟她丈夫和儿子都是烈士，她一定动用了他们老战友的关系。
靠着这些人脉，她才把傻柱救了出来。当然，就算这些战友是领导，也不可能让傻柱完全逃脱惩罚。
要么是保外就医，要么是监外执行，总之他不可能离开四九城。
要是没恢复记忆，她可能不会想到这点。
但现在她是高材生，这点道理都看不明白，还不如去撞豆腐死算了。
李琴诗替聋老太太觉得不值——她耗尽人情救出傻柱，结果这小子出来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她。
听说老太太死了，还假模假样地哭了一场。
现在连葬礼钱都不肯出，真是让人寒心。
不过她同情归同情，不会自己掏这个钱。
她感谢老太太是一回事，但老太太当初撮合她和林奇，本意却是想害死他们，让他们身败名裂！
李琴诗摇摇头，准备关门，她懒得管这些琐事，明天还得早起。
暑假快到了，下半年就能送小槐花和小当去上学了。
等两个孩子进了学校，她就不用再当辛苦的保姆了。
想到这里，李琴诗心里美滋滋的——总算能摆脱保姆的日子了。
“李琴诗！别关门！这事儿还没完呢！”
“秦姐的事先不谈，我奶奶怎么死的？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我奶奶这么好的人，说没就没了？赔钱！少说也得一百块！”
傻柱见她要关门，顿时忍不住，演戏的架势也绷不住了。
他猛地从聋老太屋里冲出来，朝李琴诗奔去。
刚才那场面已经够难看了，再动手打女人实在说不过去。要是传出去，院里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他。虽然名声早就臭了，但背上欺负女人的骂名还是不好听。
万一被轧钢厂妇联的女干部听见，说不定真能把他当成流氓处理。
不过赔偿是一定要的——老太太好歹是烈士家属，李琴诗害得她送了命，赔一百块不算过分吧？
对林奇来说，这点钱也就是一个月工资。他可没学林奇那套，动不动就讹人几百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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