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大哥确实不错，现在也成熟了。这样吧，让他当二队队长，你们兄弟俩好好配合。”
“谢谢李科长！我闫解成一定尽心尽力……”
闫解成没想到李适这么大方，看来之前是误会他了。
闫解旷见两个哥哥都得了好处，以为是他们抢先一步。
连忙表起忠心，话说得肉麻至极，连两个哥哥都听不下去。
什么鹰犬爪牙的，书都白读了！
看到闫解旷这副谄媚相，李适反而很满意，比对他两个哥哥还满意。
他需要的就是这种人！
“闫解旷，我看你也是个人才，就让你当三队队长吧。”
“谢谢科长！嘿嘿……”
闫解旷得意忘形，还不忘冲两个哥哥炫耀地看了一眼。
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也是队长了！
心里却瞧不起李适，觉得随便奉承两句就能当队长，要是再努力点，说不定副科长的位置也能拿到。
见闫解旷那副得意忘形的模样，闫解放暗自叹气。自家这个三弟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就是个没脑子的傻瓜。
“科长，请问一个小组编制多少人？一个中队怎么划分？”
闫解放已经开始琢磨如何配合李适今后的工作安排。
“十人一组，设组长一名；十组一队，配队长一名，下辖十个组长。”
看着李适笑眯眯的表情，闫解放突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闫解成也满脸疑惑——保卫科原本满编才十五人，何时扩充了这么多编制？只有缺心眼的闫解旷还在手舞足蹈，乐得找不着北。
这回可威风了！手下能管百十号人呢！
“科长，是不是上级有新指示？保卫科要有什么大动作？”
闫解放压低声音试探，话里带着猜测。
李适随手将扩编文件放在桌上。白纸黑字写着：从厂里抽调六百人，另向社会招募两千四百人！
闫解放倒吸一口凉气。厂领导怎会做出如此离奇的决定？
李适支开闫家两兄弟，单独留下闫解放。
“知道为什么单独留你吗？”
闫解放心领神会：“科长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这话说得诚恳。李适对他确实有知遇之恩——从普通学徒破格提拔为百人队长，还暗示要推荐他当副科长。这般栽培，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闫解放一心想着完成李科长布置的任务，让领导满意，自己也能顺利升任副科长。
李科长对他说：“你是我最看好的人，刘光天比你差远了。把一队交给你，是希望你带出成绩，为保卫科争光。不过留你下来不只是为了鼓励你，有些事得提前告诉你。”
闫解放一听，知道重点来了，立刻坐直身子认真听。
“你们保卫处一团的团长是傻柱，以后你要跟他配合好。别有顾虑，他不会为难你们，反而会拉拢你。如果有矛盾或误会，随时来找我。记住，你是我的人，我会为你考虑。”
听说上面还有个傻柱，闫解放心里不是滋味。但听到“你是我的人”这句话，又觉得被重视了。看来李科长是怕他有想法，特意来谈心。想通后，闫解放立刻表态，说不会让领导操心。
李适接着说：“还有一件事要单独告诉你。二团团长是许大茂，但他们只是临时编制。以后有苦活脏活，都让他们去干。最后几句很重要，你要记牢。”
“科长您说。”
“先替我转告你父亲：问他愿不愿意负责3000人的审计工作？接下来的话你要记住：二团可能会有些小动作，你别学他们。眼光要放长远，别被眼前利益迷惑。不仅要管住自己，也要管好你三弟，别让他见利就上。你大哥我倒是放心，他会听你的。”
记住我说的：二团只是临时安排……你回去好好想想。”
李适说完便送客，闫解放只好起身离开。
走出办公室，闫解放心里七上八下，这个消息太意外，得回去仔细琢磨。
看到老二出来，老大闫解成和老三闫解旷立刻凑上前。
“李科长说了什么？”两人同时问。
闫解放突然想起李适的叮嘱，盯着老三闫解旷。
随口应付道：“没什么，就是鼓励我几句，让我当好队长，给大家做个榜样。”
正说着，三个人鬼鬼祟祟地从他们旁边走过，朝李适的办公室去了。
正是刘光齐三兄弟。
闫解旷还没正式上任，就摆出一副队长的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翻了个白眼，率先往办公室走。
他知道，现在保卫一科不缺空办公室。
等老三走远，闫解放才低声对闫解成说：
“李科长想请咱爹出山，负责3000人的审计工作。”
“啥？”
……
“你们三个来干什么？”
李适看着他们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脸色不太好。
刘光齐兄弟三个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李科长，我们是来道歉的，上次的事都怪我们太软弱，今天特意来赔礼，这点心意您收下。”
李适看到刘光天放在桌上的十几块钱，差点笑出声。
他板着脸说：“我不是那种人！”
“我这儿还有。”
刘光齐咬牙又拿出七块钱，放在桌上。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我是这种人吗？”李适义正言辞地说道。
“我也出一份。”
刘光福干脆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看着桌上的几十块钱，李适微微点头，脸色缓和了一些。
“好了，我原谅你们了，钱拿回去吧。有事就说，没事可以走了。”
刘光天见机会来了，赶紧顺着话头，低声下气地请求道：“李科长，实不相瞒，我们三个今天是来毛遂自荐，想进保卫科跟着您干。”
“对对对，谁不知道跟着李科长混，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刘光福也跟着附和。
“行了，少给我戴高帽。”李适摆摆手，故作勉强地说，“既然你们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就帮你们跑跑腿吧，谁让咱们是邻居呢。”说完，他起身把桌上的扩编文件锁进抽屉。
“谢谢李科长！太感谢了！”刘光齐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谢。
走到门口时，李适回头淡淡地说了一句：“在这儿等着，我去跟厂长和处长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
“好好好，您慢走，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等！”刘光天机灵地应道。
过了很久，李适抽了几支烟，又去上了趟厕所，顺便找了闫解娣，把调她去保卫科的消息告诉了她。忙完后，他才慢慢回到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大声说道：“你们运气真是不错！”
“事情成了？”刘光福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成了？那当然成了！”李适语气夸张，“我还向厂长和处长推荐你们三个当第四队、第五队和第六队的队长呢！这可是连跳好几级！”
刘光齐兄弟三人听得一头雾水。
“这队长真有那么好？”刘光福小声嘀咕，没听说保卫科有什么队长，就算有，总共才15个人，有什么可神气的？
“你懂什么！”刘光天一脚踢在刘光福屁股上，“一个队长手下管着100多号人呢！你说好不好？”
刘光福一听，立刻跳了起来。
“太好了！李科长，我们兄弟三个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李适望着刘光福，仿佛看见了闫解旷，心里不禁琢磨，难道每家的老二都这么精明，老大都沉稳，老三最调皮？
“好好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对了，你父亲不是一直想去保卫科当组长吗？”
李适想着，既然已经请了闫老西出山，不如也把刘海忠拉过来。
待会儿再去精神病院接易忠海出来，院子里的人就都聚在保卫科了。
“我爹一直想往上走，可惜总没机会。”刘光天叹了口气。
“回去告诉你爹，管十个人有什么意思，来我这里，让他负责三千人的政法工作。”
李适设立的十五个办公室中，保卫科政法办公室正好缺个主管，让官迷刘海忠来正合适。
“多……多少？三千人？”刘光福没想到父亲也有翻身的一天。
“行了，都知道该做什么了，别在这儿挤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李适不想再看到这三人，直接让他们离开。
刘光天拉了拉两个兄弟的袖子：“李科长，我们去忙了，您也早点休息。”
出了办公室，刘光天踢了刘光福一脚：“快去车间叫老爷子过来，咱们四个商量大事。”
就在刘光福去找父亲的同时，闫解旷也被派去红星附属小学找自家老爷子了。
而搅得二大爷家和三大爷家不得安宁的李适，此刻正往精神病院赶去。
见到易忠海后，李适发现这老头脾气平和了不少。
他开始劝易忠海：“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也算给你出了口气。”
“谢谢，没想到当初我想炸死你，最后却是你帮了我。”易忠海感慨人生真是奇妙。
“就当不打不相识吧。当初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世那么坎坷，再说那种离奇的事，我能怎么解释？你可以问三大爷，我跟他说过我就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神仙。”
起初我们相处还算融洽，谁知你突然开始找茬，我并未刻意针对你。
反倒是你仗着有靠山，在工厂门口刁难我，还 ** 同事报复。
你仔细想想，我可曾主动招惹你？每次都是你挑事我才还手，总不能任人欺负吧。
李适这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易忠海觉得自己确实反应过度了。
“是我太偏激……对不住……”
易忠海正要道歉。
李适摆摆手：“我反击时也没客气，扯平了。”
“以后恩怨两清，待会跟我出院。”
“你来接我？没有保卫科陈科长批准，你带不走我。”
易忠海胸有成竹，却被李适一句话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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