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保户身份是我的光荣。只要我亮出身份，谁都拿我没办法，你不也被扣在这儿了吗？刚才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现在都白费了吧？”
这老太婆果然狡猾，一眼就看穿了江明被留下原因。
江明虽然有点意外，还是笑着说道：“是有点失算。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一个问题——就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德性，怎么能教出为国捐躯的英雄儿子？你这五保户该不会是假的吧？”
聋老太猛地站起：“你胡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江明心里明白，咧嘴笑道：“老东西，你急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不是仗着五保户的身份就为所欲为吗？那下次我就去街道办查查，看看你这个老家伙到底有没有这个底气。”
聋老太强装镇定：“好，你去查！正好我也该向领导反映，看看到时候能不能收拾你这个畜生！”
聋老太太狠狠瞪了他一眼，拄着拐杖往后面走。
江明冲着她佝偻的背影喊道：“老棺材瓤子，我等着你！”
拐杖头被攥得咯吱作响，老太太脚步停顿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头。刚才那句话像一根钢针，直扎她心窝。得赶紧回屋整理思绪，绝不能露出破绽。
“都散了吧！”江明挥挥手，“该做饭的做饭，该带孩子的带孩子！”
围观的人听到他的话，立刻四散而去。几个爱嚼舌根的女人边走边议论：“看见没？连派出所的人都对他点头哈腰。”“现在他放个屁，整个院子都当圣旨。”
秦京如站在原地，眼里满是红晕。周围的人各有心思，她脑海里全是江明刚才舌战群儒的风采。
“你疯了吗？”秦淮如拧她的胳膊，“当着李秀兰的面说那种话，活腻味了？”
“这叫真本事！”秦京如缩着脖子小声说，“你没看见他一个人就把易忠海他们气得翻白眼？”
“明天就送你回乡下！”秦淮如摔门进屋。
“姐——”秦京如急得跺脚，“要是我能攀上这根高枝……”
“你不就是跟江明和好了嘛？”
“等以后，你们两家哪还会像现在这样。”
“……”
秦京如赶紧跟了上去。
“小姨，什么叫有关系？”
小当坐在炉边烤火，听到这话抬起头。
“小孩别乱问，大人的事少管。”
“妈这就给你做饭，一会儿就能吃了。”
“……”
秦淮如立刻斥责了一句。
她本来今天要去傻柱家吃饭的，结果菜还没下锅，许大茂就闯了进来。
这顿饭自然也没吃成。
秦京如倒是去叫人，在江明家蹭了顿饭。
她自己还饿着肚子。
贾张氏也没做饭。
——
“咱们也回去吧，你一身火锅味儿。”
“待会儿一起洗个澡。”
“哎……吃饱喝足就是舒服。”
“……”
江明见人都走了，拉起李秀兰的手往前面走。
“别……让人看见不好。”
“回家再说。”
李秀兰脸皮薄，看他当众这样，耳根一红，还是放不开。
“怕什么？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说点私下话还不行？”
“这事儿谁也管不着。”
江明笑着压低声音。
今晚虽然不知道易忠海那帮人怎么收场，但白看了一场热闹，还气了他们一顿——
这种感觉真痛快。
吃完饭出来走走，整个人都轻松了。
两人刚走到前院，三大妈就忧心忡忡地迎上来：
“小江，你说……你三大爷晚上不会有事吧？”
江明边走边笑着说：“三大妈，三大爷能有什么事！今天对他来说可是件好事，说不定明天就升官了呢。”
三大妈愣了一下：“升官？”还想再问，却看见江明和李秀兰已经牵着手进屋了。
李秀兰关上门，好奇地问：“江明，今天这事真是聋老太干的吗？她图什么呢？这也太没道理了。”
江明回头笑道：“你也这么想？其实这事更像是易忠海在背后搞鬼，或者是他和一大妈一起策划的。”
见李秀兰还是不明白，江明解释道：“你想过没有，一大妈向傻柱借围巾时，许大茂就在外面。她是从外面进来的，还说了许大茂和秦淮如几句，会想不到许大茂的反应吗？”
李秀兰皱眉：“可一大妈可能不知道围巾是娄小娥的吧？”
江明摇头：“不可能。一大妈在聋老太那儿见过这条围巾，说不定聋老太送给傻柱时她就在场。以她和聋老太的关系，能不知道围巾是谁的？”
李秀兰点点头，又问：“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大茂看到自己老婆的围巾在傻柱手里，肯定会发疯的。他们是想让傻柱和许大茂打起来吗？”
江明笑道：“不，他们应该也不确定傻柱会不会和许大茂动手。”
许大茂的性格一向如此。
如果没人从中调解，他一定会和娄小娥争执到底，最后闹到离婚。
……
李秀兰难以置信地说：“离婚？就为了这些小事，竟然要拆散别人的婚姻？”
她心里非常生气。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易忠海等人为了傻柱和许大茂的私怨，竟想破坏别人的家庭，实在太过分了。
江明见她生气，解释道：“不仅如此，他们恐怕还惦记着娄小娥。”
“想让她改嫁傻柱。”
李秀兰彻底懵了。
“这……这怎么可能！”
“娄小娥是许大茂的妻子，而且傻柱不是正在和秦京如相亲吗？”
“秦京如条件多好，还是个黄花闺女。”
“比娄小娥合适多了。”
江明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拉着她坐下：“秦京如确实合适。”
“但不符合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的要求。”
……
见她还是不明白，江明干脆把自己的推测全部说了出来。
“你可知道易忠海他们为何这样？”
“都是为了养老，他们指望傻柱养老送终。”
“聋老太太是这样，易忠海这个老光棍也一样。”
“要让傻柱一心一意地给他们养老，就必须确保万无一失。现在傻柱虽然听话，但成家以后呢？”
“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他们必须给傻柱找个了解他、容易控制的妻子。”
“以前是秦淮如，现在又盯上了娄小娥。”
“而且娄小娥比秦淮如更让他们满意。”
李秀兰此刻心绪纷乱，她原本以为，只要真心对人，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自然就能得到赡养。
以真心换真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复杂？
想要养老保障，不仅要给人张罗婚事，还要处处受人摆布。
这跟提线木偶有什么区别？
城里人的心思都这么深吗？
江明见她神情恍惚，关心地问：“你在害怕？”
李秀兰轻轻点头：“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些人确实让人害怕。不过娄小娥不是富家千金吗？怎么会受易忠海他们的控制？”
江明把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解释道：“你不了解情况。娄小娥嫁给了许大茂多年，经常在院子里走动，她的性格早就被聋老太太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至于她父母……”
“作为资本家，本来就是被改造的对象，要整治他们太容易了。娄小娥之所以嫁给许大茂，不过是想找个成分好的家庭，过安稳日子。”
李秀兰惊讶地说：“这么说，如果她父母不答应，他们也会有麻烦？”
江明肯定地点点头：“当然。要整垮他们太容易了，一封举报信就够了。表面上风光，其实处处都是危机。”
江明在这个时代生活多年，深知出身决定一切。越穷越光荣，这就是现在的规矩。
像娄小娥这样的大户人家女儿，在几十年后不知有多少人抢着要。
可现在却只能嫁给一事无成、作风不正的许大茂。
就连他的媳妇也常受气，说到底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出身不好。
她是资本家的女儿。
如果不是这样，就算许大茂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嚣张。
李秀兰依偎在他怀里，轻声说：“娄小娥真可怜。”
江明低头笑着说：“傻姑娘，她再可怜，从小到大也是吃香喝辣的。”
“我们呢？从小吃不饱穿不暖。”
“她能比我们还苦吗？”
李秀兰抬起头，嗔怪地说：“不一样，我们现在多幸福！”
“我比她幸福！”
说着，她主动抱住江明的脖子。
“是是是，你现在比她幸福，我也比她幸福。”
“谁让我娶了个好媳妇呢。”
“好媳妇，咱们该去洗澡了。”
“天都黑透了。”
“也该睡觉了……”
江明看着面前那张红艳的脸，忍不住笑了。
李秀兰顿时脸红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
却还是害羞地点头。
——
两人在浴室玩闹了一个多小时，才神清气爽地出来。
江明精神饱满，李秀兰脸颊发烫。
刚要回屋，就看见闫富贵骑着车从派出所回来了。
“三大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
江明看了眼时间，从他们去派出所到现在，不过一个半小时。
效率真高！
闫富贵看到是他，点头道：“差不多调解好了。”
“他们应该很快就回来。”
李秀兰好奇地问：“最后怎么解决的？”
闫富贵扫了他们一眼，进屋后才说：“小江，你还真说对了，派出所想尽快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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