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自从安好答应秦佳后，云西卫生系统就开始活跃起来了，上百家二级以上医院都派了主治医师以上的技术骨干，前往清江县医院技术交流，说白了就是想来跟师。因为这里可有全国闻名的八个大佬坐镇。
这可难坏马韬和县卫生局了。
开始几批还好，吃住如数安排，但是一天过去，人数暴增，再一天，还在暴增，仅短短十天，县医院已经接纳三百多位交流医生，且每天都还在增加。
县医院招待所都已经住满。每天的开销更是让让老马头皮发麻。
“子龙，你说说，现在我院职工多无事可干了，每个科室早上交班，白大褂从办公室排到走廊，”马韬很是憋屈，连续抹着额头的汗，“这样下去，我们清江得让他们吃垮了哇！！”
瞿子龙笑了，嘴里还在冷嘲热讽：“喔？马叔现在是抱怨我多事把附属医院引过来了？”
马韬连连摆手，焦急语气中带着无奈：“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你在沪市打回来电话，咱们县里到市里就高度重视，各种安排，只是我们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看样子，以后也还会来人的，你不是和附属医院签订了五年帮扶协议嘛，这五年可咋过？？！”
瞿子龙还在笑：“这有什么的？！不行该收费的收费，人家医院派骨干来，肯定是有出差补助的，甚至还是食宿补助，是你们自己想做滥好人来的！”
马韬一脸无辜：“那现在怎么办？之前的一个没收过费，后面收费会不会难堪？”
“叔，五年呢！”瞿子龙手扶额头，“现在全省三四百家大医院，每家派八个人，算过没有，五年消耗多少？还要考虑沪市专家们能不能承受得了带教这么多学生？”
马韬实在是没办法了：“那现在怎么办？”
瞿子龙想了想道：“从明天开始，问一下之前来的客人，什么时候走，短期、即将回去的就算了，想长期在或即将到来的，发个公告，交流单位出示相关的函，说明进修生在院内服从医院和科室安排，早中晚班排到谁就谁，医院职工食堂，招待所对外开放，费用跟咱们职工同步，此外，以后就是交流也罢进修也罢，出具函，这边得排期，不能一窝蜂接收，保证专家组上班不被影响......”
马韬听得双眼冒光：“对对对，子龙啊，还是你脑子灵光，姜书记和我们局长可都愁死了！”
第二天，来查房和换药的医生明显少好多，要不然之前几天沪市专家们一来，后面就跟着数十号白大褂，关键是专家一上手，所有人都跟着摸一把。
......
一周后，瞿子龙回到服饰公司，忍不住愣住了。
承包时那萧瑟、满目疮痍的破厂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嗒嗒嗒嗒缝纫机踩动的声音，咔嚓咔嚓裁剪声音，还有忙得小跑的调度人员。
车间里挂满了崭新工装，就跟阅兵似的整齐。保安服肩章铮亮，还带着暗兜；办公人员的黑西服白衬衫，板正得能当镜子照；施工的劳保服更是稀奇，胳膊肘膝盖都加了厚垫，屁股后头还有工具袋！款式不同，无比养眼。
冬梅笑盈盈地递来账本：\"瞿总，仓库里还放着两千套呢！\"
这声音...瞿子龙突然一个激灵。昏迷前听到的女子哀嚎声，不就是这个嗓音吗？他深深看了眼冬梅，转头柔声问安纤雪：\"这几天没遇到啥难处吧？\"
\"没呢！\"安纤雪眼睛笑成月牙，\"咱们的计件方案太诱人，大家干活比抢红包还积极！就是西坡人都发了两套工装后，差点要停产，幸亏接了砖厂和水泥厂的订单。\"
瞿子龙随手拿起件工装，胸口绣着\"小英雄\"字样：\"慌啥？今天就把西坡工装全发下去！让大伙儿穿着新衣裳逛县城去！\"
冬梅抱着一套西服舍不得撒手：\"瞿总，我们办公室的...\"
\"一套西服见客户，一套工装下车间！\"瞿子龙大手一挥，\"双倍体面！\"
办公室人员顿时炸了锅。几个姑娘抱着西服转圈圈，
冬梅直接套上新装对着窗户照影子。
郝艳丽摩挲着帽子上\"纤雪服饰\"的绣字，眼圈突然红了，内心莫名其妙产生自豪和归宿感。
两天后，清江县城炸锅了。
\"快看！西坡人来了！\"供销社门口嗑瓜子的大妈张大嘴。
只见三五成群的西坡人，穿着统一又各具特色的工装，昂首挺胸走在街上。
保安服威风凛凛，施工服利落干练，办公室西服更是帅得晃眼——关键是料子笔挺，裁剪合身，跟时下流行的确良衫完全两个档次！
\"老张，你这身行头够气派啊！\"肉铺老板探出头。
西坡保安故意挺胸让肩章反光：\"厂里发的！两套呢！\"
一群基建队小伙。工具袋里别着钳子扳手，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惹得街边姑娘们偷瞄偷笑。
\"给我来斤五花肉！\"王婶掏钱时故意亮出工资袋，\"哎哟这月奖金多，割两斤吧！\"
供销社售货员眼睛都直了：\"你们西坡还招人不？\"
瞿子晴和安纤雪躲在街角茶馆看热闹。眼见着邮电局主任拦住穿工装的李会计：\"老弟，这衣裳哪做的？给我们局也订五十套！\"
安纤雪激动地掐瞿子龙胳膊：\"快看！农机站的人追上刘师傅了！\"
果然，王绍斌老远喊着：\"刘工留步！你们这工装...能不能定制带我们单位标志的？\"
当晚，纤雪服饰电话响炸了。
\"安总！供电所要二百套！要求反光条！\"
\"粮站问能不能做防静电的？\"
\"中学老师想要西服款，但得耐粉笔灰！\"
冬梅接电话接到嗓子冒烟，郝艳丽带着女工们连夜记录。
两天后，瞿子龙遭遇\"围攻\"。
二姐瞿子晴揪着他耳朵：\"先帮我出五十套教师款！一中校长见我一次说一次！\"
连瞿子悦也抱怨：\"三哥！校长还要三千套校服，你可赶紧吧，不然我和元音在学校上不了课了！\"
瞿子龙笑着讨饶：\"订单排到三个月后了，自家人也得排队！\"
夜深人静时，安纤雪翻着雪花般的订单感叹：\"真让你说中了...全县人都眼红咱们的工装。\"
瞿子龙把玩着安纤雪的小西服：\"这才刚开始。等省城博览会办了，让全国都看看咱们清江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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