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内,龙涎香的烟气缭绕,却驱不散满殿的死寂与恐慌。金砖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映得文武百官低垂的头颅与瑟瑟发抖的袍角,而御座之上,大衍第三任皇帝赵瑜正紧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脸上的温文尔雅早已被暴戾取代。
“废物!都是废物!”
一声怒吼陡然炸响,赵瑜猛地拍向龙椅,鎏金扶手被震得嗡嗡作响,殿外的禁军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身前的御案上,一份急报摊开着,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人眼疼——望江关失守,守将卫仲谋枭首悬城,一万五千守军尽数被俘,靖安军整备待发,直指应天。
“卫仲谋那个草包!朕给了他三万禁军,又拨了粮草器械,他竟连一个望江关都守不住!”赵瑜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下摆扫过御案,将上面的茶杯扫落在地,碎裂声刺耳至极。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可那双眼睛里满是嗜杀的戾气,与往日的温文尔雅判若两人,“沈砚!靖安军!不过是一群叛军余孽,也敢觊觎朕的江山?”
殿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蝉,没人敢应声。谁都清楚,这位新帝登基不过半年,便毒杀幼弟赵宸、刺杀兄长赵顼、掐死生父赵珩,还诛杀了五大世族八十余口,连被软禁的寿王赵祺也早已遭他赐死,手段狠辣到令人发指。此刻他暴怒,谁敢触其逆鳞,只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户部尚书颤巍巍地出列,跪地叩首:“陛下息怒,沈砚叛军虽势众,但应天府是皇都,城防坚固,禁军精锐尚存,定能守住……”
“定能守住?”赵瑜冷笑一声,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阴恻,“望江关也是城防坚固,卫仲谋也说能守住,结果呢?他的人头现在还挂在城墙上!你是不是也想步他的后尘?”
户部尚书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臣不敢!臣不敢!”额头撞在金砖上,很快渗出血迹。
赵瑜懒得看他,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柳国师若在,定能为朕想出良策,可惜……”他话音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柳寂已死,如今朝堂上尽是他提拔的庸才,真正能办实事的肱骨大臣,早已被他诛杀殆尽。
这时,兵部尚书壮着胆子出列:“陛下,靖安军中有一人,需格外留意。”
“谁?”赵瑜挑眉。
“景王赵玮。”兵部尚书低声道,“据探报,赵玮兵败被俘后,并未殉国,反而投靠了沈砚,如今已是靖安军轻骑兵副将,随大军一同前来。他熟悉我军布防,恐对皇都不利。”
“赵玮!”赵瑜咬牙切齿,眼中杀意更浓,“朕的好弟弟,竟投靠叛军!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待朕擒住他,定要将他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他转身回到御座,重新坐下,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传朕旨意!即刻加固应天府四门城防,调集全城粮草器械,增派禁军驻守皇宫外围;令城防使率五万禁军守外城,御林军统领率三万御林军守内城,朕的贴身侍卫营,守皇宫!”
“另外,”赵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全城戒严!凡有私通靖安军、散布谣言者,株连九族!再将城外百姓尽数驱入城内,紧闭城门,让沈砚无粮可掠、无援可借!他若敢攻城,朕便让应天府化作焦土,让他得不偿失!”
文武百官心中一寒,这位帝王为了守城,竟不惜裹挟百姓,其冷酷程度,真是令人胆寒。可没人敢反驳,只能齐声应和:“陛下英明!”
赵瑜看着他们惊惧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病态的满足。他站起身,走到殿门口,望着远处皇宫的飞檐翘角,嘴角勾起一抹自负的笑容:“沈砚,你以为凭着一群乌合之众,就能攻破朕的皇都?太天真了。待你兵临城下,朕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天威浩荡,什么是帝王之怒!”
可他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跪地高呼:“陛下!不好了!靖安军前锋已抵达应天城外三十里,扎下营寨了!”
赵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的自负被一丝慌乱取代,但很快又被暴怒覆盖:“慌什么!不过是前锋!传朕旨意,让城防使严守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再派十倍斥候探察,靖安军主力何时抵达!若有延误,提头来见!”
“遵……遵旨!”斥候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退下。
紫宸殿内,死寂再次笼罩。文武百官低着头,心中都清楚,靖安军来势汹汹,而这位刚愎自用、嗜杀成性的帝王,早已众叛亲离。应天府的城墙再坚固,也挡不住人心的涣散,挡不住那支士气如虹、战力强悍的靖安军。
赵瑜回到御座上,死死盯着殿外的天空,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上的雕纹,眼中满是阴鸷。他绝不会认输,更不会放弃到手的江山,哪怕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哪怕让应天府血流成河,他也要守住这帝王之位。
只是他没看到,殿外的阳光渐渐被乌云遮蔽,一场注定要终结他统治的风暴,已在应天城外,悄然凝聚。
紫宸殿的戾气尚未散尽,赵瑜便带着一身阴鸷,径直往后宫而去。沿途宫灯摇曳,映得青石板路忽明忽暗,宫人内侍见他走来,无不跪地叩首,大气不敢喘一口,连呼吸都压得极轻——谁都清楚,此刻的帝王正处于暴怒边缘,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
“都给朕滚远点!”赵瑜一脚踹开挡在身前的小太监,那太监踉跄着撞在宫墙上,不敢喊疼,只死死趴在地上发抖。他身着明黄龙袍,步伐沉重,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凉风,连廊下的宫娥都吓得脸色惨白,把头埋得更低。
坤宁宫内,张皇后正陪着七岁的长子赵炎练字,玉贵妃也带着六岁的次子赵枫在侧,殿内一派看似祥和的景象。听闻皇帝驾临,三人连忙起身相迎,刚要行礼,便被赵瑜不耐烦地挥手打断:“免了!”
张皇后心头一紧,见赵瑜满脸戾气,眼底满是血丝,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今日为何这般动怒?可是朝堂上有什么烦心事?”
“烦心事?”赵瑜冷笑一声,一把将案上的字帖扫落在地,笔墨溅了赵炎一身,孩子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沈砚那反贼都打到城外三十里了,你说朕烦不烦?还有赵玮那个叛徒,吃里扒外投靠叛军,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玉贵妃连忙将吓得发抖的赵枫护在身后,柔声劝慰:“陛下息怒,应天府城防坚固,禁军精锐尚存,沈砚不过是跳梁小丑,翻不起什么大浪。陛下龙体为重,可别气坏了身子。”
“龙体?”赵瑜猛地攥住玉贵妃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朕的龙体,还用得着你操心?如今满朝文武皆是废物,柳国师又不在,连个能为朕分忧的人都没有!你们这些女人,除了围着孩子转,还会做什么?”
张皇后见状,连忙上前试图拉开他:“陛下,玉贵妃也是一片好意,您先放手,别吓着孩子。”
“孩子?”赵瑜松开手,目光落在吓得不敢哭出声的赵炎和赵枫身上,眼神复杂了一瞬,随即又被暴戾取代,“朕的儿子,岂能这般胆小?将来要继承朕的江山,这点风浪都受不住,如何能成大事?”
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赵炎的衣领,将孩子拎了起来。赵炎吓得浑身发抖,泪水混着脸上的墨迹,哭得撕心裂肺:“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不敢了……”
“错?你有什么错?”赵瑜眼神阴恻,“错的是沈砚,是赵玮,是那些背叛朕的人!”他猛地将赵炎扔在地上,孩子摔得结结实实,却不敢再哭,只咬着嘴唇,浑身抽搐。
张皇后心疼不已,却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跪在地上哀求:“陛下,炎儿还小,您就饶了他吧……有什么怒火,您冲臣妾来。”
“冲你?”赵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能替朕杀了沈砚?能替朕守住应天府?废物!都是废物!”他转身一脚踹在殿内的朱红立柱上,震得殿顶的琉璃瓦簌簌作响。
玉贵妃抱着赵枫,脸色惨白,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她清楚,这位帝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能听进劝的人,如今的他,被权力和恐惧裹挟,只剩下嗜杀与多疑。
赵瑜喘着粗气,目光扫过殿内惶恐的三人,心中的暴戾稍稍平复了些许,却依旧阴鸷:“传朕旨意,后宫即日起全面戒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坤宁宫、玉芙宫!张皇后,你管好赵炎,玉贵妃,看好赵枫,若有半点差池,朕唯你们是问!”
“臣妾遵旨……”两人齐声应道,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赵瑜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赵炎和缩在玉贵妃怀里的赵枫,冷哼一声:“记住,你们是朕的儿子,是大衍未来的储君人选,不许再这般胆小懦弱!否则,朕留你们何用?”
说完,他不再看三人,转身拂袖而去。殿门被重重关上,留下满殿的狼藉与惶恐。张皇后连忙起身将赵炎搂在怀里,心疼地擦拭着他脸上的泪水和墨迹,玉贵妃也抱着赵枫,眼中满是绝望。
殿外,赵瑜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往昔日赵珩的妃嫔居所而去——自登基后,他便霸占了父皇的后宫,那些妃嫔如今皆是他的玩物,失意时的泄愤对象。宫人们依旧跪地不敢起身,后宫的死寂比朝堂更甚,只有孩子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
而此刻的应天城外,靖安军的营寨已连绵成片,战旗猎猎,锋芒直指皇都。后宫的奢靡与惶恐,不过是暴君末日来临前的最后挣扎。
四日时光转瞬即逝,应天城外,晨曦微露之时,十四万大军已列阵完毕,战旗如林,遮蔽了半边天空。
沈砚立于阵前中央,一身装扮威慑四方——头顶凤翅紫金冠,冠上七根赤金翎羽随风轻颤,额前红宝石映着晨光熠熠生辉;身披应龙腾空黑披风,银线绣就的龙鳞在风中似要活过来;内着玄麟黑铁甲,玄铁锻造的甲身乌黑如墨,肩甲麟首狰狞,护心镜墨玉镇煞,轻便却坚不可摧;脚踏麒麟踏云靴,靴底玄铁钉踏地沉稳;手腕狻猊吼天腕镏金发亮,手中凤翅镏金镋斜指地面,镋尖寒光凛冽;胯下赤焰火龙驹通体赤红,鬃毛如焰,四蹄踏地溅起细碎火星,鼻息喷白雾,躁动欲冲。
身后四女劲装持械,周霆、程毅等将领分列两侧,阿勒泰父子望着沈砚的仙家气派,眼中震撼难掩。“全军听令!主攻外城南门!震天雷准备,炸开城墙!”沈砚的声音经狻猊吼天腕增幅,如惊雷滚过阵前,十四万将士齐声应和,声震天地。
军令一下,张清鸢挥手示意,数十架投石机轰然启动,顶端悬挂的震天雷裹着火焰,呼啸着砸向外城城墙。“轰隆!轰隆!”一声声巨响接连炸开,火光冲天,烟尘弥漫。三波震天雷过后,外城南门城墙被炸开一道宽约丈余的缺口,碎石飞溅中,禁军惊慌失措的身影显露无遗,不少人直接被震得从城墙上坠落。
“前锋冲锋!”沈砚凤翅镏金镋一挥,赤焰火龙驹昂首嘶鸣。周虎手持大刀,黄骠马纵身跃起,率前锋部队直冲缺口;周豹骑着黑风马,开山斧抡得虎虎生风,紧随其后,劈砍向试图封堵缺口的禁军;王斩棘的陷阵营身着重甲,踩着碎石冲向缺口,八棱重型斧砸向禁军盾牌,“嘭”的一声将盾牌劈裂,连带后面的禁军一同砸倒。
城墙上,禁军疯狂抵抗,箭矢如密雨般射下,滚石、热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一名靖安军士兵刚冲到缺口处,便被热油浇中,惨叫着倒地;另一名士兵攀爬碎石时,被滚石砸中肩膀,骨裂声清晰可闻。但靖安军将士毫无退缩之意,踩着同伴的尸体,顶着箭雨热油,嘶吼着与禁军展开近身厮杀。李奎率重骑兵列阵缺口外,斩马刀劈砍飞落的滚石与冲来的禁军骑兵,乌云踏雪马四蹄翻飞,将禁军骑兵撞得人仰马翻;杨破虏的弩营在后,连环劲弩齐发,箭矢穿透禁军甲胄,城墙上的禁军一排排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激战半个时辰,外城禁军死伤惨重,防线彻底崩溃。周虎一刀劈开最后一名守缺口的禁军将领,高声呐喊:“外城破了!弟兄们冲啊!”靖安军如潮水般涌入外城,与街巷内的残余禁军展开巷战。外城百姓早已躲在家中,紧闭门窗,只敢从门缝中偷看这场惨烈厮杀。
第一道内城城楼之上,赵瑜身着明黄战甲,本还强作镇定地督战,可当看到外城城墙被炸开缺口、禁军如潮水般溃败,沈砚的赤焰火龙驹如一团烈火般冲在最前时,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自负与镇定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慌。
“快!快拦住他们!”赵瑜疯狂地揪着身边御林军统领的衣领,声音都在发颤,“调两万禁军去堵缺口!用滚石!用热油!不惜一切代价!”
御林军统领刚要领命,却见靖安军已冲破外城街巷,直奔第一道内城而来。赵瑜瞳孔骤缩,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歹毒的念头瞬间成型:“等等!传朕旨意!立刻带人去外城街巷,把所有百姓都抓来!押到内城门外的空地上,让他们堵路!”
“陛下!这……”御林军统领愣住了。
“愣着干什么?!”赵瑜一脚将他踹倒,眼中满是疯狂的狠厉,“沈砚不是要‘为民除害’吗?朕倒要看看,他敢不敢踩着百姓的尸体攻城!快去!朕在皇宫等你回话!”
说罢,赵瑜再也顾不上督战,甚至连明黄战甲的披风都跑掉了,只提着腰间宝剑,跌跌撞撞地冲下城楼。他身后的内侍、侍卫连忙跟上,一行人如丧家之犬般朝着皇宫方向狂奔——第一道内城、第二道内城、第三道内城,皇宫藏在三道坚固的内城之后,只有穿过这三道城,才能抵达。
赵瑜跑过第一道内城城门时,还不忘嘶吼:“关城门!快关城门!严守内城,不准任何人进来!”禁军慌忙放下吊桥,关闭厚重的城门,将追击的靖安军挡在门外。而此时,御林军已冲入外城街巷,开始拖拽百姓,哭喊声响彻四方。
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率中军刚冲到第一道内城门外的空地,便看到数千名百姓被禁军手持刀枪逼着排成密集人墙,身后是紧闭的第一道内城城门,城墙上禁军弓箭上弦,严阵以待。他心中一紧,当即抬手:“全军止步!”
靖安军将士们纷纷停下脚步,手中的兵器悬在半空,看着眼前手无寸铁、瑟瑟发抖的百姓,眼中满是不忍。周虎握着大刀的手青筋暴起,却迟迟不敢落下——前方是百姓,不是敌军。
“暴君!”沈砚望着赵瑜逃跑的方向,凤翅镏金镋的镋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玄麟黑铁甲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分明看到了赵瑜仓皇逃窜的背影,也瞬间明白,这是赵瑜的缓兵之计,想用百姓拖住他,为自己逃回皇宫、调集内城精锐争取时间。
城墙上的禁军见沈砚停手,顿时嚣张起来,朝着下方高喊:“沈砚!有本事冲啊!踩着这些贱民的尸体过来!”
百姓们被这声呵斥吓得魂飞魄散,哭声愈发凄厉,不少老人直接瘫倒在地,绝望哀嚎;母亲紧紧抱着孩子,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流;还有的百姓朝着沈砚的方向磕头哀求:“将军饶命!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
周霆策马来到沈砚身旁,湛金虎头枪紧握,沉声道:“世子,赵瑜这是要拖时间!他肯定逃回皇宫调集内城精锐了,三道内城一道比一道坚固,再拖下去,攻坚难度会更大!”
阿勒泰也上前道:“沈世子,内城不仅城墙坚固,还有护城河环绕,仅凭蛮力难以快速攻破。赵瑜用百姓当挡箭牌,我们不能硬攻,否则只会伤及无辜,还会寒了民心。”
沈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目光扫过眼前的百姓人墙和高耸的内城城墙,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外城扎营,不得惊扰百姓,救治伤员、修缮工事!”
“程月瑶,率信号营探查三道内城的布防、护城河深浅、城门结构,务必精准,日落前汇报!”
“楚昭雪,带斥候小队摸清内城禁军的调动规律,寻找百姓人墙的薄弱之处,悄悄解救能接触到的百姓,切记不可暴露!”
“苏凝雪,坐镇外城大营,协调粮草补给,安抚外城未被抓走的百姓;张清鸢,组织辅兵搭建临时庇护所,为流离失所的百姓提供食物和药品!”
“周虎、周豹、李奎,率部守住外城各出入口,严密监视内城动向,若有禁军出城,即刻歼灭;岳鹏、王斩棘,率部操练攻城战术,重点演练跨护城河、破内城城门的技巧!”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各自奔赴岗位。
沈砚骑着赤焰火龙驹,在百姓人墙不远处停下,对着城墙上的禁军高声喊道:“转告赵瑜,用百姓当挡箭牌,只会让他更快灭亡!三日之内,本世子必破三道内城,取他狗命!在此之前,若你们敢伤害一名百姓,本世子破城之日,定屠尽内城禁军!”
城墙上的禁军被这冰冷的杀意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叫嚣。
沈砚调转马头,返回外城大营。身后,百姓的哭声、城墙上禁军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化作最沉重的战鼓。他知道,接下来的硬仗不好打——三道内城固若金汤,还有百姓人墙挡路,但他绝不会让赵瑜的阴谋得逞。外城内,靖安军将士们迅速行动,搭建营寨、救治伤员、安抚百姓,秩序井然,与内城的恐慌形成鲜明对比。而三道内城之后的皇宫里,赵瑜正歇斯底里地调集精锐,一场围绕着内城与百姓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赵瑜跌跌撞撞冲进皇宫大殿,明黄战甲的披风早就跑丢了,甲胄歪斜地挂在身上,沾满尘土与汗渍,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前,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刺耳。他一脚踏空,差点摔在金砖上,幸好身旁的内侍连忙扶住,才勉强站稳。
“扶……扶朕起来!”赵瑜推开内侍,踉跄着扑到龙椅上,瘫坐下来,双手死死攥着龙椅扶手,指节泛白,连说话都带着颤音。他刚逃离内城城楼的险境,沈砚那如烈火般的身影、靖安军势如破竹的攻势,还有外城失守的惨败,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浑身发抖,连一丝帝王的威仪都不剩。
“传……传朕旨意!”赵瑜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疯狂的红血丝,对着殿外嘶吼,“即刻召集所有文武百官,半个时辰内必须赶到紫宸殿议事!谁敢迟到!谁敢不来!一律……一律拖出去斩了!诛九族!”
声音尖利又嘶哑,带着濒临崩溃的狠厉,吓得殿内的内侍、侍卫纷纷跪地磕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名贴身太监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刚要转身,又被赵瑜喝住:“慢着!”
太监连忙停下脚步,躬身听令。
“告诉他们!”赵瑜死死盯着他,语气冰冷刺骨,“沈砚反贼已破外城,马上就要攻内城了!谁要是敢推诿搪塞,谁要是敢私通叛军,朕不仅要杀他,还要抄他全家,扒他祖坟!让他们都给朕记好了,今日议事,谁也别想逃!”
“是……是!奴才这就去!”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出大殿,调集所有内侍分头去传旨。皇宫内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旨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往日的肃穆,只剩下浓重的恐慌。
赵瑜瘫在龙椅上,还在大口喘着气,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龙袍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抬手抹了把脸,试图平复心绪,可一想到沈砚那身玄麟黑铁甲、那匹赤焰火龙驹,还有震天雷炸开城墙的巨响,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他知道,外城已破,三道内城是他最后的屏障,可沈砚的靖安军战力强悍,还有震天雷那样的“妖法利器”,仅凭内城禁军,未必能守住。可他不能输,更不能死——他是皇帝,是大衍的天子,哪怕拼到最后一兵一卒,哪怕让应天府血流成河,他也要守住这江山。
“柳国师要是还在就好了……”赵瑜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悔意。柳寂虽阴险毒辣,却总能为他出谋划策,可如今柳寂已死,朝堂上尽是他提拔的庸才,真正能办实事的肱骨大臣,早就被他诛杀殆尽。
半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逝,紫宸殿内渐渐挤满了文武百官。他们大多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朝靴都没穿好,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显然,他们都已得知外城失守的消息,也清楚赵瑜此刻的残暴,没人敢迟到,更没人敢不来。
百官分列两侧,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呼吸都压得极轻。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赵瑜粗重的喘息声,还有他无意识摩挲龙椅的声音,透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赵瑜缓缓站起身,虽然依旧脸色惨白,但眼中的恐慌已被疯狂的狠厉取代。他扫视着下方的百官,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爱卿,沈砚反贼已破外城,兵临内城下,你们说,该怎么办?”
百官闻言,纷纷跪地磕头:“陛下英明,臣等愿听陛下调遣,誓死保卫内城,保卫皇宫!”可语气里的惶恐,谁都听得出来。
赵瑜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们:“誓死保卫?外城三万禁军,半个时辰就破了!你们现在跟朕说誓死保卫?朕要的不是空话,是办法!谁能为朕挡住沈砚?谁能为朕杀了那反贼?”
百官面面相觑,没人敢应声。沈砚的靖安军势如破竹,震天雷威力无穷,他们哪里有办法抵挡?
赵瑜见没人说话,怒火更盛,一脚踹翻身前的御案:“废物!都是废物!朕养你们这群饭桶,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名老臣战战兢兢地出列:“陛下息怒,臣有一计……”
赵瑜眼中一亮,连忙道:“快说!有什么计?”
老臣躬身道:“内城三道城墙坚固,还有护城河环绕,沈砚虽破外城,但粮草补给未必能跟上。陛下可下令,加固三道内城的城防,多备滚石、热油、箭矢,同时封锁所有水道、街巷,让沈砚无粮可掠、无援可借。另外,可再派使者去联络周边藩王,许以重利,让他们派兵驰援……”
“藩王?”赵瑜打断他,眼中满是不屑,“那些藩王个个心怀鬼胎,巴不得朕早点死!他们怎么可能来驰援?”
老臣脸色一白,连忙磕头:“臣……臣愚钝……”
赵瑜一脚将他踹倒:“愚钝?朕看你是想找死!”
殿内百官吓得瑟瑟发抖,再也没人敢说话。
赵瑜看着他们懦弱的模样,心中愈发绝望,却也愈发疯狂:“传朕旨意!第一道内城,由御林军统领率军死守,再调一万禁军增援,城墙上多架连弩、投石机,沈砚敢攻城,就往死里打!”
“第二道内城,由兵部尚书坐镇,封闭所有城门,只留一处水道供补给,严查出入人员,防止有奸细混入!”
“第三道内城,由锦衣卫指挥使统领,守住皇宫外围,凡有靠近者,格杀勿论!”
“另外,再派五千禁军,去外城街巷搜捕所有百姓,不管老弱妇孺,尽数押到第一道内城门外,继续堵路!沈砚敢攻,就踩着百姓的尸体攻!朕倒要看看,他这‘为民除害’的叛军,敢不敢手上沾满鲜血!”
“遵……遵令!”百官齐声应道,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赵瑜看着他们,眼中满是狠厉:“都给朕记好了!守住内城,朕重重有赏;若是丢了内城,朕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朕陪葬!”
百官再次跪地磕头:“臣等遵旨!誓死保卫内城!”
赵瑜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各自领命。百官如蒙大赦,纷纷起身,低着头快步退出大殿,脚步匆匆,生怕晚走一步就会遭殃。
殿内再次恢复死寂,赵瑜瘫坐回龙椅上,眼中的狠厉渐渐褪去,只剩下深深的恐慌。他知道,这些命令未必能挡住沈砚,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能赌,赌沈砚真的不敢伤害百姓,赌内城的城墙足够坚固,赌自己能等到一丝生机。
可他不知道,外城的沈砚,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不仅在探查内城布防,还在悄悄解救百姓,更在为攻破三道内城做着万全准备。一场围绕着内城、百姓与江山的终极对决,已箭在弦上。
夜色如墨,应天外城的街巷里,除了靖安军巡逻的脚步声,只剩下零星的呜咽与蝉鸣。楚昭雪带着十名斥候小队成员,身着夜行衣,借着房屋阴影的掩护,如鬼魅般穿梭在街巷深处——他们的目标,是悄悄解救被禁军逼在第一道内城门外的百姓。
“队长,前面就是禁军看守的西角缺口,只有两名禁军值守。”一名斥候压低声音禀报,手指向百姓人墙西侧的一处盲区。那里因靠近废弃的宅院,光线昏暗,两名禁军正靠在墙角打盹,手中的刀枪随意斜倚,警惕性极低。
楚昭雪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示意两名斥候绕到禁军身后,自己则握紧腰间匕首,借着一阵夜风的掩护,悄然靠近。两名斥候默契地同时出手,用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住禁军口鼻,不过片刻,两人便软倒在地,被拖进废弃宅院隐藏起来。
“动作快,小声点!”楚昭雪低声下令,斥候们立刻上前,对着人墙边缘的百姓打了个约定好的暗号——三短一长的口哨声。
人墙边缘,一名抱着孩子的妇人听到暗号,浑身一震,正是白日里悄悄与斥候接过头的百姓。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身旁的老人,低声道:“是靖安军的恩人来了!”
几名百姓立刻会意,趁着夜色和其他禁军的疏忽,悄悄挪动脚步,往西角缺口靠近。孩子们被母亲捂住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有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光芒。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三十余名老弱妇孺被成功解救出来。
“跟我们走,别出声!”楚昭雪压低声音,带着百姓们沿着阴影处往外城大营方向移动。沿途遇到靖安军巡逻队,只需出示暗号,便被顺利放行。
外城大营内,早已搭建好数十顶临时庇护所,篝火熊熊燃烧,驱散了夜色的寒凉。苏凝雪正指挥着辅兵们分发物资,一辆辆后勤马车打开,里面装满了包装整齐的“仙家吃食”,看得百姓们目瞪口呆。
“大家别慌,这些都是能直接吃的,管够!”苏凝雪温和地说道,示意辅兵们演示如何食用。
一名辅兵拿起一盒自热米饭,撕开包装,将米包和菜包倒入饭盒,加入适量清水,盖上盖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饭盒便冒出热气,打开时,香喷喷的米饭混着红烧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引得孩子们直咽口水。
“这……这是仙术吗?不用生火就能热饭?”一名老人颤巍巍地问道,眼中满是惊奇。
苏凝雪笑着摇头:“这是我们世子为大家准备的吃食,叫自热米饭,还有自热火锅、火腿肠、压缩饼干,大家都能尝尝。”
辅兵们手脚麻利地分发着物资:每户百姓领到两盒自热米饭、一盒自热火锅、四根火腿肠、一包压缩饼干,还有两瓶瓶装水。对于年幼的孩子,额外多给了一包香甜的能量棒和一小袋豆浆粉。
被解救的妇人抱着孩子,打开一盒自热火锅,浓郁的牛油香气瞬间散开,里面有豆腐、青菜、丸子,还有几片薄薄的肉。孩子饿坏了,小心翼翼地吃了一口,立刻眼睛发亮:“娘,好吃!太好吃了!”
妇人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泪水忍不住滚落,对着苏凝雪深深一拜:“多谢世子妃,多谢靖安军!你们真是百姓的再生父母啊!”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跪地感谢,哭声中满是感激。他们在城内被赵瑜的禁军欺凌,忍饥挨饿,如今不仅被解救出来,还能吃上这样热气腾腾、从未见过的美味,心中的感动难以言表。
张清鸢走过来,递给妇人一条干净的毛巾,轻声道:“快起来吧,世子说了,百姓本就不该受这般苦难。后续我们还会继续解救更多乡亲,大家安心在这里住下,有吃有穿,不会让大家再受委屈。”
营内的篝火旁,百姓们围坐在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速食,谈论着沈砚的仁善与靖安军的纪律。有的百姓主动说起内城的情况:“第一道内城的护城河有两丈宽,水深一丈,城门是铁皮包裹的实木门,异常坚固。”还有的百姓曾是内城的工匠,知道城墙的薄弱之处:“第二道内城的东南角城墙,前朝修缮时偷工减料,墙体不如其他地方厚实。”
这些信息被斥候迅速记录下来,上报给沈砚。沈砚正在大营中军帐内查看内城布防图,听闻百姓提供的情报,眼中一亮:“民心所向,此战必胜!”
夜色渐深,楚昭雪的斥候小队并未停歇,一次次潜入百姓人墙,解救更多百姓。到天快亮时,已有近千名百姓被转移到外城大营,庇护所内灯火通明,处处是热气腾腾的吃食和百姓们的欢声笑语。
而第一道内城的禁军,直到天亮才发现少了不少百姓。可他们深知赵瑜的残暴,不敢上报,只能装作无事发生,暗中加强了看守。但他们心中的恐慌却愈发浓烈——连百姓都愿意投靠沈砚,连沈砚都能给百姓提供这般好的吃食,他们守着这样一位暴君,真的能挡住靖安军吗?
外城大营内,沈砚看着源源不断被运送进来的物资——自热食品堆成了小山,瓶装水整整齐齐排列,还有药品、帐篷、干净的衣物,心中满是笃定。这些从“师傅洞府”带来的现代速食,不仅解决了百姓的温饱,更凝聚了民心。
他对着身旁的众将道:“百姓已归心,情报已摸清,物资已备足。明日一早,便对第一道内城发起总攻!这一次,我们不仅要破城,还要让天下人知道,暴君必亡,民心所向才是真正的江山!”
众将齐声应和:“遵令!”
篝火映照下,沈砚的玄麟黑铁甲泛着冷光,凤翅紫金冠上的赤金翎羽随风轻颤。而大营内,百姓们的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与将士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化作最动听的战歌,预示着内城攻破之日,已近在眼前。
第一道内城的城墙之上,夜风萧瑟,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映着禁军们无精打采的脸庞。本该严阵以待的守军,此刻却没了半分戒备之心,三三两两地聚在墙角,缩着脖子窃窃私语,手中的刀枪随意斜倚,连弓箭都没上弦。
“你们听说了吗?外城那些百姓,被靖安军救走后,顿顿都能吃上热乎的‘仙家吃食’!”一名年轻禁军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声音压得极低,眼中却满是羡慕。
旁边的老兵抽了口劣质的旱烟,吐了个烟圈,叹气道:“怎么没听说?我远房表弟家的婶子,就被救走了,托人带话来说,靖安军给他们发的吃食,不用生火就能热,有米饭有肉,还有能直接嚼的肠,比咱们这掺着沙子的粗粮强百倍!”
“何止啊!”另一名禁军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我听巡逻的兄弟说,靖安军士兵自己吃的也是这些,顿顿管够,还有干净的水喝。咱们呢?那狗皇帝只让咱们死守,粮草都是掺了糠的陈米,连口热汤都喝不上,稍有怠慢就是鞭子伺候!”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痛处,城墙上的窃窃私语声顿时大了些。“可不是嘛!外城破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靖安军不杀俘虏,还给伤兵治伤。反观那狗皇帝,为了挡路,连百姓都抓来当肉盾,咱们跟着这样的暴君,能有好下场?”
“我看悬!”老兵磕了磕烟锅,眼神黯淡,“沈世子的靖安军势如破竹,震天雷能炸塌外城城墙,这内城的墙再厚,也顶不住几波炸。咱们就算守住了第一道,还有第二道、第三道,最后还不是得陪着那狗皇帝一起死?”
年轻禁军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咕噜噜的肠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听说靖安军招降,只要放下武器,不仅不杀,还管饭!要是能归顺,说不定还能吃上那‘自热米饭’,总比在这儿挨冻受饿、等着送死强!”
这话一出,周围的禁军们都沉默了,眼神里满是动摇。他们大多是普通百姓出身,被迫参军,早就对赵瑜的残暴忍无可忍。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觉得内城城墙坚固能守住,可如今外城已破,靖安军的仁善与富足又传遍了守军,谁还愿意为暴君卖命?
“可……可那狗皇帝说了,谁敢投降,诛九族啊!”一名禁军面露惧色,声音发颤。
“诛九族?”老兵冷笑一声,“咱们要是守不住,他第一个杀的就是咱们!与其被他杀,不如投降靖安军,至少能有条活路,还能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就在这时,负责守城的小校尉走了过来,本想呵斥众人懈怠,可听了几句议论,却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这些面黄肌瘦、眼神动摇的手下,又想起自己家里的妻儿——外城破后,他就再也没收到过家里的消息,说不定早已被禁军抓去堵路,多亏了靖安军才得以解救。
小校尉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众人道:“你们的心思,我懂。说实话,我也不想再为那狗皇帝卖命了。沈世子仁善,民心所向,这江山迟早是他的。咱们要是识相,就别做无谓的抵抗。”
众人眼睛一亮,纷纷看向小校尉:“校尉,您的意思是……”
“咱们悄悄联络靖安军,约定暗号,等他们攻城时,就放下武器开门投降!”小校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那狗皇帝暴虐成性,没人会愿意跟着他陪葬!”
“好!我们听校尉的!”禁军们纷纷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希望。之前的恐惧与绝望,被对活路的渴望和对靖安军吃食的向往取代。他们悄悄约定,以火把三短两长为暗号,只要靖安军发起进攻,就立刻放下武器,打开第一道内城的城门。
城墙上的火把依旧摇曳,可禁军们的心态早已变了。他们不再是被动防守的傀儡,而是盼着靖安军早日攻城,盼着能早日放下武器,吃上热乎的“仙家吃食”,过上安稳的日子。
而此时,皇宫内的赵瑜还一无所知。他正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食不知味,时不时对着内侍嘶吼,催促禁军加强防守,却不知道自己最依赖的第一道内城防线,早已成了一盘散沙,他的江山,早已在民心向背中,悄然崩塌。
外城大营内,沈砚收到了斥候传回的消息——第一道内城禁军军心涣散,已有投降之意。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凤翅镏金镋轻轻一敲地面:“民心所向,事半功倍!传令下去,明日拂晓,对第一道内城发起总攻!信号为赤焰烟火,禁军若举火把回应,便暂缓进攻,开门接应!”
“遵令!”众将齐声领命,眼中满是振奋。
夜色渐浅,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道内城的城墙上,禁军们悄悄握紧了火把,目光紧盯着外城方向,心中满是期待。而靖安军的大营内,将士们早已整装待发,赤焰火龙驹躁动不安,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破这腐朽的防线,迎接新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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