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快步赶到村子的水井边,此时井边空无一人,只有一架老旧的辘轳静静立在那里。井口用一块大石板盖着,只留下一个可供水桶出入的小口。
他走上前,掀开石板,一股淡淡的异味随着水汽飘散出来。这气味很淡,若不仔细分辨,很容易被井水本身的清冽气息掩盖。
“果然有毒。”李渔眼神一凝,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小心翼翼地从井里舀了一点水,装入瓶中。
雪团凑近井口,碧绿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鼻子不停嗅着,似乎在寻找什么线索。突然,它对着井边的一堆杂草叫了两声,声音急促。
李渔心中一动,走上前拨开杂草,发现下面有几个模糊的脚印。脚印很小,不像是成年男子的,倒像是女子或者孩童留下的。更奇怪的是,脚印边缘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与他之前在黑风寨匪寇身上闻到的断魂散气息有些相似。
“难道是村里的人?”李渔眉头紧锁,这个发现让他心头沉重。如果真的是村里人下的毒,那事情就复杂了。
他没有声张,将脚印的样子记在心里,然后盖上石板,转身朝着石屋走去。
回到石屋时,村长和阿绿正在焦急地等待。看到李渔回来,阿绿连忙上前问道:“李渔哥哥,找到线索了吗?”
李渔点了点头,将装着井水的玉瓶递给村长:“井水里确实有断魂散,而且我在井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脚印。”
村长接过玉瓶,倒出一点水闻了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真是断魂散!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在井水里下毒?这要是被村民们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些匪寇怎么样了?”李渔问道。
“服了你的解毒丹,抽搐停了,但脸色还是很不好,气息也很微弱。”阿绿忧心忡忡地说道,“李渔哥哥,你说会不会是黑风寨还有余孽藏在村里?”
“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村里的人干的。”李渔沉声道,“我在井边发现的脚印很小,不像是外来人的。”
“村里的人?”村长和阿绿都愣住了,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青岚谷的村民世代和睦相处,从未有过自相残杀的事情,更别说下毒害人了。
“我也不敢确定,只是猜测。”李渔说道,“当务之急是查清谁有机会接触到井水,并且有动机下毒。”
村长点了点头:“说得对。负责给匪寇送水的是村里的老张头,他每天都会从井里挑水送到石屋。我们去问问他,看看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三人立刻找到老张头。老张头是个老实巴交的老汉,一辈子都在村里打井挑水,为人忠厚老实。
听说井水里被下了毒,老张头吓得脸色发白:“什么?井水里有毒?这不可能啊!我早上挑水的时候还好好的,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你仔细想想,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在井边徘徊?”李渔问道。
老张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没有啊。今天早上我去挑水的时候,只看到阿莲在井边洗衣服,没别人了。”
“阿莲?”李渔心中一动,“是村里的那个孤女阿莲吗?”
阿莲是村里的一个孤女,父母早亡,平时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往,靠着给村民们缝补衣服维持生计。李渔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身材瘦小,总是低着头,不太合群。
“对,就是她。”老张头说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衣服,蹲在井边洗衣服,我还跟她打了个招呼呢。”
暗红色的衣服?李渔立刻想到了井边脚印上的暗红色粉末,心中有了一丝猜测:“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挑完水回来的时候,她还在那里。”老张头说道。
李渔和村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们去看看阿莲。”李渔说道。
三人来到阿莲的住处。那是一间破旧的小木屋,位于村子的角落,看起来很久没有修缮过了。
李渔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推了推,门没有锁,吱呀一声开了。
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件缝补了一半的衣服。墙角有一个小灶台,上面放着一个陶罐,里面空空如也。
“人不在家。”阿绿说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家里才对。”
李渔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的一堆柴火上。柴火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露出一角暗红色的布料。
他走上前,移开柴火,发现下面是一件暗红色的衣服,衣服的袖口上沾着一些暗红色的粉末。李渔拿起衣服闻了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上面的粉末,就是断魂散。”
村长和阿绿都惊呆了:“真的是阿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渔没有说话,继续在屋里搜查。他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锭银子和一封信。
信上的字迹潦草,内容却让三人脸色大变。信是黑风寨的寨主疤脸虎写的,大意是让阿莲在井水里下毒,毒死所有匪寇,事成之后给她一大笔银子,让她离开青岚谷过好日子。信的末尾还提到,阿莲的弟弟被他们抓了起来,如果她不照做,就杀了她弟弟。
“原来如此。”李渔叹了口气,“她是被胁迫的。”
村长也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她现在去哪里了?”阿绿问道。
李渔拿起那几件缝补了一半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应该是去救她弟弟了。信上说,她弟弟被藏在黑风洞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那我们快去找她吧!”阿绿急道,“她一个弱女子,肯定会有危险的!”
李渔点了点头:“嗯,我们现在就去。如果能找到她弟弟,或许能问出更多关于黑风寨的事情。”
三人立刻动身,朝着黑风洞的方向赶去。雪团在前面带路,碧绿的眼睛里满是警惕。李渔知道,这次不仅要找到阿莲和她弟弟,还要小心可能存在的危险。黑风寨虽然被剿灭了,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夕阳西下,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李渔看着前方崎岖的山路,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能赶在危险来临之前,找到阿莲和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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