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疏勒城外的草原，风从山口吹来，带着细沙和寒意。一支由士兵和商人组成的联合巡逻队正沿着商道缓缓行进。他们的马蹄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偶尔夹杂着驼铃声，像一首沉稳的歌。
沈砚秋、罗衣、秦十三与疏勒守将阿克尔走在队伍的中间。阿克尔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最近几天，商道上出现了几起不明身份的骑手窥探，虽然没有发生冲突，但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味道。
“风，”阿克尔道，“能吹散沙，也能带来刀。”
“所以，”沈砚秋道，“我们要学会在风里走路。”
一、巡逻三则
沈砚秋从行囊中取出一卷细绳和几枚小木牌，绳上打有不同结法的小结，木牌上刻着“前、中、后、警、息”等符号。
“这是‘巡逻三则’。”他道，“我们将队伍分为三部分：
1. 前：斥候两队，负责探路和预警。
2. 中：弓兵与商人护卫混合编队，负责保护核心货物。
3. 后：步兵与辎重，负责断后和应急。”
他将木牌一一插在地上，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出职责：
- 前：轻装快行，遇警鸣铃。
- 中：保持阵型，交叉掩护。
- 后：缓慢推进，随时支援。
几位商人护卫围上来，认真查看。有人点头，有人提问。
“如果遇到袭击，”一位粟特商人问，“我们该怎么办？”
“听令。”沈砚秋道，“前队迟滞，中队固守，后队夹击。记住三句话：不追、不恋、不乱。”
二、铃语与火种
沈砚秋进一步展示他的“金手指”——一串“巡逻铃”和几包“火种”。
“巡逻铃是我们的语言。”他道，“两长一短表示‘发现小股敌人’，三短一长表示‘发现大队骑兵’，一长两短表示‘需要支援’。”
他当场演示：摇铃——两长一短。前队斥候立刻会意，放慢速度，加强警戒。
“火种是我们的勇气。”他继续道，“这是用浸油的麻绳和树脂制成的火把，遇风不灭。我们在关键位置点燃火种，形成照明和威慑。”
秦十三忍不住道：“这些都是小东西，却能救命。”
“是的。”沈砚秋道，“风里，小东西最可靠。”
三、风里的人
巡逻队继续前进。风从队伍的侧面吹来，带着草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罗衣走在中队，她的目光不时扫向前方的斥候。她知道，每一次铃声的变化，都可能意味着生与死的距离。
一个年轻的商人护卫第一次参加联合巡逻，他的手有些发抖。罗衣递给他一块温热的馕：“吃点东西，风会小一点。”
年轻护卫接过馕，低声道：“谢谢。”
阿克尔走在队伍的另一侧，他的目光像鹰一样锐利。他知道，今夜的风里可能藏着眼睛。
“你觉得，”他问沈砚秋，“他们会来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沈砚秋道，“但我们必须像他们一定会来那样准备。”
四、暗线与光
大约三更时分，前队传来一阵铃声——两长一短。罗衣的心跳立刻加速。秦十三的手按在刀柄上，目光如刀。沈砚秋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做了一个“静”的手势。
片刻后，前队斥候返回报告：前方发现十几骑不明身份的骑手，正在远处徘徊。
“按预案。”沈砚秋道。
前队继续前进，保持距离，避免正面接触；中队收缩阵型，弓兵上好箭；后队放慢速度，准备支援。风渐渐大了，火把在风中发出“噼啪”的声音。
不明骑手观察了片刻，最终策马离去。
“他们在试探。”阿克尔道。
“试探，”沈砚秋道，“意味着他们还不确定。我们要让他们一直不确定。”
五、风后的火
天快亮时，巡逻队抵达了一处驿站。驿站内，篝火已经点燃，火光照亮了每一张疲惫的脸。人们围坐在火旁，分享着馕和奶茶，说着今夜的经历。
一个老驼夫看着火堆，缓缓道：“我走了四十年的路，最害怕的不是沙，不是风，而是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到家。”
罗衣看着他，轻声道：“明天，你会到家的。”
老驼夫笑了：“有你们在，我信。”
沈砚秋站在驿站门口，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他知道，这只是无数次巡逻中的一次，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人需要被保护，巡逻就不会停止。
“下一次，”阿克尔道，“我们会走得更远。”
“下一次，”沈砚秋道，“我们会让更多的人，平安到家。”
然而，在驿站外的阴影里，一个黑影正望着渐渐散去的巡逻队，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他的腰间，挂着一枚纹路似蛇盘沙的玉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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