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足足五天，终于盼到了月圆夜。
黑煞城的月亮透着股诡异的红，刚爬上山头，叶凡就摸到了古堡外围 —— 这几天他早摸清了，每逢月圆，古堡的阴邪气最浓，黑袍人也进出得最勤，正是混进去的好机会。
他把破邪符攥在手心，贴着墙根挪，跟猫似的轻。
刚绕到西北角，就听见头顶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暗哨在上面挪脚，铁链子蹭着砖头发响。
叶凡赶紧往阴影里缩，连呼吸都屏住了。直到暗哨的脚步声远了，才敢继续往前挪。
古堡的墙爬满了枯藤，上面还沾着黑褐色的东西，摸上去黏糊糊的 —— 凑近了闻，是干了的血。
“阵法在这儿。” 叶凡指尖贴在墙上，混沌衍化鼎立刻传来麻意，顺着指尖往墙里探。
墙里的阵法灵力跟乱麻似的，可仔细摸，能感觉到有个地方的灵力弱了点 —— 像是常年开门，磨出了个缺口。
他掏出三块中品灵石，捏碎了按在墙上，灵力顺着指缝渗进去，一点点 “啃” 着阵法缺口。
“咔嚓……”
墙面上的光纹闪了闪，终于裂开个仅容一人钻的小口子，还冒着淡淡的黑烟。
“就现在！” 叶凡心一横，弯腰钻了进去，刚落地就赶紧往旁边的石柱后躲 —— 口子只撑了三息就合上了，晚一步就得被阵法切成碎片。
古堡里比外面邪乎十倍。
空气里飘着股甜腻的血腥味，混着腐烂的臭味，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堵。地面黏糊糊的，踩上去 “吱呀” 响，低头一看，竟是没干透的血泥。
他贴着残破的石墙往中心摸，一路上能听到黑袍人的低吟声，断断续续的，像鬼哭。
快到主殿时，叶凡突然停住 —— 前面拐角处，两个黑袍人正扛着个昏迷的少年走过来，少年的脖子上还在滴血，显然是刚被掳来的。
“动作快点，主祭大人等着用呢！”
“急啥，这小子灵根还行，抽魂的时候能多撑会儿……”
两人的对话听得叶凡牙根发痒，他赶紧往房梁上爬，扒着朽坏的木梁往下看。
主殿里的景象，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殿中央，铺着个十几丈宽的血阵，黑铁矿石嵌在阵眼里，泛着幽光。血阵上飘着十几个光团，每个光团里都裹着人 —— 有之前失踪的张猎户，还有灵王初期的李老四，他们在光团里拼命挣扎，脸憋得发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上的灵力正被光团一点点抽走，往血阵里灌。
血阵周围，跪着几十个黑袍人，头埋得低低的，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文，声音又低又狂热，听得人头皮发麻。
最前面站着个高个黑袍人，袍子上绣着跟令牌一样的眼球图案，他高举双手，声音尖得像刮玻璃：“以生灵之血魂，献祭吾主！恭迎圣族降临！”
话音刚落，血阵中心突然 “咔” 地一声，空间裂开个黑口子，里面飘出幽蓝色的火，还传来 “嗷呜” 的嘶吼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异界通道……” 叶凡攥着木梁的手都白了 —— 幽冥教竟然真的在开空间通道，还要引异界的东西过来！
就在这时，两个黑袍人凑到房梁底下嘀咕，声音不大，却刚好飘进叶凡耳朵里。
“快了快了，再献祭十个，通道就能稳半柱香，到时候使者大人就能把消息传给那边的大人了。”
“嘿嘿，你说青云宗那群傻子，是不是还以为咱们要抢边境矿脉？”
“可不是嘛！谁知道教主早跟血煞宗的大人勾搭上了，里应外合，要的是他们的青云碑！”
“青云碑？！” 叶凡心里咯噔一下 —— 那是青云宗的镇宗之宝，护山大阵全靠它撑着！要是青云碑没了，护山大阵的威力至少减半！
“只要毁了青云碑，咱们再从里面杀出去，青云宗还不是手到擒来……”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被黑袍人的吟唱声盖过去了。可就这几句，已经让叶凡心脏狂跳 —— 这哪是简单的边境冲突，是要颠覆整个青云宗的阴谋！
他刚想摸出传讯符，把消息传给苏婉清，脚下的木梁突然 “咔” 地一声轻响。
“谁在上面？！”
底下的高个黑袍人猛地抬头，眼球图案的袍子无风自动，一道黑芒朝着房梁射过来！
叶凡心里一紧，赶紧往旁边躲 —— 黑芒擦着他的胳膊过去，打在木梁上，木梁瞬间化成灰！
“有奸细！抓住他！”
黑袍人全反应过来了，纷纷抬头往房梁上看，手里的黑芒一道接一道往天上射。
叶凡咬了咬牙，从房梁上跳下来，手里的破邪符往地上一扔：“嘭！”
蓝色的光炸开，暂时挡住了黑袍人的视线。他趁乱往殿外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 必须把青云碑的消息传出去，不然青云宗就完了！
可身后的嘶吼声越来越近，空间通道里的幽火也越来越亮，像是有什么东西已经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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