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
赵乾的柔水剑率先动了！水蓝色的剑气不再是之前的直线冲击，而是化作数十道细密的 “水丝”，像蛛网般朝着李无桀笼罩过来 —— 这是赵家独门的 “流水缠丝剑”，专门克制刚猛剑意，水丝看似柔软，实则能缠住对手兵器，顺着真气轨迹反制，比硬拼更难缠。
“来得好！” 李无桀低喝一声，丹田内的杀戮剑意疯狂涌向龙吟剑胚，银黑色的剑影暴涨到三尺长，对着水丝劈去 ——“独孤九剑 —— 破网式！” 他想借着剑意的刚猛，直接斩断水丝，撕开一道缺口。
可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银黑剑影刚碰到水丝，水丝没有被斩断，反而像活过来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剑影！水蓝色的真气顺着剑影往上爬，像水流漫过石头，不仅化解了剑影的冲击力，还顺着龙吟剑胚传到李无桀的手腕 —— 一股冰凉的气劲钻入经脉，让他的真气运转瞬间滞涩，手腕发沉，剑胚竟被缠得微微下坠！
“这就是柔水剑意的‘缠’？！” 李无桀心里一惊。之前对付的剑意要么是硬拼，要么是速攻，从未遇到过这种 “不硬碰、专借势” 的打法 —— 他的杀戮剑意越刚猛，水丝缠得越紧，反而像自己在往陷阱里钻。
“哈哈哈！知道怕了？” 赵乾的笑声从水丝后传来，身影借着暗河的水雾，像水流般滑出，柔水剑对着李无桀的腰腹刺去，“你的杀戮剑意再凶，也敌不过我这‘以柔克刚’！今天就让你明白，天才和庸才的差距！”
李无桀赶紧侧身闪避，同时左手凝聚金色真气，对着缠在剑胚上的水丝拍去 ——“亢龙有悔！” 掌风带着灼热的气劲，想烧掉水丝。可水丝被掌风击中，只是微微晃动，很快又重新缠紧，甚至有几道水丝顺着掌风的轨迹，偷偷朝着他的左臂缠来！
“嗤啦！”
一道水丝擦过左臂，虽然没造成重伤，却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冰凉的气劲顺着伤口钻入，让左臂瞬间发麻，连抬臂都变得困难。李无桀心里一沉 —— 这柔水剑意不仅能缠兵器，还能通过伤口入侵经脉，比想象中更阴狠！
他不再硬拼，脚下流云步展开，想拉开距离寻找破绽。可赵乾的 “流水步” 在水雾中更灵活，身影像道淡蓝色的残影，始终跟在他身后，水丝剑气一道比一道密，逼得他只能不断闪避，根本没机会反击。
“砰！”
李无桀被逼到一块岩壁前，后背重重撞在上面，疼得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趁他停顿的瞬间，赵乾的柔水剑带着水蓝色剑气，对着他的胸口刺来 ——“流水剑 —— 穿心！” 这次的剑气不再是水丝，而是凝聚成一道细长的 “水箭”，带着无孔不入的穿透力，直逼膻中穴！
“躲不开了！” 李无桀眼神一厉，不再闪避，丹田内的杀戮剑意瞬间爆发到极致 —— 银黑色的气息在体表形成一层厚甲，龙吟剑胚横在胸口，硬接这道水箭！
“叮！”
水箭撞在剑胚上，发出清脆的金铁交击声！水蓝色的真气疯狂涌入剑胚，想顺着剑胚侵入丹田，而银黑色的剑意则在剑胚内疯狂抵抗，两种剑意在剑胚上交织，形成一道双色光带，剑胚竟被震得微微发烫，李无桀的手臂也被震得发麻，连退三步，脚后跟重重磕在岩石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噗！”
一口鲜血从李无桀的嘴角溢出 —— 刚才硬接水箭时，有一缕水蓝色真气突破剑意防御，钻入丹田，搅乱了真气运转，内腑受到轻微震荡。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剑胚，银黑色的剑意比之前淡了几分，显然是消耗过大。
“怎么？不行了？” 赵乾站在三步外，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容，柔水剑上的水蓝色真气依旧浓郁，“我早就说过，你的杀戮剑意被我克制，再挣扎也没用！乖乖受死，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李无桀没有说话，而是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神死死盯着赵乾的柔水剑 —— 他在快速思考：柔水剑意的核心是 “借势”，水丝缠兵器、水箭钻破绽，都是顺着自己的攻击轨迹反制，要是自己的剑意没有 “轨迹”，或者能突然改变轨迹，是不是就能破解？
他试着释放一缕微弱的杀戮剑意，故意朝着左侧挥去 —— 果然，赵乾的水丝立刻跟着缠向左侧！可就在水丝快碰到剑意时，李无桀突然改变剑意方向，朝着右侧刺去！
“嗯？” 赵乾愣了一下，赶紧调整水丝方向，却慢了半息 —— 这缕剑意虽然没伤到他，却成功避开了水丝的缠绕！
“有效果！” 李无桀心里一喜，赶紧再次尝试 —— 这次他同时释放三缕剑意，分别朝着上、中、下三个方向，在水丝快缠到时，突然将三缕剑意合并，朝着赵乾的面门刺去！
赵乾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变招，赶紧用柔水剑格挡，水丝仓促间凝聚成一道水盾 ——“砰！” 剑意撞在水盾上，虽然被挡住，却震得水盾微微晃动，赵乾也被震得后退一步，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竟然能改变剑意轨迹？”
“只许你会缠，不许我会变？” 李无桀冷笑一声，趁着赵乾后退的间隙，脚下流云步展开，身影朝着暗河边的水雾冲去 —— 他想利用水雾遮挡视线，进一步打乱赵乾的水丝追踪。
可赵乾很快就反应过来，流水步展开，紧紧跟在后面，水丝剑气再次笼罩过来：“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会变招，也改变不了剑意被克制的事实！你的杀戮剑意本质是‘刚’，而我的柔水剑意是‘柔’，刚永远敌不过柔！”
果然，进入水雾后，李无桀的视线受阻，变招的时机慢了半息 —— 一道水丝趁机缠上他的右腿，冰凉的气劲钻入经脉，右腿瞬间发软，差点摔倒！赵乾趁机逼近，柔水剑对着他的后背刺去，水蓝色的剑气已经能感觉到后背的皮肤传来刺痛！
“拼了！” 李无桀猛地转身，龙吟剑胚对着赵乾的手腕砍去 —— 这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他赌赵乾不敢硬拼！
赵乾果然不敢 —— 他的目标是杀李无桀立威，不是跟他同归于尽！赶紧收回柔水剑，格挡剑胚，同时一脚踹向李无桀的小腹！
“砰！”
李无桀被踹得连连后退，后背再次撞在岩壁上，这次撞得更重，胸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丹田内的真气也变得紊乱，银黑色的剑意瞬间淡了不少，连体表的剑意厚甲都开始消散。
赵乾步步紧逼，柔水剑指着李无桀的喉咙，水蓝色的剑气泛着冷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无桀靠在岩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右腿和小腹传来阵阵剧痛，左臂的伤口还在发麻，丹田内的杀戮剑意也变得散乱 —— 这是他修炼以来，第一次在剑意比拼上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之前对付张猛、刘峰，甚至王虎那些人，他的杀戮剑意都是碾压性的，可今天遇到柔水剑意，却处处受制，连引以为傲的刚猛都成了破绽。他终于明白，老馆主说的 “剑意无强弱，只看运用” 是什么意思 —— 不是杀戮剑意不强，而是自己对剑意的运用太单一，只有 “刚”，没有 “变”，遇到专门克制的柔水剑意，就成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我…… 还没输。” 李无桀缓缓举起龙吟剑胚，银黑色的剑意虽然淡了，却依旧顽强地萦绕在剑胚上，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不服输的倔强，“你的柔水剑意能克我一次，却克不了我一辈子！”
“嘴硬！” 赵乾冷笑一声，柔水剑再次举起，水蓝色的水箭凝聚成型，“今天我就废了你的剑意，让你永远记住，跟我赵家作对的下场！”
水箭带着冰冷的杀意，朝着李无桀的丹田射去 —— 一旦被击中，他的杀戮剑意不仅会被打散，丹田也会受到重创，甚至可能修为倒退！
李无桀紧紧握着剑胚，大脑在飞速运转：硬接肯定不行，变招又慢半息，水雾也帮不上忙…… 难道真的要被克制到死？
他的目光扫过暗河的水流，又看了看赵乾身上流动的水蓝色真气 —— 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柔水剑意能借我的势，我能不能借他的势？或者…… 借暗河的势？
可时间已经来不及细想，水箭已经离丹田只有三尺远，冰凉的杀意已经能感觉到丹田的刺痛！
李无桀的心脏狂跳起来 —— 这是他第一次面临 “剑意被废” 的危机，也是第一次在绝境中，开始思考 “突破固有剑意” 的可能。
只是，这道水箭他能躲开吗？那个突然闪过的念头，真的能破解柔水剑意的克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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