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的号角刚响过三更，林小羽就被冻醒了。她裹紧狐裘走到窗边，见城楼下的雪地里又堆起新的魔物尸体，士兵们正用铁钩将尸体拖到远处焚烧，黑色的浓烟在月光下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睡不着？” 萧承煜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刚煨过的暖意，“驿站找到的地图我看过了，极北冰原的玄冰髓藏在‘万载冰窟’，那里是冰川的心脏，也是魔域在极北的老巢。”
林小羽转身时，发梢蹭到他的铠甲，带起细碎的冰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她指尖划过桌上的赤火珏，宝石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内城的灵泉水快用完了，苏晴说最多还能撑十日。”
“明日天未亮就走。” 萧承煜从行囊里翻出两副护目镜，“极北的雪光会伤眼睛，这个用得上。” 他突然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到了冰原，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离开我身边。”
天还没亮透，两人就骑着快马出了内城密道。城门守卫举着火把照过来，林小羽看见他们冻裂的脸颊上沾着血污，却仍挺直着腰杆 —— 这些普通的士兵，正用血肉之躯筑起防线。
“等我们回来。” 萧承煜勒住缰绳朝他们点头，声音在寒风中格外清晰。
越往北走，积雪越深，马蹄陷进去能没过膝盖。第七日傍晚，他们终于看到了连绵的冰川，冰面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即使戴着护目镜，也能感觉到眼底的灼痛。
“前面就是万载冰窟的入口。” 萧承煜指着冰川上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隐约有绿光闪烁，“那些绿光，是魔域的魔晶灯。”
靠近裂缝时，林小羽的龙纹印记突然灼热如烫，她按住锁骨处的皮肤，发现印记竟渗出细血珠，滴在雪地上，瞬间融出个小坑。“魔气太重了，玄冰髓恐怕……”
“别怕。” 萧承煜握住她的手，金魄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的纹路与赤火珏共鸣，“赤火珏在示警，也在指引方向。”
裂缝下是条陡峭的冰梯，梯壁上凝结着墨绿色的冰棱，触碰时会传来刺骨的寒意。林小羽催动火灵，掌心的火焰在指尖跳动，驱散了靠近的寒气。行至中途，冰梯突然震动，无数冰锥从头顶落下。
萧承煜挥剑劈开冰锥，却见冰锥碎裂后化作冰虫，密密麻麻地爬过来。林小羽立刻取出灵泉水泼过去，冰虫遇水即化，散发出刺鼻的腥气。“这些是魔域的冰尸虫，以吸食生灵精血为生。” 她一边泼洒灵泉水，一边往下走，“快到裂缝底部了！”
冰窟底部比想象中开阔，中央矗立着座由玄冰打造的宫殿，殿顶镶嵌着巨大的魔晶，将整个冰窟照得如同白昼。宫殿门口，两个身高三丈的冰魔守着，它们的身体由万年寒冰构成，手中的冰矛闪烁着幽蓝的光。
“人类，擅闯圣地者死！” 冰魔的声音如同冰块碰撞，震得人耳膜生疼。
萧承煜将林小羽护在身后，金魄剑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小羽，用赤火珏！”
林小羽立刻举起赤火珏，宝石在魔晶的照耀下爆发出耀眼的红光。冰魔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的寒冰开始融化。萧承煜趁机冲上前，剑刃刺穿了左边冰魔的心脏 —— 那里镶嵌着块黑色的魔晶。
冰魔轰然倒地，化作一滩冰水。右边的冰魔见状，疯狂地挥舞冰矛，冰矛划过冰面，留下深深的沟壑。林小羽催动火灵，将火焰凝成火网，罩住冰魔的头颅。冰魔在火焰中挣扎，身体逐渐消融，露出里面黑色的骨架。
“快进宫殿！” 萧承煜拉着林小羽冲进殿门，身后传来冰魔自爆的巨响，整个冰窟都在震动。
宫殿内，寒气更加凛冽，地面铺着黑色的地毯，地毯上绣着与玄天宫相似的图腾。最深处的高台上，悬浮着块拳头大的冰晶，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 正是玄冰髓。
可高台下，跪着几十个身穿白袍的人，他们的脖颈处都插着魔晶管，管中流淌着墨绿色的液体，连接着高台顶端的魔晶灯。“他们是被魔域控制的冰原部落族人。” 林小羽捂住嘴，眼眶发红，“魔晶在吸食他们的生命力！”
萧承煜的金魄剑指向高台上方，那里坐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脸上覆盖着冰制的面具：“魔域极北分舵主，果然是你。”
老者缓缓起身，面具下的声音沙哑如磨砂：“萧将军，林姑娘，别来无恙。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二十年。” 他抬手，高台上的玄冰髓突然剧烈震动，“只要吸收了玄冰髓的力量，再加上这些祭品，我就能打开通往魔域的永久通道！”
“你做梦！” 林小羽举起赤火珏，宝石的红光与玄冰髓的蓝光碰撞，发出刺眼的光芒。老者惨叫着后退，黑袍被红光灼烧，露出里面布满魔纹的皮肤。
萧承煜趁机冲上台，挥剑斩断连接族人的魔晶管。林小羽则迅速调配解药，将灵泉水与赤火珏的光芒融合，注入族人体内。族人们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中的迷茫也褪去。
“抓住他们！” 老者气急败坏地嘶吼，宫殿两侧的墙壁突然裂开，无数冰魔从里面涌出来。
林小羽将玄冰髓收入药鼎，与赤火珏放在一起，两颗宝石相互辉映，散发出的光芒净化了靠近的冰魔。萧承煜则带着族人往宫殿外退，金魄剑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斩杀了挡路的冰魔。
冲出冰窟时，天色已近黎明。阳光洒在冰川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林小羽握紧药鼎，感受着玄冰髓的清凉与赤火珏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希望。
“我们成功了。” 她看向萧承煜，眼中闪烁着泪光。
萧承煜笑着擦去她的眼泪：“还没完全成功，我们还要带着玄冰髓回去，净化京城的魔气，解救更多的人。”
两人带着族人踏上归途，身后的万载冰窟在阳光中渐渐冰封。林小羽回头望去，冰川的轮廓在晨曦中格外壮丽，她知道，这场与魔域的战争还未结束，但只要他们携手并肩，就一定能迎来胜利的曙光。而京城的百姓，正等待着他们带回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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