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呼……呼……我……我真的不行了……一步也跑不动了……”
百里涂明(胖胖)脸色煞白,汗如雨下,肺部像破风箱一样剧烈起伏。他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沉重的负重背包几乎要把他压垮。最终,他彻底放弃了挣扎,索性往地上一瘫,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算了算了,就到这儿吧……爱咋咋地……快让无人机来淘汰我吧~胖爷我认栽了!”他闭上眼睛,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静静等待命运的审判。
林七夜刚想劝他,就听到百里胖胖的背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紧接着,一个清晰的、带着教官特有威严的声音从负重背包的某个隐藏扬声器里传了出来:
“喂,喂喂?听得到吗?能听到的吱一声。”
林七夜等人瞬间愣住,诧异地看向百里胖胖的背包。
“啥玩意儿?这负重包……还自带音响广播功能?!”林七夜满脸不可思议。
话音刚落,音响中再度传出了声音,这次似乎是确认了信号通畅。
“能听到就好。现在开始,对自愿放弃者,百里涂明,进行‘思想教育’环节。” 教官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是在翻看资料,“第一个问题,姓名?”
地上躺尸的百里胖胖明明闭着嘴,一个陌生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却不受控制地从音响里传了出来:“王……王良……” (显然是另一个已经“被捕”的新兵)
“王良是吧?你这辈子干过的最见不得人的事情是什么?老实交代!”
音响里沉默了几秒,然后那个叫王良的新兵带着绝望的颤音,开始“自曝”:
“我……我偷看过邻居家大姐姐洗澡……”
监控室那边的教官似乎来了兴趣,循循善诱:“哦?好看吗?”
王良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和……迷恋?“好……好看……我经常梦到她……”
“被发现过吗?”
“有一次……被发现了……她告诉了我妈……然后当晚我就被男女混合双打,暴揍了一顿……”
“哦~”教官的声音拖长了调子,充满了玩味,“看来你是喜欢那个大姐姐咯?”
王良的声音带着羞耻和破罐子破摔:“喜欢……我经常晚上做梦梦到她……有时候还会……还会画她的……画像……”
“噗——” 就连一向冷漠的清风慕月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他干脆利落地伸手,在百里胖胖的背包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某个隐蔽的开关,直接把这个“社死直播间”给静音了。这点破事,他实在没兴趣听。
此时,集训营临时设立的“审讯室”内。
新兵王良被绑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对面坐着笑容“和蔼”的洪教官。王良脸部肌肉疯狂抽搐,拼命想闭嘴,但喉咙却不受控制地吐出一个又一个让他想当场去世的秘密。他的手被绑着,连捂嘴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听着自己一件又一件的糗事、暗恋、乃至某些难以启齿的幻想,通过音响公放给全山的新兵听……他的脸色从红到白,再到青紫,最后面如死灰。
而津南山里,通过各自背包音响听到全程的其余238位新兵,先是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但笑着笑着,他们的脸色就逐渐变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爬上每个人的脊梁骨!这惩罚……不是肉体的折磨,而是精神上的极刑!是彻彻底底的社会性死亡!想象一下,自己那些隐藏最深的秘密、最羞耻的过往,被这样当众播放……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百里涂明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像是屁股着了火!他咽了口唾沫,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那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再也不觉得淘汰是解脱了!
“看……看到是什么惩罚了吧?!”清风慕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林七夜等人,眼神锐利。
林七夜擦了擦额头不知不觉冒出的冷汗,嘴角抽搐着回答:“看……看到了……” 这惩罚,简直比跑断腿还可怕!
“那还不快跑!你们想成为下一个‘王良’吗?!想让全营都知道你们暗恋谁、尿床到几岁吗?!”清风慕月低吼一声,转身再次发力,这一次,他的速度陡然提升,几乎比之前快了一倍!强烈的求生欲(主要是对社死的恐惧)驱动着他!
“跑!快跑!!” 林七夜也反应过来,大吼一声,玩命跟上!
清风慕月在前面如同人形开路机,无论前方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盘根错节的藤蔓,还是拦路的巨石,他手中的直刀都化作一道银光,一招劈出,障碍物纷纷爆碎!硬生生在崎岖的山林中开出一条坦途!
几人就这么玩儿命地狂奔,凭借着对“社死”的极致恐惧,竟然硬生生扛着35公斤的负重,翻越了整片最崎岖难行的老林,跑到了一片相对宽敞的河畔空地。一条清澈的小溪潺潺流过,发出悦耳的叮咚声,暂时隔绝了无人机的嗡鸣。
“暂时安全了。”清风慕月停下脚步,微微喘息,“我路上顺手劈倒了几棵树和石头,形成障碍,把追我们的无人机暂时拦住了。抓紧时间,补充点能量。”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那个熟悉的微小空间裂缝再次出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伸手进去,掏出了……五个红彤彤的、看起来十分新鲜的苹果。
曹渊看着那五个苹果,嘴角抽搐,双手合十,虔诚地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慕月施主,贫僧以为你会拿出压缩饼干或者能量棒……你这随身空间里,为何会备着苹果?”
“你还能掏出来点啥?”莫莉也忍不住扶额吐槽。
然后,在四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清风慕月就像个多啦A梦一样,开始从他的“百宝袋”空间裂缝里往外掏东西:
一盘色彩鲜艳的儿童跳棋、
一盘画着格子的五子棋、
一盘沉甸甸的中国象棋、
一盒崭新的扑克牌、
以及五瓶瓶身还带着冰冷水汽的——脉动功能饮料!
林七夜:“……”
曹渊:“……”
莫莉:“……”
百里涂明:“我靠!慕月兄!你连冰镇脉动都有?!你是我的神!!!” 他眼睛放光地冲上去,抢过一瓶就往嘴里猛灌。
林七夜看着这一地宛如野炊般的装备,无奈地竖起大拇指:“慕月……你牛逼……我服了。”
监控室内。
教官们通过高空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清楚地看到了清风慕月掏出的“补给”。
“不是……苹果我还能理解,补充维生素嘛……”韩教官挠着他那本就不多的头发,一脸崩溃,“但扑克牌、象棋、五子棋、跳棋……这都是啥玩意儿啊?!他是来极限训练的还是来度假的?!”
洪教官盯着屏幕,眉头紧锁,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等会儿!我们不是在山脚下布置了‘镇墟碑’吗?按理说所有禁墟都应该被暂时封印了才对!他怎么还能打开空间裂缝?!”
所有教官的目光瞬间集中到总教官袁罡身上。
袁罡喝了口水,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淡淡说道:“关于清风慕月的禁墟‘天地棋盘’,其具体能力和优先级,属于守夜人最高机密之一。我的权限……不足以查阅全部资料。”
众人:“……”
河畔空地。
林七夜喝完脉动,冷静地分析道:“我们五个人聚集在一起,目标太大。慕月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住我们所有人。万一无人机绕开障碍,趁我们不备来一轮扫射,我们就全完了。我建议,分头行动。”
清风慕月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独自跑太危险,分组吧。死胖子,还有那个不能碰刀的和尚,跟着七夜。红毛女,你跟着我。”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一道空间裂缝在旁边出现。他随手把空脉动瓶子和苹果核扔了进去。然后,在监控室所有教官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这几个垃圾……精准地通过空间裂缝,掉落在了他们临时营帐的监控台桌子上!
“……” 袁罡看着突然出现的垃圾,沉默了。
“……” 洪教官看着苹果核,嘴角抽搐。
“……” 韩教官和其他教官,集体石化。
林七夜等人也有样学样,把各自的空瓶和果核扔进了裂缝。清风慕月再打个响指,裂缝消失。
监控室内,空气死寂。只有桌子上那堆格格不入的垃圾,无声地诉说着某个新兵的嚣张和……后勤保障的离谱程度。
袁罡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把屏幕砸了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通知无人机部队……给我重点‘关照’清风慕月那组!往死里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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