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棣被常遇春像拎小鸡一样从旗杆上摘了下来
他没敢看李文忠的目光，耷拉着脑袋
“功过相抵，暂不叙功，亦不追究擅离之罪。然，禁足营中，未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所有无人机暂由陈先生保管”
这结果比小朱棣预想的要好
至少没被真的军法从事
他蔫蔫地应了声是，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然而，他引发的风暴却不会因为他的禁足而停歇
足利义满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北朝控制的每一个角落
几乎在足利义澄死后第三天，北朝所能集结起来的最庞大一支军队
号称十万武士，在足利义满亲自坐镇，多名宿将的指挥下
扑向明军控制区域的边缘——赤石隘
明军大营，了望塔上
李文忠披目光沉静地眺望着远方地平线遮天蔽日的烟尘
他身边，站着跃跃欲试的常遇春
以及被五花大绑的特木尔
“来了”
李文忠淡淡开口
常遇春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娘的，总算来了！身子都快生锈了！”
特木尔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看着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倭国军队
他久经沙场，一眼就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构成复杂，装备良莠不齐
但人数确实众多，那股子被逼到绝境的疯狂气势，也不容小觑
他很好奇，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明军，将如何应对？
很快，倭军进入了冲击距离
没有过多的阵前喊话，也没有复杂的战术调动
被足利义澄之死和天罚传言刺激得双眼发红的倭寇前锋
发起了冲锋！手持太刀的武士，甚至还有拿着竹枪的农兵，混杂在一起
形成一股混乱而庞大的人潮，向着明军依仗赤石隘口建立的简易防线涌来！
大地在无数脚步的践踏下微微震动，那声势，足以让任何久经沙场的老兵动容
特木尔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身体微微前倾
他代入的是草原骑兵的视角，若是他的骑兵面对如此密集的步兵冲锋
必然会选择游走骑射，寻找薄弱环节切入
但明军......他们似乎并没有出动骑兵的意思？
就在倭寇前锋进入两百步距离时——
明军阵地上，突然响起了一片清脆而整齐的金属撞击声！
紧接着，他看到明军阵前，那些趴伏在简易胸墙后的士兵们
手中那根不起眼的铁管前端，猛地喷吐出一连串耀眼的火光！
“砰！砰！砰！砰！砰……！！”
爆豆般的枪声瞬间连成一片，密集得几乎没有间隙！
无论是最勇武的武士，还是最卑微的农兵，在那一刻没有任何区别
子弹轻易地撕裂了他们身上的竹甲，皮甲，甚至简陋的具足
带惨叫声刚出口就被更密集的枪声淹没，冲锋的人群像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太快了！太密集了！太恐怖了！
倭寇们根本看不清敌人在哪里，只看到前方不断闪烁的火光，然后身边的同伴就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瞬间毙命！
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
后续的倭寇惊恐地看着前方瞬间倒下的数百人，血腥的场面和未知的攻击方式让他们肝胆俱裂
有人想继续冲，有人想后退，阵型瞬间变得混乱不堪
而明军的步枪射击，没有丝毫停歇！
装弹，瞄准，射击！训练有素的明军火枪手，以三段击或者其他更高效的轮射方式，保持着持续不断的火力输出！
子弹死死地封锁住了倭寇前进的每一寸土地！
“这......这是什么火器？！”
特木尔终于忍不住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之前是见识过明军火铳的，但那种射速慢，精度差，雨天难用的东西
何曾有过如此毁天灭地的威势？
常遇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看傻了吧？这是陈先生搞出来的新家伙，叫步枪！比你们草原上的骑弓如何？”
特木尔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战场
他看到有倭寇武士试图挥舞太刀格挡......然后连人带刀被打成筛子
他看到有倭寇足轻举着厚重的竹束盾牌......然后盾牌被轻易击穿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倭寇的勇气，在绝对的技术代差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后续的倭寇指挥官试图组织弓箭手还击，但零星的箭矢落在明军阵地上，大多被胸墙挡住，造成的伤害微乎其微
而他们只要一露头，立刻就会招来精准的点射
足利义满在中军远远望见前方战况，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发白
他预料到明军火器犀利，却没想到竟然犀利到这种地步！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让第二阵上！压上去！用人堆也要堆死他们！”足利义满几乎是咆哮着下令
然而，第二波倭寇的冲锋，结果并无不同
甚至在明军有意识的火力引导下，溃退下来的第一波败兵还冲乱了第二波的阵型，引发了更大的混乱
就在这时，明军阵地的侧后方，传来几声沉闷的呼啸
特木尔循声望去，只见几道拖着尾焰的流星
划破天空，带着令人牙酸的尖啸，精准地砸入了倭寇后方试图重新整队的密集人群中和一支正在机动的骑兵队里
“轰！轰！轰！！”
比步枪射击猛烈十倍的爆炸声响起！
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残肢断臂伴随着泥土和武器的碎片四散飞溅！
那是明军的小型野战炮和迫击炮开火了！
炮火的加入，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崩溃了！彻底崩溃了！
无论足利义满如何怒吼，无论武士们如何斩杀了后退的足轻
都无法阻止这大溃败！幸存的倭寇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向着来时的方向亡命奔逃，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了明军的子弹
了望塔上，一片寂静
常遇春咂了咂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没意思，还以为他们有多狠呢！”
李文忠神色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在意料之中
他转头看向特木尔，问道
“特木尔将军，以为此战如何？”
特木尔身体微微一颤
他看向李文忠，又看了看下方那如同炼狱般的战场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用一种带着深深敬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语气，右手抚胸，躬身道
“大明天兵，神威莫测！末将......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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