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宽听了这么久，还真的是解决了心中的几个疑惑。
首先，季明慧肯定就是天海人间老板的女人。
还有，老板不一定就是高家的人。
还有，老板现在是死是活不知道。
这一点，林宽在徐飞虎的日记里面，也看到了相关的内容。就是说这个老板逃掉了，后面徐飞虎就没有再提到他。
季明慧啊季明慧，你到底在搞什么？
林宽想不明白，前面他觉得季明慧可能是警方的卧底？现在又得知，她是天海人间老板的女人。
难道说，她故意接近天海人间的老板，不惜把自己搭进去，为的就是端掉这个销金窟？
可是徐飞虎在这件事情当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搞出了十二条人命，就算没有什么卧底，天海人间也是要查封的。
呼。
林宽呼出一口闷气，骂道：“你踏马的倒是活得刺激，我可就被你连累惨了。”
首先当然是父母的死。
就说嘛，自己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牛马，平时也没有得罪谁，父母也是一样，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来榕城，偏偏就被泥头车给撞死了。
这肯定是有原因的。
全都是因为季明慧。
仅凭这一件事情，林宽就不可能原谅她了，就算她是警方的卧底，也不可以！
林宽来到一个小公园，刚停好车，电话就响了。
是季明慧。
“林宽，有空吗？一起去天海人间看看。”
林宽前次把她的电话拉回来了，忘了再拉进黑名单。
“我不去。”
“你心里应该也有很多困惑吧，去一趟吧，也许能想起来，只要你能恢复记忆，什么都明白了。”
季明慧的声音跟以往有些不一样，格外地温和、冷静、清晰，没有一丝杂质。看来她已经戒掉了情绪。
“如果真是这样，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啊，我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林宽问道。
这话他很早以前就想问的，可是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我来说的话，你会信吗？”
“得看你说了什么。”
“只怕我说的第一句话，你就不信。”
季明慧停顿了。
林宽心中一紧，这是要摊牌了吗？
季明慧接着说：“你其实是一个卧底，你是警察安排在天海人间的一个卧底，为的就是收集他们的犯罪证据，特别是天海人间老板这个人比较神秘，没有几个人见过他，你混进去就是为了找到这个人。”
“停。”
林宽无语了。
还真没说错，他不信。
第一句就不信。
他当然更相信柳如烟和胡蜻蜓她们说的话，因为她们不可能知道林宽在偷听，说的都是实话（至少是她们心中的实话）。
季明慧则存在撒谎的可能。
“我是警方的卧底？那你是谁？”
“我是——天海人间的服务员，我是被别人骗进去的，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
季明慧的声音开始激动了，看来情绪没有戒干净。
“季明慧，我现在给你机会说实话，你还是这样满嘴谎言，叫我怎么相信你？”
林宽一声冷笑，像是在嘲讽对方，又像是在自嘲。
季明慧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什么意思啊？我说的就是实话。”
“柳如烟、胡蜻蜓、蝶妖王小艳，这些人你总该知道吧？”
林宽问道。
季明慧说：“我不知道啊。她们是谁？”
“她们都是天海人间的头牌，当年有四大头牌，她们身上的纹身，就跟你身上的纹身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比你少了两片波浪，你说你是谁？”
林宽气得拍打了一下方向盘，每天都要纠结这些破事。
季明慧沉默半晌说：“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四大头牌我当然知道，可是不知道她们的名字。更加不知道她们身上也有波浪纹身，关于这个纹身，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
“看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不说了。”
“林宽，我诚意满满的呀。你以前是警方的卧底，脑袋上面受了伤，导致失忆。你摸摸看，脑袋后面是不是有一道疤？”
季明慧加快了语速。
林宽摸了一下，没有摸到。
当然了，也可能是仙气的作用，疤痕消失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我是不会信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叫你去天海人间看看，你自己去看看，也许就能想起来了。”
季明慧不依不饶地在说。
见林宽不言不语，季明慧接着说：“而且，我就是被你给骗进去的，你不记得了吗？”
“什么？我骗你进去？”
林宽无语了，这可是重磅信息啊。
“在我还不知道，你是卧底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然后你把我骗进了天海人间，要我在里面做服务员！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吵了好久——”
“你继续编。”
“我没有编！我说的全都是事实。不然我怎么可能被别人骗进去，能骗我的，只能是我身边非常亲近的人。”
“你前次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是被自己身边的朋友骗进去的。”
“前次很多人在场，我当然不能说实话了，你以为霍金艳是什么好人吗？秦明军也是，他们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我要是说被你骗进去的，就一定要说你是警方的卧底，这事要是传出去，你我可就太危险了。”
“呵呵，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
林宽是不相信的。
“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我是卧底，你怎么会知道？”
林宽反问了一句，还真是一个犀利的问题。
因为卧底的大忌，就是让别人知道。一般来说，除了自己的接头人，别人都不会知道，就算是以前同一个部门的警察，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兄弟妻子也不能说。
季明慧怎么可能知道？
要是林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季明慧，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十分外行的卧底。
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你自己跟我说的，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很爱我。”
季明慧给出的答案有些牵强，别说是女朋友，就是老婆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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