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秋则彻底融入了“伴侣”的角色。
他会根据谢沉舟的日程,更精细地安排生活,甚至开始利用自己对未来的模糊了解,在谢沉舟遇到某些技术或决策瓶颈时,以一种不经意的、探讨的方式,给出一些关键性的提示。
每每都让谢沉舟茅塞顿开,看向他的目光也越发深邃和……依赖。
然而,这片温馨之下,暗流始终未曾停歇。
沈奕风偶尔的加密通讯变得更加“警觉”,总是旁敲侧击地想打探“那位声音好听的朋友”更多信息,甚至开玩笑说等下次休假一定要杀过来“眼见为实”。
谢沉舟每次都以冰冷的“闭嘴”和切断通讯作为回应。
但挂断后,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林砚秋,唇角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而季临那边的讯息,则从最初的“建议清除”,变成了定期的“变量稳定性评估报告”。
内容依旧冰冷客观,罗列着林砚秋出现的各种“异常”数据。
但末尾的结论。
从“高风险”逐渐变成了“待观察,影响暂定为中性偏正向”。
直到这天下午,谢沉舟提前回到公寓,发现林砚秋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星港起落的飞船。
林砚秋的神色有些罕见的凝重,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他左耳上那个如同红玛瑙虚影的印记。
“怎么了?”谢沉舟走到他身边,问道。
他现在已经会主动关心林砚秋的情绪。
林砚秋回过神,收起脸上的凝重,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感觉……能量似乎有些不稳。”
他顿了顿,看向谢沉舟,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沉舟,我可能……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谢沉舟的心猛地一沉,像是突然被浸入了冰水之中。
他几乎是立刻抓住了林砚秋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砚秋微微蹙眉。
“什么意思?”谢沉舟的声音绷紧了,冰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慌乱,“你要走?”
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的样子。
林砚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反手握住他的手,安抚道:“不是我想走。是我的存在,依赖于某种时空能量的平衡。我感觉到这边的‘锚点’似乎……在减弱。也许是我干预了太多,也许是这个时间线本身在排斥我。”
他隐瞒了部分真相——
他确实感觉到能量不稳,但更主要的是,他感知到一股来自未来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微弱波动,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那感觉……很像成熟期的谢沉舟在动用某些隐秘权限时的能量特征。
他怀疑,未来的谢沉舟可能已经察觉到了他这次意外的时空穿梭,并且……不太高兴。
“有什么办法可以稳定?”谢沉舟追问,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急切。
他刚刚尝到温暖的滋味,绝不允许这光芒再次从他生命中消失。
林砚秋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在意,心中温暖又酸涩。
他摇摇头:“我也不完全确定。可能需要……减少对既定轨迹的直接影响。”
他指的是那些关于未来的提示和帮助。
谢沉舟沉默了片刻,紧紧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那就减少。但你不准走。”
这近乎蛮横的宣告,让林砚秋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那点担忧也被冲淡了些。
他点点头:“好,我尽量。”
然而,两人都明白,时空的规则并非人力可以轻易抗衡。
这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暖与联结,正面临着来自未知维度的考验。
十八岁的谢沉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有些东西,即使他拼尽全力,也可能无法牢牢抓在手中。
这种无力感,让他将林砚秋的手握得更紧,仿佛这样,就能将这道星光永远留在他的十八岁。
而林砚秋,则靠进他怀里,听着少年有些过快的心跳,默默祈祷着,希望这偷来的时光,能再长久一些。
林砚秋能感觉到,束缚着他的时空法则正在收紧。
像渐渐沥干的池水,他赖以停留的能量正不可逆转地流逝。
他看着身边日渐依赖他的少年谢沉舟,那些劝他“善良一点”、“别太执着”的话语,在舌尖转了无数遍,最终都咽了回去。
他无法劝十八岁的谢沉舟善良一点。
因为这份近乎偏执的执着,正是谢沉舟灵魂深处最原始的色彩,也是未来那个强大男人能够穿越无数风雨、最终牢牢握住他的根本。
他心疼这个过早承担一切的少年,却也无法阻止这场注定的离别。
正确的时空线上,另一个谢沉舟——
那个历经沧桑、终于与他缔结永恒的丈夫,或许正在焦急地寻找他。
上一次死遁已经让那个沉稳的男人变得格外敏感多疑,眼底时常掠过不易察觉的不安。
林砚秋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长时间滞留在此,那个谢沉舟会变成什么样子。
也许……因为时间流速的差异,那边的谢沉舟尚未发现他短暂的离开?
他只能如此侥幸地想着。
但他深知,命运的织机有其固定的轨迹,强行篡改的线头,终会被修正。
该回去了。
这个决定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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