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四月二十日辰时,山海关南侧的平原被朝阳染成暖金色,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王忠率领的二十万陆军已在此铺开阵型——五万“镇虏号”坦克列成五列横队,间距两丈,灰黑色的钢板在阳光下泛着冷硬光泽,履带深深嵌进泥土;其后两百门后膛炮呈扇形架设,炮口压低对准山海关城墙,士兵们正弯腰校准炮位,将炮弹填入炮膛;十万步兵则分列坦克两侧,手持燧发枪,腰间别着短刀,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的雄关。
王忠立马于中军高坡,手持单筒望远镜观察山海关的布防。城墙之上,清军与关宁铁骑的旗帜交错飘扬,城垛后隐约可见士兵的身影,城外三道壕沟泛着冷光,沟内尖刺在阳光下闪烁。身旁的坦克统领赵刚问道:“将军,我军兵力占优,又有坦克与火炮加持,为何不即刻攻城?”
王忠放下望远镜,指尖轻敲马鞍:“多尔衮依托山海关天险,又有十五万兵力驻守,贸然进攻只会徒增伤亡。我们先布防,一来让士兵休整,二来摸清敌军的反应——尤其是他们对坦克的认知,这才是破敌的关键。”他转头对火炮统领孙强下令:“让火炮部队保持警戒,若清军出城挑衅,先以炮火压制,切勿让坦克过早暴露全部威力。”
孙强领命退下,很快,火炮阵地传来“咔嚓”的机械声——士兵们已将炮栓闭合,只待指令便可开火。平原上静得只剩下风拂过旗帜的声响,中华军将士们站姿挺拔,如同一尊尊雕塑,唯有坦克顶部的烟囱偶尔冒出一缕青烟,昭示着这钢铁巨兽并未沉睡。
此时,山海关中央箭楼上,多尔衮正盯着中华军的阵型,眉头紧锁。他身旁的亲兵指着坦克队列,声音带着疑惑:“摄政王,那些‘铁疙瘩’就是斥候说的‘钢铁怪物’?看着笨重得很,怕是中看不中用。”
多尔衮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弯刀。他虽从未见过这般武器,却也不敢轻视——能让吴三桂心惊、让斥候失态的东西,绝非寻常摆设。可转念一想,山海关城墙坚固,又有三道壕沟阻拦,纵使这“铁疙瘩”能移动,也未必能越过壕沟、撞开城墙。
身旁的吴三桂脸色苍白,目光死死盯着坦克队列。昨日中华军火炮轰击城墙的场景仍在眼前,此刻再看到这些“钢铁怪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摄政王,这些‘铁疙瘩’怕是不好对付,不如……再等等辽东的援军?”
“等?”多尔衮冷笑一声,眼神中带着不屑,“金州已被王巢的海军攻克,辽东援军被断了来路,我们哪还有时间等?今日便让这些‘铁疙瘩’尝尝我大清铁骑的厉害!”他转头对亲兵下令:“传吴三桂!令他率五千关宁铁骑出城,试探中华军的虚实,尤其是那些‘铁疙瘩’的底细!”
吴三桂心中一紧,他深知关宁铁骑虽勇,却未必能敌过新式武器。可面对多尔衮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能躬身领命:“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后,山海关南城城门缓缓打开,五千关宁铁骑鱼贯而出。他们身着银甲,手持马刀,胯下战马嘶鸣,排成楔形阵向中华军逼近。马蹄声如惊雷般滚过平原,扬起漫天尘土,阳光透过尘雾,在骑兵身上镀上一层昏黄光晕。
中华军阵前,赵刚见状,立马翻身跳上一辆坦克,掀开舱门对乘员下令:“准备机枪!待骑兵进入两百步范围,再开火!”舱内士兵齐声应和,将机枪枪管架在舱口,手指扣在扳机上,目光紧盯逼近的骑兵。
王忠立于高坡,看着关宁铁骑的阵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对身旁的传令兵道:“传令赵刚,只许用机枪,不许开炮——我要让多尔衮看看,他引以为傲的铁骑,在坦克面前不过是蝼蚁。”
关宁铁骑推进至三百步时,吴三桂勒住马,抬手示意部队减速。他盯着前方的坦克队列,心中犹豫——这些“铁疙瘩”一动不动,既无箭矢射出,也无炮火轰鸣,仿佛只是摆设。身旁的副将低声道:“将军,这‘铁疙瘩’怕是真的中看不中用,我们冲过去,定能将它们撞翻!”
吴三桂咬了咬牙,拔出马刀指向中华军阵:“兄弟们!随我冲锋!拿下这些‘铁疙瘩’,摄政王必有重赏!”说罢,他双腿夹紧马腹,率先冲向中华军。五千骑兵紧随其后,马刀挥舞,呐喊声震彻平原,楔形阵如同一把尖刀,直刺坦克队列。
当骑兵推进至两百步时,赵刚猛地挥下手臂:“开火!”
刹那间,五十辆坦克的机枪同时响起“哒哒哒”的轰鸣,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形成一道无形的火网。冲在最前方的关宁铁骑根本来不及反应,战马嘶鸣着倒地,骑兵被甩出马鞍,身体瞬间被子弹穿透,鲜血溅洒在泥土中。
一名骑兵挥舞马刀,试图砍向坦克履带,却被数颗子弹击中胸膛,身体向后飞去,马刀“当啷”落地;另一名骑兵策马绕过倒地的同伴,刚要靠近坦克,便被侧面射来的子弹击中战马后腿,战马失蹄跪地,将他甩进壕沟,沟内尖刺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楔形阵瞬间被撕开一道缺口,子弹如收割生命的镰刀,不断吞噬着骑兵的生命。原本气势汹汹的关宁铁骑,此刻如同受惊的羊群,纷纷调转马头想要撤退,却被后续的骑兵挡住去路,平原上乱作一团,人喊马嘶与机枪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惨不忍睹。
吴三桂亲眼看着麾下士兵成片倒下,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的银甲被飞溅的鲜血染红,胯下战马受惊,不断原地打转。一名亲兵冲过来大喊:“将军!快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吴三桂猛地回过神,看着眼前的惨状——五千骑兵已倒下近半,剩下的士兵四处逃窜,根本无法组织反击。他咬了咬牙,调转马头,在亲兵的掩护下向山海关狂奔,身后机枪声依旧不断,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惊得他一身冷汗。
中华军阵前,机枪声渐渐停歇。平原上布满了战马与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泥土,三道壕沟内更是堆满了尸体,河水被染成暗红色。赵刚站在坦克顶部,看着狼狈逃窜的关宁铁骑,高声笑道:“将军!清军不过如此!若再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忠立于高坡,目光平静地看着山海关方向。他对传令兵道:“传令各部队,保持阵型,切勿追击。让多尔衮好好看看,他的铁骑在我军面前,究竟有多少分量。”
山海关箭楼上,多尔衮看着逃回的残兵,又看着平原上的尸体与血迹,脸色瞬间铁青。他手中的望远镜“哐当”掉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这……这是什么武器?为何如此厉害?”
吴三桂跌跌撞撞地冲上箭楼,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声音嘶哑:“摄政王……那‘铁疙瘩’上的武器太厉害了!子弹密集如暴雨,我军根本无法靠近!五千铁骑,回来的不足两千……”
多尔衮猛地踹了吴三桂一脚,怒喝道:“废物!五千人都拿不下几个‘铁疙瘩’,还敢回来见我!”可骂完之后,他心中的恐惧却愈发浓重——连关宁铁骑都无法抵挡的武器,若中华军全力进攻,山海关真的能守住吗?
箭楼上的清军将领们脸色各异,看向中华军阵的目光中充满了恐惧。原本的自信与傲慢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平原上,中华军的旗帜依旧飘扬,坦克与火炮沉默地对峙着山海关,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王忠看着山海关上慌乱的人影,心中了然。初次交锋,中华军已占据上风,不仅击溃了关宁铁骑,更打破了清军的心理防线。他抬手望向天空,朝阳已升至半空,金色的光芒洒在平原上,也洒在中华军将士们的脸上。“多尔衮,”王忠轻声自语,“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该轮到我们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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