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这个念头如同初生的藤蔓,悄然探出意识的土壤,带着某种缠绵的酸涩,缠绕上【思】灾那由纯粹逻辑和冰冷信息构成的本质。
喜欢。
一个多么陌生,多么......不属于他的词。
它代表着非理性,代表着冲动,代表着弱点。
可在此刻,面对着因罔无故而翻涌的、几乎要冲破承诺束缚的强烈情绪,他发现自己无法再否认这个词语的准确性。
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连【妄】灾那个肤浅的东西,都能如此直白地将这个词宣之于口,他【思】灾,难道连正视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吗?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那次,罔无故在他怀中用一副惊恐的样子叫着他“哥哥”,身形逐渐如同花瓣一点一点成为粒子散开所带来的那种前所未有的、名为“恐慌”的冲击?
还是更早之前,那小灾厄用那双纯粹的金色眼眸,带着全然的、懵懂的依赖望着他,仿佛他是他整个世界时,所悄然种下的种子?
亦或是......后来,当他透过罔无故的记忆碎片,无意间看到罔无故对那个人类露出那种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鲜活而灵动的撒娇模样时,心底那丝难以言喻的、冰刺般的酸涩与不悦?
......无从所知。
他的喜欢,来得悄无声息,潜移默化,如同水滴石穿,待他惊觉时,早已深植于他存在的每一道信息流之中,无从追溯源头。
他只是一团没有固定形态也没有血肉实体的思绪。
而如今,这团本该浩瀚无边、洞察万理的思绪,似乎彻底变了质——变成了一团整天只绕着一个人打转、充斥着各种关于那个人画面的“堕落”思绪。
一团本没有固定核心、自由散逸的思绪,如今有了一个永恒环绕的、坚不可摧的中心。
罔无故,成了他的思绪本身。
每一个念头,每一次计算,最终都会指向那个金发金眸的身影。
如同指针无论指向哪里,都永远指向时间。
想要。
占据他。
获得他。
让他那双只映照星辰与虚空的眼眸,从此只看着自己。
只能看着自己。
【妄】灾有什么好看的呢?那张徒有其表、只会卖弄风骚的皮囊,如何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他想要将罔无故彻底囚禁在风暴孤岛让其永远无法离开自己视线的想法,此刻空前强烈。
这念头如同潮湿了万年的柴堆,终于被点燃,腾起熊熊烈焰,在他冰冷的意识深处疯狂舞动。
炽热,光亮,带着焚尽一切的趋势。
这火焰灼烧着他那并非实体的“心脏”,带来一种陌生的、剧烈的、混合着刺痛与极致渴望的体验。
但是......他不能。
理智的残骸在烈焰中发出最后的警告。
他不想看到罔无故讨厌他。
那双金色的眼眸里,他可以接受愤怒,接受排斥,甚至接受畏惧,但唯独无法承受那里面映出对自己的、彻底的厌恶。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罔无故能够自愿的。
自愿地爱上他,自愿地沉沦在他的思绪之中,自愿地被他“囚禁”,将那所谓的自由,亲手奉到他的面前,只求与他永不分离。
这个念头浮现时,连【思】灾自己都觉得荒谬而......奢侈。
如果罔无故知道他现在这些想法,大概只会用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冷冷地瞥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再来一句:
“异想天开。”
是啊,异想天开。
可这团混乱的的思绪,却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在无望的妄想中,描摹着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图景。
火焰在寂静中燃烧,映照出的,是自身也无法理解且深不见底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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