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心系檀郎·暗入少林
山洞内，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林霄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他长睫颤动，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虚竹那张写满担忧与疲惫、却又在看到自己醒来瞬间迸发出巨大惊喜的脸。
“师父！您醒了！”虚竹激动得声音都带了哭腔，连忙凑近，“您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他手足无措地问着一连串问题，像个生怕照顾不周的孩子。
林霄意识回笼，身体的剧痛和不适也随之清晰起来，尤其是下体和脚踝处，火辣辣的疼。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萧峰那痛苦扭曲的面容、粗暴的禁锢、以及最后决绝离去的背影……
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远比身体的伤痛更甚。
他勉强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安抚着焦急的徒弟：“傻小子，师父没事了……多亏了你。”声音沙哑虚弱。
虚竹连忙取来温水，小心地喂他喝下，又絮絮叨叨地说着是如何找到他，如何为他疗伤，梅兰竹菊四女也在一旁关切地守着。
林霄听着，心中暖流涌动，对这个憨厚纯良的徒弟充满了感激。但更多的，是对萧峰的担忧。他了解萧峰，那般重情重义之人，身份巨变带来的冲击足以摧毁他，昨日那般失控伤己，并非其本意，只怕事后他更加痛苦自责，恐会做出极端之事！
“虚竹，”林霄打断徒弟的絮叨，急切地问，“你……你可有见到你萧师伯？他去了何处？”
虚竹一愣，脸上欣喜褪去，抿了抿唇，低声道：“徒儿找到师父时，只有师父一人……并未见到萧师伯。”他想起师父身上的伤，眼中又涌起怒火，“师父，是不是萧师伯他……”
“不关他的事！”林霄立刻打断，语气急促，“他是太痛苦了……是我没站稳，惹他更烦心了……”他垂下眼帘，长睫掩住眸中的痛楚与忧虑，“我必须去找他！他现在一定很不好……”
虚竹一听就急了：“师父！您的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地？要去也是徒儿去！”
“不行！”林霄摇头，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伤口，疼得冷汗直冒，“你找不到他……他的性子我了解……我必须亲自去……”他态度坚决，眼中是虚竹从未见过的执拗与担忧。
虚竹和四女苦苦劝阻，但林霄去意已决。他强撑着运功调息，又服下几枚空间内的灵药，勉强压住伤势和疼痛，不顾虚竹的反对，执意要立刻出发。
“虚竹，你听话，”林霄看着急得眼圈发红的徒弟，软下声音，“你带四位姑娘先回灵鹫宫复命，也好让师叔祖放心。师父去找你萧师伯，找到他就回来寻你们，好不好？”
虚竹哪里肯依，但见师父心意已决，知道拦不住，只得闷闷答应：“那……那师父您一定要小心！找到萧师伯就立刻传信给徒儿！”
林霄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便趁着虚竹和四女不注意调理内息准备干粮的间隙，强提一口气，悄然离开了山洞，身影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他归心似箭，只想快点找到那个让他心疼又牵挂的男人。
他一路打听，隐约听闻有契丹模样的大汉曾在少林寺附近出现。少林寺？那是萧峰成长的地方，也是他痛苦的开端……他去那里做什么？林霄心中不安更甚。
为免节外生枝，他寻了处城镇，买来一套普通的粗布衣衫，将绝世容颜用药物稍作遮掩，显得平凡憔悴些，又将一头墨发用布巾包起，扮作一个寻常的农家少年，这才小心翼翼地向少林寺而去。
少林寺乃武林泰斗，守卫森严。林霄不敢硬闯，只得在寺外徘徊，暗中观察，试图寻找萧峰的踪迹。他脚踝伤势未愈，强撑着行走，每每疼得冷汗直流，却咬牙坚持。
而另一边，虚竹安置好梅兰竹菊四女，让她们先行回灵鹫宫报信（四女执意要留一人暗中保护虚竹，被虚竹严词拒绝，命她们必须回去确保灵鹫宫知晓师父情况），自己则立刻沿着林霄可能离去的方向一路追来。他心中焦急万分，师父伤得那么重，独自一人上路，万一遇到危险……他不敢想下去。
凭借北冥真气对同源气息的微弱感应，以及一路打听（林霄即便乔装，那通灵气质也难以完全掩盖），虚竹竟也一路追至少林寺附近。
这一日，林霄正忍着脚痛，在少林寺后山一处僻静地方试图寻找线索，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呼喊：
“师父！！”
林霄身形一僵，愕然回头，只见虚竹风尘仆仆、一脸焦急担忧地奔来，眼中还带着泪花。
“虚竹？你……你怎么跟来了？！”林霄又是惊讶又是心疼，“不是让你回灵鹫宫吗？”
虚竹扑到近前，看着师父明显憔悴了许多的脸色和依旧不便的腿脚，眼泪掉得更凶：“徒儿放心不下师父！您伤还没好，怎么能一个人跑出来！要是再遇到危险怎么办？徒儿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师父！”
看着徒弟真情流露的模样，林霄心中既暖又酸，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只好叹了口气：“傻徒弟……师父没事。只是你萧师伯他……”
“徒儿帮您一起找！”虚竹斩钉截铁道，“多个人多份力！师父，您别再丢下徒儿一个人了！”
林霄看着徒弟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也罢，有虚竹在身边，或许确实方便些。
师徒二人便在这少林寺周边悄然潜伏下来，一边躲避寺中僧人，一边焦急地打探着萧峰的下落。林霄的心，早已飞到了那个不知在何处承受着煎熬的男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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