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前夕：庇护所与失控的吻
木叶五十六年的秋风格外萧瑟，卷起满地枯叶，也卷动着村子深处愈发紧绷的气氛。宇智波族地上空的阴云，仿佛凝结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就在这山雨欲来的前一天，一个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有限的知情人中激起了涟漪——由上忍旗木卡卡西提交的、关于成为宇智波霄临时监护人的申请，在火影猿飞日斩的亲自批示下，以“特殊人才保护及心理干预”为由，特批通过。
（霸道的接离：最后的宁静）
那天下午，卡卡西没有像往常一样懒散地“偶遇”，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宇智波族长宅邸的门口。他罕见地穿上了标准的木叶上忍马甲，神情是平日里罕见的严肃与不容置疑。
面对宇智波富岳深沉审视的目光和美琴夫人担忧的眼神，卡卡西只是平静地递上了火影签署的文件。
“富岳族长，美琴夫人，根据火影命令，在特殊时期，我将暂时负责宇智波霄的安全与监护。这是命令文书。”
他的语气没有波澜，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强势。
富岳看着那份盖着火影印章的文件，眼神复杂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归于一片深沉的晦暗。他看了一眼旁边静立不语、眼神深处带着某种决绝的鼬，缓缓闭上了眼睛，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美琴夫人眼中含泪，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她蹲下身，紧紧抱了抱一脸茫然无措的霄，在他耳边轻声嘱咐：“霄，要听话……跟卡卡西先生去住几天。”
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他隐约知道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他下意识地看向鼬，眼神里充满了依赖和询问。
鼬走上前，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笑容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和诀别。“去吧，霄。卡卡西……会保护好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在霄的心上。
没有更多的告别，卡卡西几乎是半强制性地、用一种不容反抗却又小心不弄疼他的力道，牵起了霄的小手，将他带离了那个即将被血色浸染的家。
（旗木族地：告白与心痛的共鸣）
旗木家族的宅邸久未有人常住，显得有些空旷清冷，但卡卡西显然提前收拾过，霄的房间整洁而温暖。
卡卡西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他蹲在霄的面前，看着小家伙低垂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那强装镇定下的恐惧和不安几乎要溢出来。
卡卡西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他伸出手，轻轻捧起霄的脸颊，迫使那双含着水汽、写满迷茫和害怕的黑色眼眸看向自己。
“听着，霄。”卡卡西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霸道的温柔，“我知道你害怕，我知道你不安。但我要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叫什么名字——”
他凑近霄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那敏感的耳廓，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烙印下去：
“你都是我的。从很久以前就是，以后也永远是。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绝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我会保护你，用我的生命起誓。”
这突如其来的、直白而炽烈的告白，像一道惊雷，劈开了霄所有的伪装和心防。那些被压抑的委屈、恐惧、对即将失去亲人（尽管他不知具体）的预感，以及对眼前这个男人深入灵魂的依赖，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呜……”一声极轻的、带着浓重哭腔的小奶音，不受控制地从他喉间溢出。那双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重量，簌簌地滚落下来，划过白皙的脸颊。
他伸出小手，紧紧地、几乎是求救般地抓住了卡卡西的衣领，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另一只小手，则颤抖着抓住了卡卡西那只捧着他脸的大手，用力地、引导着，向自己的左胸口——那剧烈跳动、同时也传来阵阵闷痛的心脏位置——贴去。
“卡卡……难受……痛痛……”他呜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全然的脆弱和依赖，那是只属于“晓”的、在最无助时才会流露出的语调。
这声呼唤，这全然的交付，让卡卡西的呼吸骤然一窒，心脏像是被狠狠击中，一股混杂着巨大心痛、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汹涌爱意的热流瞬而席卷了他，让他几乎失控。（但他深知怀中人此刻身体的脆弱与年龄的幼小，任何进一步的念头都是一种亵渎和犯罪，三代目的目光和木叶的规则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
他强压下翻腾的情感，那只被引导按在霄胸口的手，没有移动，只是极尽温柔地、缓缓地抚慰着那颗因恐惧和悲伤而剧烈抽痛的小心脏。指尖隔着薄薄的衣物，感受着那急促的跳动。
“我知道……我知道……”卡卡西用额头抵着霄的额头，声音低沉而充满了磁性的安抚，细碎的情话如同催眠般流淌而出，“乖，不哭了。我在这里，卡卡在这里。痛痛飞走了……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我的晓……我的霄……”
他的声音，他的抚慰，如同最有效的镇定剂。霄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泪水浸湿了卡卡西的衣襟，但那剧烈的心痛似乎真的在那温柔的抚触和低沉的爱语中，一点点被抚平。
情绪稍稍平复，剩下的便是劫后余生般的依赖和浓烈到无法化开的情感。霄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卡卡西那双盛满了心疼与爱意的眼睛。
卡卡西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他那微微颤抖、还带着泪痕咸味的唇。
这是一个与终结谷那轻柔的额吻截然不同的吻。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占有，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试图通过这种方式确认彼此存在的激烈。唇齿相依，气息交融，热情得仿佛要将彼此燃烧殆尽。
霄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即，那属于古老灵魂的爱恋被彻底点燃。他生涩却勇敢地回应着，小手更加用力地攥紧卡卡西的衣领，仿佛要将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之中。心跳陡然加速，与卡卡西胸腔内同样激烈的擂动共鸣着。
月光静谧，空旷的宅邸内，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间暧昧的声响。这是一个在巨大灾难前夕，于绝望中盛开的、带着泪与痛、却又无比甜蜜的禁忌之吻。
窗外，木叶的夜晚依旧平静。
而宇智波的族地，已然被无形的命运之手，推向了毁灭的倒计时尽头。
（第六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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