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一种心照不宣却又无比微妙的氛围在龙乾宫弥漫开来。
顾衡再未刻意提起苏妩的狐妖身份，仿佛那对雪白的耳朵和九条蓬松的尾巴，不过是她身上一件稀松平常的配饰。然而，他的行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研墨。”清晨的御书房，顾衡头也不抬地吩咐，语气平淡如常。
苏妩却瞬间僵住。她还沉浸在昨夜身份彻底暴露的羞耻和那极致暧昧的感官冲击中，腰间的香囊被她攥得死紧。她磨磨蹭蹭地走过去，拿起墨锭，离御案远远的，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站那么远，如何研得好墨？”顾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放下朱笔，目光落在她依旧泛着粉色的耳廓上——虽然此刻人形，耳朵藏得好好的，但他知道那对毛茸茸的小东西就在发丝之下。
苏妩只好又往前挪了半步。
“再近些。”顾衡的语气不容置疑。
苏妩咬唇，又挪了一小步，几乎挨到了御案边缘。
顾衡这才满意，重新提笔。然而，苏妩刚小心翼翼地开始研磨，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再次覆了上来，包裹住她握墨的手。
苏妩浑身一颤，差点把墨锭丢出去。
“专心。”顾衡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掌控感，带着她的手在砚台里缓慢画圈。他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颈侧。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单纯的“教导”，指腹带着薄茧，若有似无地在她光滑的手背上摩挲，带着狎昵的意味。
苏妩的脸颊瞬间爆红，心跳如擂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和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气息，将她整个人牢牢包裹。腰间香囊的微光急促闪烁，拼命压制着体内因羞窘和奇异刺激而翻腾的妖力。
“陛下……臣妾……自己可以……”她声音发颤，带着软糯的祈求。
“朕不放心。”顾衡回答得理直气壮，手指甚至恶劣地在她腕骨内侧轻轻搔刮了一下，“笨手笨脚的，万一再把墨弄得到处都是……”他的话语未尽，但昨夜他抚摸她狐耳和尾巴的画面瞬间涌入苏妩脑海，让她羞得几乎要冒烟。
【甜甜！他又来了！他绝对是故意的！】苏妩在心里尖叫。
【宿主！稳住！香囊在努力！他在享受这种掌控感！你看他嘴角！在偷笑！绝对是！】甜甜激动地捕捉着微表情。
果然，苏妩偷偷抬眼，从侧面瞥见顾衡紧抿的唇角，似乎确实勾起了一个极浅、极愉悦的弧度。这个发现让她又羞又恼，却又隐隐有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一上午的“研墨教导”就在这种极度暧昧的贴身距离和若有似无的撩拨中度过。苏妩感觉自己像在火上烤，偏偏腰间的香囊尽职尽责，死死压着她蠢蠢欲动的耳朵和尾巴，让她连“露馅”逃跑的借口都没有。
***
午膳时，苏妩埋头苦吃，试图用食物掩盖自己的不自在。顾衡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投喂得更加顺手和频繁。
“尝尝这个。”他夹起一块剔好刺的鱼腩，直接送到她唇边。
苏妩看着近在咫尺的筷子和顾衡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眼神，脸颊发烫。周围侍立的宫人虽然都低垂着头，但她总觉得他们的视线无处不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飞快地张嘴，小口含住了那块鱼肉。
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唇瓣，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苏妩赶紧低下头，感觉那块鱼肉堵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好吃吗？”顾衡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好吃。”苏妩声音细若蚊蝇。
一顿饭吃得苏妩心力交瘁。好不容易熬到晚膳结束，她立刻就想溜回偏殿。刚起身，手腕却被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扣住。
苏妩僵在原地，心跳漏了一拍。
顾衡并未用力，只是虚虚握着，指腹在她纤细的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上：“今夜，陪朕看会儿星象。”
看星象？苏妩一愣。她记得偏殿的露台视野极好，但……晚上？单独相处？她本能地想拒绝：“陛下……臣妾……”
“怎么？”顾衡微微挑眉，指腹的摩挲变成了带着警告意味的轻捏，“又想躲？”
苏妩想起他下午在御书房“教导”时说的话，还有昨夜那句“好好教导你藏好尾巴”的威胁，瞬间怂了。她垂下眼帘，小声道：“……臣妾遵命。”
***
夜幕低垂，繁星如碎钻般铺满天鹅绒般的夜幕。偏殿的露台清幽安静，只点了几盏朦胧的宫灯。夜风微凉，带着草木的清香。
顾衡负手立于栏杆前，玄色常服几乎融入夜色，身姿挺拔如松。苏妩则有些局促地站在他身侧几步远的地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袖，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他。
“过来。”顾衡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晰。
苏妩磨蹭着挪近了一点点。
“再近些。”顾衡侧过身，月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朕又不吃人。”
苏妩只好又挪了一小步，几乎与他并肩。夜风吹拂，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若有似无地萦绕着她。
“认得北斗吗？”顾衡抬手指向夜空。
苏妩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努力辨认着：“认得……那个勺子状的……”
“嗯。”顾衡应了一声，手却并未收回，反而极其自然地落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轻轻带向自己。
苏妩浑身一僵，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温热的怀抱！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坚实和有力的心跳，以及那只揽在她腰间、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手臂。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搂得更紧。
“别动。”顾衡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不容抗拒，“挡着朕看星了。”
苏妩：“……” 她明明在他怀里，哪里挡着看星了？借口！赤裸裸的借口！
【甜甜！他抱我！】
【宿主！稳住！好机会！贴贴涨好感！】甜甜兴奋地尖叫。
苏妩僵在他怀里，一动不敢动。夜风似乎更凉了，吹得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顾衡似乎察觉到了，手臂收紧了些，将她更密实地护在怀中。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衫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驱散了夜风的凉意，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安全感。
“冷？”他垂眸，看向怀里像只受惊小动物般僵硬的人儿。
“有……有一点。”苏妩小声回答，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独特的气息，让她心跳失序。
顾衡没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相拥着，站在星空之下。苏妩从一开始的极度僵硬，到后来在他温暖安稳的怀抱和头顶浩瀚星空的安抚下，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腰间香囊的微光也变得平稳柔和。
他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带着一种令人沉溺的安全感。苏妩悄悄抬起眼帘，偷瞄顾衡专注仰望星空的侧脸。月光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褪去了帝王的威严，显出几分难得的沉静。
【叮！顾衡好感度+3%！当前好感度84%！宿主！贴贴大法好！】甜甜播报。
就在苏薰被这难得的静谧和温暖蛊惑，几乎要忘记紧张时，顾衡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朕在想……”他微微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酥麻，“你的原形……在月光下，是不是会更好看？”
轰！苏妩刚放松的身体瞬间又绷紧了！他……他怎么又提这个！还是在抱着她的时候！
“陛……陛下！”她慌乱地想挣脱，脸颊烫得惊人。
顾衡却低低地笑了，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给她。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下巴甚至轻轻抵在了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的馨香。
“怕什么？”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愉悦和一丝玩味的探究，“朕又不会把你抓去炼丹。”他的手指隔着轻薄的宫装，在她腰侧轻轻捏了一下，带着狎昵的力道，“只是觉得……小狐狸晒月亮的样子，应该很可爱。”
这充满暗示和逗弄的话语，让苏妩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能感觉到妖力又开始蠢蠢欲动，腰间香囊的微光又开始急促闪烁。
“看来……”顾衡像是察觉到了她体内妖力的波动，以及那努力压制却依旧透出的慌乱，他微微偏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沉而暧昧地说道，“朕的苏美人，不仅容易害羞，还……容易炸毛？”
“轰隆！”苏妩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巨大的羞耻感和一种被他完全看透、掌控的奇异刺激感交织在一起。腰间香囊的微光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最终……噗地一声，彻底黯淡了下去。
“啊！”一声小小的惊呼伴随着微光闪过。
苏妩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完了……又露馅了！
月光下，她头顶一对雪白的狐耳因为极度的羞窘而紧紧贴着发丝，微微颤抖着，身后九条蓬松的大尾巴不受控制地“哗啦”一声舒展开来，其中一条甚至因为紧张，无意识地、轻轻地缠绕上了顾衡揽在她腰间的手腕！
毛茸茸、温热顺滑的触感瞬间包裹住顾衡的手腕。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苏妩僵住了，连呼吸都忘了。她感觉到顾衡的身体似乎也微微一顿。
下一秒，顾衡低沉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十足的愉悦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他非但没有甩开那条缠上来的尾巴，反而用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发现新玩具的兴致，轻轻握住了那条缠在他手腕上的、毛茸茸的尾巴尖。
“啧，”他捏了捏那蓬松柔软的尾尖，感受着掌心那奇妙的触感，语气带着浓浓的戏谑和一种危险的纵容，“看来，朕的小狐狸……不仅炸毛，还学会‘动手动脚’了？”
他的手指顺着尾巴的毛流，从尾尖缓缓向上捋去，动作缓慢而充满占有欲，像是在把玩一件稀世珍宝，也像是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惩罚。
苏妩浑身剧烈一颤，一股强烈的酥麻感瞬间从尾巴根直冲头顶，让她腿软得几乎完全瘫倒在他怀里。她发出一声细小的、带着哭腔的呜咽，将滚烫的脸深深埋进他坚实的胸膛，彻底放弃了挣扎，任由那九条不听话的尾巴在月光下，随着身后男人狎昵的抚摸而无意识地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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