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宅的门在身后轻轻合上，将午后的喧嚣隔绝在外。门廊的光线昏暗，只余几缕夕阳从彩色玻璃窗透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顾衡将手中的书袋随意放在门边的柜子上，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已做过千百次。然而下一秒，他却并未如苏妩预期的那样走向客厅，而是突然转身，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啊！”苏妩轻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颈，“你干什么？”
顾衡低头看她，深褐色的眼眸在昏暗中闪着幽深的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实践我的‘人类新发现’。”
他抱着她稳步走向客厅，脚步沉稳，手臂有力。苏妩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温热，以及那逐渐加快的心跳节奏，与她自己的心跳奇妙地共鸣着。
“你的书...”她试图提醒他那个被遗弃在门廊的书袋。
“晚点再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不急。”
说话间，他已走到沙发前，却没有立即放下她，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缓缓坐下，让她稳稳地坐在自己腿上，整个人依旧被他圈在怀中。
苏妩的脸微微发热，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衬衫的领口：“所以，‘新发现’是什么？”
顾衡的鼻尖轻蹭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发现人类的触觉在特定情境下会变得异常敏锐。”
他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那温度几乎有些烫人。
“比如现在，”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成了气音，“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你衣料的纹理，你背脊的曲线，你每一次呼吸时身体的细微起伏...”
苏妩不自觉地轻颤，他的描述太过细致，仿佛在用言语复刻他的触摸。
“还有，”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太阳穴，“当你紧张时，你的心跳会加速，就像现在这样。而当我靠近时，你的体温会微微升高...”
他稍稍退开，深褐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里面跳动着炽热的光芒：“这些细微的变化，作为吸血鬼时我能观测到，但作为人类，我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差别，妙不可言。”
苏妩被他眼中的热度灼烧，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她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我们不是要一起看那本油画集吗？”
顾衡低笑，那笑声震动胸腔，传递到她的身上：“我们是在‘看’，”他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骨，然后是鼻梁，最后停在她的唇上，“用另一种方式。”
他俯身，终于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书店里的克制，它充满了占有欲和不容拒绝的温柔。顾衡的手稳稳地托着她的后颈，指尖陷入她的发丝，另一只手则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中。
当他的舌探入时，苏妩尝到了淡淡的咖啡味——那是他们在书店附设的咖啡区短暂停留时他尝的那杯拿铁的味道。这个发现让她莫名心动，仿佛在分享他作为人类体验的每一个细节。
“你知道吗，”他在换气的间隙低语，额头抵着她的，“在书店时，我就想这样做了。看着你专注地翻看书页，阳光照在你的睫毛上...我几乎无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情。”
苏妩微微喘息，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他胸前的衣料：“那为什么不...”
“因为我想记住那一刻的每一秒，”他的吻再次落下，比之前更加深入，“想记住你为我介绍现代书籍时的神情，想记住你找到那套狐狸书签时眼里的光芒...”
他的吻渐渐下移，落在她的下颌，然后是颈侧。当他的唇触碰到那个已经淡化的咬痕时，两人都不自觉地轻颤。
“这里，”他的舌尖轻轻舔过那个痕迹，“是我们故事的起点。”
苏妩仰起头，感受着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而现在...我们有了新的故事。”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顾衡的手臂猛然收紧，将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几乎令人窒息，却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珍视。
“是的，”他在她耳边低语，“一个人类与人类的爱情故事。”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客厅里只剩下从窗外透进来的暮色。在逐渐加深的昏暗光线下，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每一次呼吸，每一次触碰，每一句低语，都被无限放大。
当顾衡的手轻轻探入苏妩的衣摆，抚上她温热的肌肤时，她忍不住轻吟出声。那手掌的温度比她预期的要高，带着人类特有的生命力。
“顾衡...”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他停下动作，深褐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依然清晰可见：“如果你说停，我们就停。”
他的声音里有压抑的欲望，但更多的是尊重与克制。这份克制，来自于爱，而非任何外在的规则。
苏妩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为了她放弃永恒，选择成为人类的吸血鬼亲王。他的眼中不再有千年的孤寂，只有对她满满的爱意与渴望。
她伸手，轻轻解开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然后是第二颗。她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感受到那下面有力的心跳。
“我不想停，”她轻声说，主动吻上他的唇，“我想体验你所有的‘人类新发现’。”
这句话成了最好的许可。顾衡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沙发上，身躯随之覆上，却细心地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重量，不让她承受全部压力。
“我会很慢，”他在她唇边承诺，“我们会有一整夜的时间，来探索这个...新发现。”
窗外，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夜幕悄然降临。而在古宅的客厅里，一场温柔的探索才刚刚开始。那袋被遗忘的书籍静静地躺在门廊，书页间的知识等待着下一次开启。
但对相爱的两人而言，有些体验，远比阅读更加美妙。而他们，有整整一生的时间来慢慢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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