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月的精心呵护与期待,终于在一个阳光格外明媚的午后,迎来了瓜熟蒂落的时刻。
产房外的走廊上,顾衡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靠强大意志力压制恐慌的新手爸爸。他沉稳地安排着一切,联系医生,准备物品,但紧抿的唇线和时不时望向产房方向的眼神,依旧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与期盼。已经长大一些、更加懂事的顾念安,穿着特意换上的干净小衬衫,紧紧挨着爸爸站着,小脸上满是严肃,小手攥成了拳头,像是在给妈妈加油。
当产房门再次被推开,护士带着喜悦的笑容走出来时,顾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恭喜顾先生,顾太太平安生产,是一对非常健康的龙凤胎!哥哥和妹妹!”
龙凤胎!
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般在顾衡脑海中炸开!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冲进去,但脚步却因为这双倍的惊喜而有些发软。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牵起儿子的小手,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安安,听到了吗?你是哥哥了,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妹妹!”
念安的小嘴张成了“o”型,大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耶!我真的有弟弟和妹妹啦!”
得到允许后,顾衡几乎是屏着呼吸,牵着儿子,快步走进了产房。
产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却掩盖不住新生命带来的蓬勃生气。苏妩脸色有些苍白,汗湿的发丝贴在额角,神情疲惫却洋溢着无法言喻的满足与幸福。她的臂弯里,一边一个,依偎着两个小小的、裹在粉色和蓝色襁褓里的新生儿。他们那么小,皮肤还皱皱的,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如同两只降临人间的小天使。
顾衡的脚步在床边顿住,目光先是贪婪地落在苏妩脸上,带着无尽的心疼、感激与爱意,然后才缓缓移向那两个小小的宝贝。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一种比第一次做父亲时更加汹涌、更加复杂的情绪冲击着他——这是他和妩妩的爱情结晶,是完整的“好”字,是命运对他最大的馈赠。
他几步走到床边,先是俯下身,深深地、珍重地吻上苏妩的额头,声音哽咽而沙哑:“辛苦了,妩妩……谢谢你……”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简单的几个字和颤抖的吻里。
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像是怕惊扰了梦境一般,看向那两个小宝宝。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极轻地碰了碰哥哥的小脸蛋,又抚过妹妹更加纤细的眉毛,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
被爸爸牵着的念安,也踮着脚尖,好奇又兴奋地看着妈妈怀里的两个小不点儿。他看看蓝色的襁褓,又看看粉色的襁褓,小脸上充满了新奇和一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
顾衡调整了一下呼吸,他一手轻轻握住苏妩没有输液的手,另一只手抚着大儿子的肩膀,目光深深地望进苏妩带着笑意的、略显疲惫的眼眸,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感恩与圆满的语气,低沉而清晰地说道:
“妩妩,你看……我们有了一个‘好’。”
他的目光扫过两个新生的宝贝,最终回到苏妩脸上,眼中的爱意浓得化不开,“这是我们……最完美的作品。”
这句话,不仅仅是指这对龙凤胎凑成了一个“好”字,更是对他们之间爱情的极致肯定——从末世的绝望相遇,到如今的儿女双全,他们的感情,孕育出了这世间最美好的果实。
紧接着,小念安也学着爸爸的样子,挺起小胸脯,用他还带着奶气却异常认真的声音,对着苏妩宣布:
“妈妈!你别怕!安安是最大的哥哥了!”他挥舞了一下小拳头,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保护欲,“安安会保护妈妈,也会保护弟弟和妹妹!把所有的玩具都分给他们玩!带他们搭最——厉害的积木!”
童声稚语,却带着最坚定的承诺,瞬间冲散了产房里所有的疲惫与辛苦。
苏妩看着床边——深爱她的丈夫,懂事的大儿子,以及怀中两个代表着无限未来与新希望的小生命……巨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如同温暖的潮水,将她紧紧包围。她虽然身体疲惫,但心却被填得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她伸出有些无力的手,顾衡立刻紧紧握住。她又看向大儿子,柔声说:“好,妈妈相信安安,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最棒的哥哥。”
阳光透过产房的窗户,洒在这一家五口身上。顾衡俯身,再次吻了吻苏妩的唇,这一次,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拥有全世界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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