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里，空气仿佛凝固了。
赵主任脸上那不屑的冷笑，在林小一放下笔的瞬间，就僵在了脸上。
“好、好了？”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走调。
这才过去多久？有二十分钟吗？这张他精挑细选、甚至包含了几道初中奥数难度的卷子，就这么……做完了？
教务处内，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张校长、王老师、林大山，以及一脸倨傲的赵主任，围在办公桌旁。桌面上，摊开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题目的奥数竞赛卷。
林小一则坐在一张对他来说过高的椅子上，小短腿悬空，神情自若，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份课堂随堂练习。
赵主任一把抓过那张墨迹未干的试卷，动作近乎粗暴。他扶了扶眼镜，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拿起红笔，准备开始他期待已久的“打假”行动。
（哼，装模作样！这么快的速度，肯定是乱写一通！看我当场拆穿你！）
他内心冷笑，目光扫向第一道题。这是一道复杂的方程问题，涉及多次变量关系。
然而，当他看到试卷上那工整清晰的步骤，条理分明的分析，以及最终简洁准确的答案时，他准备画叉的手顿住了。
（这……思路居然是对的？步骤这么清晰？）
他眉头微皱，跳过过程，直接看答案——完全正确！
（运气！一定是运气！碰巧见过类似的题目！）
赵主任不信邪，立刻看向第二题，一道需要极强空间想象力的几何证明题。试卷上，辅助线做得恰到好处，证明过程环环相扣，严谨得如同教科书范例。
答案，依旧正确！
赵主任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加快了批改的速度，红笔在试卷上飞快移动。
第三题，正确！
第四题，正确！
……
他越批越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红色的“√”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烫得他手指发颤。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他。
张校长和王老师是期待与紧张。
林大山则是纯粹的、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看到赵主任那副见鬼表情时，内心涌起的暗爽。
终于，批到了最后一道，也是赵主任自信满满，认为绝对能难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压轴题——一道涉及数论和组合数学的超级难题，其难度确实如他所说，很多大学数学系的学生都未必能轻松解答。
赵主任几乎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解题区。
然后，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僵在了原地！
试卷上，不仅写出了完美的解答过程，甚至在旁边空白处，还用了两种不同的、更加简洁巧妙的方法进行了补充证明！每一种方法都直指核心，展现出了对数学原理深刻的理解和超凡的运用能力！
这已经不是“做对”了，这是……碾压！是彻头彻尾的学术碾压！
“不……不可能……”赵主任失神地喃喃自语，握着红笔的手剧烈颤抖起来，笔尖在试卷上划出一道扭曲的红线。
“赵主任，结果怎么样？”张校长按捺不住，急切地问道。
赵主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猛地抬起头，脸色煞白，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看向林小一，如同看着一个从数学教科书里走出来的幽灵。
“满……满分？！”他的声音尖锐而嘶哑，破了音，“这最后一题……你……你怎么可能会？！这不可能！”
林小一眨了眨他那双“纯真无邪”的大眼睛，从高高的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小手，语气轻松：
“书上看的。挺有意思的一道题，就是陷阱设得有点明显。”
“噗——”赵主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陷阱明显？！这道让他当年研究了整整一个星期的难题，在这小屁孩眼里只是“陷阱明显”？！
林小一不再看他，转向激动得脸色通红的张校长，重申了自己的诉求：“校长，现在，我能跳级了吗？直接六年级。”
赵主任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事实胜于雄辩，这张满分试卷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所有质疑和刁难都显得无比可笑。
张校长激动地一拍桌子，猛地站起来，声音洪亮，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兴奋：
“能！太能了！跳！直接跳六年级！我们学校这是要出个小神童啊！不，是大神童！老王，快，快给林小一同学办理跳级手续！立刻！马上！”
王老师也激动得眼眶发红，连连点头：“好的校长！我马上去办！”
林大山更是激动地一把抱起儿子，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儿子！太给你爸长脸了！”
林小一无奈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目光却越过兴奋的众人，落在了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赵主任身上。
他知道，这只是碾压这个势利眼主任的第一步。
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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