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一“断腕求生”的决策,如同在“奇点科技”内部吹响了悲壮而决绝的冲锋号。公司上下都明白,这已不是寻常的商业竞争,而是一场关乎生存的荒野求生。
周文斌带领的商务团队,立刻调整了航向,放弃了之前主攻的消费电子领域,转而像勘探队员一样,深入那些之前不被巨头重视的工业控制、能源电力、轨道交通、特种通信等“硬核”细分领域。这些领域的客户,往往对设备的稳定性、可靠性和在极端环境下的自主可控性要求极高,甚至超越了单纯的性能和成本考量。
过程异常艰难。这些领域的门槛极高,需要深厚的行业知识积累和极强的定制化开发能力。周文斌和他的团队不得不从头学起,啃着晦涩的行业标准和技术规范,一家一家地拜访那些往往位于偏僻工业区、作风严谨甚至有些保守的企业。
“我们需要的是经过十年市场验证的成熟方案,你们一个初创公司,拿什么保证?”这是他们最常听到的质疑。
周文斌不再空谈“火种”架构的先进性,而是拿出拼命的架势,针对每家客户的具体痛点,组织技术团队在极短时间内拿出定制化的解决方案雏形。他们向一家矿山设备制造商展示了基于“火种”芯片、能在高粉尘和剧烈震动环境下稳定运行的智能监控模块;向一家电网公司演示了能够抵抗强电磁干扰、实现精准电力调度的边缘计算终端。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十次拜访可能九次失败,但总有一家会在反复验证后,被他们的专业、执着以及“奇点”技术在某些特定场景下的独特优势所打动,愿意给出一个小的、试验性的订单。
这些订单金额不大,却如同在荒野中找到的零星水源,珍贵无比。它们不仅带来了维持公司运转的现金流,更重要的是,证明了“火种”技术在非主流赛道上的生存能力和独特价值。
与此同时,李明领导的研发团队面临着更大的压力。一方面,要寻找“华芯国际”之外的替代代工厂。他们与几家国内在特殊工艺上有所长的二线代工厂展开了艰苦的谈判,对方要么产能有限,要么工艺落后,要么要价高昂。每一次流片都像是一场赌博,成本和风险急剧上升。
另一方面,“火种二号”的研发进入了最关键的攻坚阶段。完全自主设计,意味着每一个晶体管、每一条走线、每一个Ip核都需要自己从头打造,没有任何现成的参考和依赖。团队里的年轻工程师们,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累了就在行军床上躺一会儿,醒来继续对着屏幕上的电路图和代码苦思冥想。
“这里!这个时钟树综合的时序问题,必须解决!否则频率上不去!”
“功耗!功耗还是超标!我们必须重新优化电源管理方案!”
“内存控制器的带宽瓶颈找到了,需要调整微架构……”
实验室里,争论声、键盘敲击声、仪器嗡鸣声昼夜不息。失败是家常便饭,每一次微小的进展都足以让这群年轻人欢呼雀跃。林小一也时常泡在实验室,他不是作为老板来视察,而是作为技术核心参与讨论,解决那些最棘手的难题。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精神支撑。
在这片技术的“荒野”上,他们没有任何捷径,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努力和智慧,一寸一寸地开拓。
而赵磊负责的“火种社区”,在这种悲壮的背景下,反而呈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活力。当林小一将公司面临的困境和“断腕求生”的决心坦诚布公地告知社区开发者后,非但没有引发恐慌和逃离,反而激发了一种“同舟共济”的悲壮感。
“大佬们在前线拼命,我们也不能掉链子!”
“没有现成的工具链?我们自己写脚本!”
“工艺落后?那我们就做极致的代码优化!”
社区里涌现出更多针对低性能平台、高稳定性要求的应用开发和优化分享。那种在限制条件下追求极致的精神,感染着每一个人。Id为“熵减”的开发者,甚至独立完成了一个极其精简、高效的内存管理模块,无偿贡献给了社区,解决了“火种”平台的一个共性性能瓶颈。
这簇微弱的“火种”,在主流视野之外的“荒野”中,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因为环境的严酷,燃烧得更加纯粹和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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