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不敢怠慢,立刻随长史官疾步而出,登上王府马车。车内,长史官面色凝重,低声道:
“王爷得急报,京营恐有异动,事涉王节度使安危,特命我来寻你。”
贾环心头剧震,果然出事了!他强自镇定:“可知详情?”
长史官摇头:“王爷未细说,只命你速去。”
马车一路疾驰,直入王府,竟未在寻常厅堂停留,而是被引至一处贾环从未去过的僻静院落,门口有王府亲兵严密把守。
进入室内,只见北静王负手立于窗前,面色沉郁,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寻常布衣、却目光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
贾环认得此人,乃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位实权佥事,姓骆,专司侦缉百官,权柄极重。他竟在此处!
贾环心中一凛,知事态严重,忙躬身行礼:“下官参见王爷!骆大人!”
北静王转过身,目光如电:“环世侄,事急从权,虚礼免了。骆佥事,你来说。”
那骆佥事也不废话,沉声道:
“贾修撰,本官奉命监察京营动态。今日午间,侦得京营副将李守义、指挥使赵猛等数人,于私宅密会。
我等暗桩冒死听得只言片语,言及‘西山’、‘校阅’、‘山匪’、‘殉职’等语,其后便戒备森严,难以靠近。
综合各方线报,彼等恐欲借王节度使赴西山校阅新军之机,制造混乱,行刺驾之举!”
“行刺?!”贾环虽早有预感,闻此确切消息,仍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他们竟真敢如此胆大包天!
北静王冷声道:“王子腾操切过甚,已激成大变!此事若发,无论成败,京营必乱,朝野震动!陛下雷霆之怒,无人可当!”
贾环急道:“王爷!必须立刻阻止舅父赴西山!”
“来不及了。”北静王摇头,“西山校阅之期就在明日清晨!王子腾已于今日午后离城前往西山营提前部署!此刻怕是已入营中!
我等此刻若贸然派人拦截或示警,必打草惊蛇,逼其提前发动,后果更不堪设想!”
贾环心念电转,立刻道:“那就将计就计!请王爷即刻密奏陛下,调派可靠亲军,暗中控制京营各要害,监控李、赵等逆贼府邸!
同时,选派精锐,秘密潜入西山地域,暗中保护舅父,待逆贼发动,一举擒获!”
骆佥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贾修撰所言甚是。然则,西山地域广阔,逆贼选择何处发动,难以预判。
且王节度使身边,必有逆贼眼线,大规模调动兵马,极易泄露。”
贾环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然:“下官愿请命!下官与舅父有甥舅之谊,可借‘传达家书’或‘请教军务’之名,明日清晨赶往西山营求见舅父!
如此可近身跟随,见机行事!届时,请王爷与骆大人派精锐之士,暗中随行护卫,并预先埋伏于险要之处!
一旦有变,下官可设法示警周旋,伏兵齐出,或可破局!”
北静王与骆佥事对视一眼。此计虽险,却也是目前唯一能贴近王子腾、并灵活应对的法子。
“你…可知此行凶险?”北静王凝视贾环。
贾环坦然道:“下官明白。然舅父安危关乎京畿稳定,更关乎陛下社稷!下官蒙受天恩,岂能惜身?纵刀山火海,亦当往矣!”
“好!”北静王重重点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骆佥事,即刻按贾修撰所言布置!
调锦衣卫一队,皆着便装,携强弓劲弩,由你亲自挑选得力干将率领,暗中随行保护,听贾修撰信号行事!
本王即刻进宫面圣!”
“卑职遵命!”骆佥事拱手领命,深深看了贾环一眼,转身疾步而去。
北静王拍拍贾环肩膀,目光复杂:“环世侄,一切…小心!务必保住你舅父性命!更要…保住你自己!”
“下官定不辱命!”贾环重重一揖,眼中闪烁着冷静与决绝的光芒。
【叮!触发紧急任务:‘挫败京营刺杀阴谋’!任务要求:保护王子腾生命安全,擒获或击毙主要刺客。
任务奖励:皇帝及北静王极大信任与赏识!王子腾派系关系重大调整!声望与权势大幅提升!任务失败风险:王子腾死亡\/重伤,京营动荡,宿主生命危险及政治前途严重受损!】
当夜,贾环未曾回府,只在翰林院值房假寐片刻。
天色未明,他便起身,换上一身便于骑马的劲装,外罩官袍,怀揣北静王手令及骆佥事提供的西山营大致地图与联络暗号,悄然出城。
城外,已有两名作寻常家仆打扮的亲卫牵马等候。三人汇合,翻身上马,踏着黎明前的黑暗,向着西山方向,疾驰而去!
寒风扑面,路途崎岖。贾环紧握缰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逐渐显露出轮廓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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