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前一个时辰,天色尚未大亮,贾环便已穿戴整齐,准备入宫。不料,刚出“韬略斋”,便见戴权亲自领着两名小太监候在院外。
“贾大人,陛下有旨,宣您…养心殿见驾。”戴权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语气却格外恭敬。
贾环心中一凛,朝会前单独召见…绝非寻常!他面上不动声色,拱手道:“有劳戴公公,容我更衣…”
“陛下说了,事急从简,贾大人便服即可,随咱家走吧。”戴权摆手。
贾环不再多言,随戴权一路疾行,再入宫闱。养心殿内,灯火通明,皇帝已端坐御案之后,正批阅着奏章,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显威仪深重。
“微臣贾环,参见陛下。”贾环依礼参拜。
“平身。”皇帝放下朱笔,目光落在贾环身上,审视片刻,方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贾环,你昨日所请…‘平妻’之事,朕…思量了一夜。”
贾环心弦瞬间绷紧,垂首恭听。
“我朝…以礼法治天下,嫡庶之分,犹如天堑。”皇帝声音沉稳,
“你所求‘平妻’,于礼不合,于法无据。若朕准了,莫说礼部那些老学究,便是天下士林清议,也必哗然沸腾,有损朝廷体统,朕…亦难逃昏聩之名。”
贾环心中一沉,虽早有预料,然亲耳听闻,仍不免失落。他正欲开口,皇帝却话锋一转:
“然…你之功,朕铭记于心。你之情,朕…亦非不能体察。”皇帝目光深邃,“林黛玉,乃忠臣之后,孤苦无依;薛宝钗,亦为勋贵之女,贤良淑德。你欲给她们一个名分,此心…可嘉。”
贾环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皇帝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推心置腹的意味:“贾环,朕…给你指一条明路。”
“请陛下明示!”贾环躬身。
“朕之四女,萱儿…赵萱,”皇帝缓缓道出那个名字,“年已及笄,性情…你是知道的,天真烂漫,与你…似也投缘。”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若…你尚公主,以萱儿为正妻。
那么…以公主之尊,宽容大度,准许驸马纳两位侧室,并赐予‘平妻’之礼遇…于林、薛二女,朕…再特旨赐婚,赏以诰命。如此…名正言顺,无人可指摘!岂不…两全其美?”
尚公主?!
贾环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给出的“明路”,竟是…将四公主赵萱嫁给他!
以公主为正妻,林、薛为“等同平妻”的侧室!
表面上看,这似乎是解决了所有礼法难题的完美方案!皇帝既全了功臣之恩,又给了心爱女儿一个不错的归宿,更…将他贾环,彻底绑上了皇家的战车!
然…这真是他想要的吗?赵萱…那个活泼娇憨、曾与他谈诗论画的公主…黛玉和宝钗…她们…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巨大的冲击让贾环一时难以思考,他脸色变幻,半晌未能言语。
皇帝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并不催促,只淡淡道:“如何?尚公主…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荣耀。萱儿…朕视若珍宝,品貌家世,难道…还配不上你贾环?”
贾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的回答,关乎终身!他不能…草率决定!
他撩袍跪倒,以头触地,声音带着无比的诚恳:
“陛下天恩!垂青至此,竟以金枝玉叶相许!臣…感激涕零,诚惶诚恐!四公主殿下…天真灵秀,臣…岂敢有半分嫌弃之心?”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然…婚姻大事,非比寻常!尤其…关乎公主终身幸福,关乎林、薛二位姑娘名节前程!
臣…不敢…亦不能…独断专行!恳请陛下…容臣…暂且告退,归家…细细思量,并与…林、薛二位姑娘…商议之后…再行回禀陛下圣裁!”
他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欣喜若狂地接受,而是…请求时间,请求…与当事人商议!这…既是对公主的尊重,更是对黛玉和宝钗的尊重!
皇帝凝视他良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言喻的神色。
他没想到,贾环在如此巨大的诱惑与压力面前,竟还能保持这般冷静与…对他人感受的顾及。
“哦?”皇帝语气莫测,“你要…回去问她们的意思?”
“是!”贾环斩钉截铁,“臣之心意,昨日已向陛下陈明。
然…公主尊贵,林、薛二位姑娘亦各有风骨。此事…非臣一人之事,更非臣一己之愿可决!若…她们心中不愿,臣…纵得陛下隆恩,亦…于心难安!望陛下…体谅!”
殿内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良久,皇帝方缓缓道:“好。朕…便准你所请。今日朝会,你官职照常宣布。至于此事…朕…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朕…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臣…谢陛下隆恩!臣…告退!”贾环再拜,起身,恭敬地退出了养心殿。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他要去见黛玉…去见宝钗…将这桩关乎他们四人命运的选择…亲口…告诉她们。
【叮!触发终极抉择剧情‘皇帝赐婚公主’!皇帝提出‘尚公主+平妻侧室’方案!将贾环置于‘情感’‘权力’‘道义’的巨大漩涡中心!贾环‘冷静请求商议’展现其‘尊重女性’‘不独断’的现代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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