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旨意如同惊雷,震动了整个朝堂,自然也传到了那幽禁深宫、却依旧耳目未绝的东宫。
太子赵干,如今虽被废黜,圈禁在东宫“思过”,然“太子”的名分尚未正式剥夺,他仍是名义上的储君。
只是这储君之位,如今已是风雨飘摇,岌岌可危。往日里门庭若市的东宫,如今门可罗雀,唯有几个心腹旧臣,还能偶尔悄悄传递消息进来。
此刻,东宫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太子赵干那张因长期幽禁而显得苍白浮肿的脸。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抄录的邸报,上面赫然写着赐婚贾环与四公主赵萱、并赐林薛二人平妻之事的旨意摘要,
手指因用力而关节发白,胸膛剧烈起伏,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愤怒与不甘的疯狂。
“贾环!赵泓!好!好得很!”赵干猛地将邸报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吓得侍立在一旁的小太监浑身一颤。
“一个卑贱庶子,一个懦弱无能之辈!竟敢…竟敢勾结在一起!他们想干什么?啊?!是想彻底架空孤吗?!是想抢走孤的储位吗?!”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声音嘶哑地低吼:
“父皇…父皇老糊涂了!竟然如此抬举他们!尚公主!还有…还有那什么狗屁‘平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礼法呢?祖宗规矩呢?都喂狗了吗?!”
他猛地停步,抓住一个心腹老太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肉里:“你说!你说!他们是不是下一步就要废了孤?!是不是?!”
老太监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呼痛,只能颤声劝慰:“殿下息怒!殿下息怒!陛下…陛下或许只是一时…一时被蒙蔽…”
“蒙蔽?哼!”赵干一把推开他,眼神阴鸷,“他们是处心积虑!那贾环,就是赵泓放出来咬人的恶犬!如今又娶了赵萱,更是如虎添翼!不行…不行!孤不能坐以待毙!”
他喘着粗气,脑中飞速盘算。如今他势单力薄,朝中旧党大多已被清洗或疏远,唯一还有实力、且可能与三皇子一系有隙的,便是…二皇子赵毅!
虽然他与老二向来不和,争储多年,积怨已深。但…如今形势比人强!敌人的敌人,或许…就是暂时的盟友?
“备纸笔!”赵干下定决心,厉声吩咐。他要写信!写给老二赵毅!他要联合这个昔日的死对头,一起对付那个异军突起的老三!
不多时,一封措辞隐晦却意图明显的密信,由绝对心腹之人,冒着风险,悄悄送出了东宫,辗转送到了毅亲王府。
毅亲王府,书房。
二皇子赵毅看完了太子送来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弧度。他随手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缓缓卷曲、焦黑、化为灰烬。
“愚蠢…真是愚蠢透顶!”赵毅低声嗤笑,眼中没有丝毫兄弟之情,只有赤裸裸的蔑视,
“都到了这般田地,还想着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联合?哼…他赵弘如今还有什么资本跟本王谈联合?一个废人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贾环尚主之事,同样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上。他比太子更清楚当前的局势,也更明白父皇的用意。父皇…这是在为老三铺路!彻底地、毫无保留地铺路!
“打压贾环?给老三制造麻烦?”赵毅喃喃自语,摇了摇头,
“谈何容易?贾环如今圣眷正隆,又即将成为驸马,背后有淑妃、有贾府、有王子腾…甚至…还有北静王那些老勋贵的支持!动他?无异于以卵击石!反而会打草惊蛇,让父皇更加厌恶!”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皇了。那位帝王,最恨的便是皇子结党营私、互相倾轧,尤其是在他明显属意某位皇子的时候。此时跳出来与老三作对,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赵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大哥这封信…倒也并非全无用处。”
他唤来一名绝对隐秘的暗卫,低声吩咐道:
“去…将太子意图联络本王、密谋对付三皇子与贾环的消息…‘不经意’地…透露给戴权戴公公手下的小太监知道。记住,要做得…天衣无缝。”
暗卫领命,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赵毅脸上露出残酷的笑容。大哥,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找死…那本王…就送你一程!
让你的“小动作”,成为压垮你这废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正好…让父皇看看,谁才是真正沉得住气、懂得隐忍的皇子!
他不需要现在就去对抗老三,他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太子自己作死,等待老三…或许会犯错。而他…只需在暗处,冷眼旁观,积蓄力量。
“贾环…赵泓…你们就尽情得意吧。”赵毅望向皇宫的方向,目光幽深,“这盘棋…还长着呢。”
东宫与毅亲王府的这一次短暂“接触”,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并未激起太大涟漪,却在水底…埋下了更深的杀机。
【叮!展现太子‘穷途末路的疯狂’与二皇子‘阴险隐忍的算计’!二皇子‘借刀杀人’之计埋下太子被废的‘直接导火索’!朝堂斗争‘转向更隐蔽、更残酷’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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