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时,李家院子里已响起细碎的动静。万雪芬抱着裹在虎头襁褓里的福宝,指尖轻轻刮过孩子肉嘟嘟的脸颊,眼角笑纹里盛满晨光:\"哟呵,你们这两个小伙子,今儿个怎么比打鸣的公鸡还精神?\" 怀里的福宝咿呀一声,葡萄似的眼睛映着母亲鬓角的碎发,小手攥住了她胸前的银锁。
蹲在石墩上擦桌子的李骏突然直起腰,少年人脸上挂着委屈的嘟囔:\"娘总说我们赖床,昨儿个我和二哥天不亮就起来劈柴了呢!\" 他鼻尖沾着点木屑,说话时嘴皮子翘得老高,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兽。
这时,李岩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福宝身边,拉着他的小手说道:“福宝啊,今天我们要去县里给你三哥和四哥找学堂,还有爹要去盖官印,你快把银子拿出来吧!”
福宝晃了晃藕节似的胳膊,众人耳畔忽然响起清稚的童音,像含着蜜糖般甜糯:“好的哥哥。”
话音未落,李岩摊开的掌心骤然泛起银光 —— 二十两雪纹银锭躺在他虎口,棱角分明的铸纹在初阳下折射出细碎光芒,映得他瞳孔里全是错愕
。“怪了...” 他翻转手掌,银锭边缘的蜂窝状气孔清晰可见,\"我记得娘昨儿明明只放了散碎银子进去...\"
李岩见状,顿时愣住了,他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银子,心里暗自思忖:“我放进去的时候明明没有二十两的银锭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一旁的万雪芬同样满脸狐疑,她可是家里的财务总管,家里的银子都是由她保管的。她心里清楚,家里就只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散碎的二十多两银子,根本不可能拿出一整锭的二十两银子啊!
福宝葡萄般大的眼睛看着疑惑看着自己家里人,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她小嘴没动,万雪芬几人就听见福宝说:“哎呀!你们不用惊讶呀!我可以把那些散银子变成整的,也可以把整的变成散的哦!”
“什么!”听了福宝的话,直接就是一个三脸震惊。
“啥?”李骏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三个人影凑成一团,活像三棵被风吹歪的禾苗。还是李岩先回过神,指尖轻轻叩着银锭:“福宝的意思是... 放进你空间的东西,能随你心意变模样?”福宝晃着脚,小脑袋像是没有力气般摇晃。
“原则上是这样。”
“那...”李骏话没有说完,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福宝没有说话,就呀呀呀的闹了起来。
随后福宝突然瘪起嘴,小胖手揪着万雪芬的衣襟直晃。李锦书的灵魂困在这具幼躯里,终究抵不过婴孩的本能,饿急了便扯开嗓子 \"哇\" 地哭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襁褓上。万雪芬连忙颠着孩子往屋里走,棉鞋底擦过青石板,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李岩二人继续返回厨房做早饭去了。等他将早饭抬上桌,里正和几位帮忙的邻居已经丈量好并且画好了草图,指好地界回来了。
餐桌上很快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肴:酱红色的红烧鱼卧在青花瓷盘里,汤汁还在咕嘟冒泡;炒腊肉肥瘦相间,晶莹的油脂裹着翠绿的蒜苗;最显眼的是那盆酸辣鱼汤,奶白色的汤汁上浮着金黄的花椒,香气勾得人直咽口水。
里正看着一桌子的肉说道:“啧啧,骏小子这手艺赶得上镇上醉仙楼了!我今儿非得造三碗饭不可。”花白胡子的老爷子们纷纷点头,筷子在碗碟间穿梭不停,咀嚼声混着赞叹声,把清晨的寒意都暖化了。
“里正爷爷、爹、各位叔伯你们回来了,快来吃早饭了。”李岩刚将红烧鱼抬上桌,就看见他们回来了,便顺口喊了一声后继续跑回厨房端菜去了。李强兄弟三人这时候也迷迷糊糊的起来了,万雪芬听见自家二儿子的唤声也将福宝抱了出来。
等菜上齐,全部围在一起就开始吃饭了。桌子上基本上都是鱼,还有一个炒腊肉,对于桌上的菜系,各位都吃的喜笑颜开。
“杰峰啊!我们李家村就属你家饭做得最好吃,每次来我都要多吃两碗饭。”里正笑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只是很少有机会吃到。”其中一个花白老爷子说道。
“三叔这是说的哪里话,往后想吃我家饭菜了,直接上门来便是。”李杰峰笑着回道。
“呵呵,你这小子是个会说话的,但人哪有一直往别人家跑的。”刚才说话的老爷子笑着说道。
因为大家都有事,这顿饭吃得很快,没有多久就吃完了。大家也就各自忙各自得事去了。
月上柳梢时,三个人影才踩着星光进了院门。李杰峰肩上搭着汗巾,鞋面上沾着半干的泥浆,李骏和李岩手里各提着个布包,布料被重物撑得鼓鼓囊囊。万雪芬连忙从灶上端来热汤,瓷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声:“快趁热吃,锅里还给你们馏着馒头。”
油灯下,三个人的脸被映得忽明忽暗。李杰峰扒拉着碗里的糙米饭,突然开口:“说说吧,学堂看得咋样?”
李骏咽下嘴里的豆腐,掏出张草纸铺在桌上:“镇上有两家,东边那家先生是个老童生,西边那家院子大点。我和老二琢磨着,启蒙嘛,认个字儿就行,等将来攒够了钱,再送老三老四去县里书院。”
李岩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几块青砖样品,在桌上排成一排:“这是十文钱的细青膏砖,敲起来当当响;这五文的... 爹你看,这砖缝多密实,下再大的雪也漏不进风。”
“好一点的青砖要十文钱一匹,中等一点的五文钱一匹,次一些的两文钱一匹。大哥我们商议了一下,觉得房子盖好了就要住很多年,再加上我们这边气温起伏大,大雪啊洪水啊等天然灾害时有发生,我们就要的十文钱一匹的。”李岩将自己和哥哥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杰峰指尖摩挲着砖面,眉头却越皱越紧:\"好是好,可咱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话音未落,李骏突然笑出声,指节敲了敲桌角的瓷罐:\"爹忘啦?下月初三就是酒楼分红的日子,上次王掌柜说,光是醉仙楼的糟鱼钱,就够买两千块青砖呢!\"
窗外传来夜风掠过竹林的沙沙声,福宝在摇篮里翻了个身,小胖手无意识地抓着空气。李杰峰望着儿子们年轻的脸庞,皱纹里的愁绪渐渐化开,他放下筷子,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好!那就用十文的砖!明儿一早,老大老二去镇上办入学,我带匠人开挖地基。”
翌日清晨,兄弟二人一早就将两个弟弟带到了镇上,两个弟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在这里他们就是小孩子,必须要经过学堂才能光明正大的考取功名保护家人。他们在这里确实还小,但是实际上已经是很大的人了。穿过来到现在一直都是大哥二哥在保护他们,他们即便在不愿意去也没有说什么。
办好入学交了束修以后,二人就留在了学堂里。
李骏和李岩二人马不停蹄的去给砖师傅订砖和买菜回家,他们的新房子终于是开始动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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