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妭被亲得懵懵的,直到双脚落了地面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到了食水岸边。
她推了他一把,嗔道:“大白天的在外面不能这样,别人都看见了。”封渊望着她只是笑,神色荡漾。
女妭就拿眼神瞪他,越瞪他越觉得他神色不对,眼看着他又勾着她下巴俯下脸来,她反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这人,就不能纵着,他就没有结束的时候。这是大白天的在野外!
此时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静得有些奇怪。
女妭放下捂着封渊嘴的手,诧异地望向水里,那些吵闹的鳙鳙鱼竟然都哑巴了?
封渊轻笑道:“夭白到了。”水中之王出现在这里,各种水族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出动静。
夭白几乎和他俩同时到达食水,看到尊上和娘娘你侬我侬的,就沉在水底暂时没出来。
“那就赶快去雨师国布雨!”女妭闻言也顾不得刚才可能被看到的尴尬了,就催促封渊。
“好,马上。”
封渊拈指发了个手势,一缕铁锈红落入了水中。
随即一条矫健的白龙轰然从远处江面上飞起,冲这边点了一下头后,挟裹着一大团浓重的乌云向雨师国方向飞去。
“哎,那不是济水的小白龙吗!”十精从岸边土里钻出来,忙着检查犼犼身上有没有沾上土,却被犼犼扒拉开他的手,指着天上大叫。
“犼犼你认识他?”她怎么认识的?
“认识啊,他不是叫夭白吗?”她记得他断了一只角。
“怎么认识的?”十精一想夭白比他高比他壮,危机感又上来了,热恋中的男孩看谁都像情敌。
“我好像帮他搬过山来,对了,不久以前!我和他合伙搬开了围困女子国的山。主子让我去搬山……搬山……”说着说着犼兽又有点迷糊。一对大耳朵转来转去。
十精心里又开始冒酸泡:他俩竟然还有这种交集!
女妭看到夭白去布雨了就松了口气。转头望向犼兽道:“犼犼搬开了女子国的山?”
犼兽大耳朵一支棱,金灿灿眼睛闪闪发光:
“是的主上,幸不辱使命!完美完成了任务哈哈,我回来时女子国的龙润如瓢泼一样!不久的将来,那里将会发展成一个富庶之地!呵呵……”
“嗯!犼犼很能干,做得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有,宠物就得宠着,该夸就得夸,夸夸能表现更好一些,她得把这兽驯化好了。
“那你这次神魂受伤如此之重,是怎么回事?是在雨师国有什么东西伤到你了,还是你作法时伤了自己?”
“雨师国……万色宫……烧的很爽……”伸爪子挠了挠耳朵。就是这些片段接不上,识海有些混沌。
“你只顾烧得爽,雨师国四万多民众,都被你灭国了,你怎样偿还这些生灵的性命?”
“啥!?我没有,我不是,我冤枉!我只刨开了万色宫,烧了个底朝天。”
“你是刨万色宫时受的伤吗?”
“刨法阵……怎么烧的……”混沌,还是这一段接不上。
十精紧抱着犼兽,嗫嚅道:“娘娘,我好好养养她,说不定她明天就能想起来了。我……我和她一起偿还孽债。”
“小萝卜没你的事!”犼兽仗义地一拍小胸膛,“如果是我毁了这个国家,我想办法重建,从别处迁移生灵。”
“如果水土合适,我就在那里播种人参,现在那里已经不臭了”十精忙接道。
封渊却过来牵女妭的手,道:“献献,我们去雨师国看看。”
“怎么了?等布完雨,我才能去催发草木。”
“夭白不知怎的断了角,应该及时修复一下。”夭白一出水他就发现他只有一只角了。
“夭白失了龙气,精力不济,搬山时摔石头上了。”犼兽赶紧插话,这个她知道啊,必须得抢答。
女妭闻言赶紧和封渊腾云而起:“你应该有办法的是吧?”
“我没来的及帮他塑体修复,他就飞往雨师国了。因为我给他下的命令是:立刻赶往雨师国布雨。当时我并不知他伤的这样厉害。”
失去龙角就等于失去一半的法力,他本来就失了龙气,现在岂不是伤上加伤了?
封渊正解释着,却感觉女妭腾云慢了下来,转头就看到她满脸汗珠,大惊:“怎么了献献?”
“头疼……”就见她双眼一闭,坠落了下去。
封渊迅速下降,一把把她抱进怀中,发觉她一身都是汗,面色通红,秀眉皱成一团。
他连连呼唤“献献!献献!”
她双目紧闭,抱头蜷成一团,痛得发抖。
封渊吓坏了,抱着她就落下了云头。
可他发觉下方都是人,又立刻祭出了晦沉结界罩住了两人。
他俩虽是人形,但容貌在人族中太耀眼了,为避免造成恐慌,还是避入结界的好。
封渊抱着女妭落在了一处无人聚集的空地上,附近有一大群人族,不知在举行什么仪式,燃着火堆,人声鼎沸,乱糟糟的。
封渊无暇顾及周遭,俯身吻上女妭滚烫的额头,一缕纯阴之气包裹住了她识海。
女妭感觉到识海清凉了几分,缓缓张开了眼睛:“又有人诅咒我……”
封渊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她受这个苦:“我帮你,没事的献献……”说着又吻在她额头,连输了三缕纯阴真气。
女妭眨眨眼睛,识海已经彻底清凉,头不痛了。
她在他怀里坐起身道:“好了,我不痛了,只有你能救我。”
说着就站了起来,脸上的汗还没有退去,唇色苍白:“这里真吵,我们这是落到哪里了?你得赶快去给夭白疗伤,不能耽误了他降雨。”
封渊凝眉,轻轻揽着她:“暂不用管他,他不会有大事。虽然带伤,一个小国家的降雨还是能应付得了的。你脸色不好,先缓缓。”
女妭不依:“这里太吵,我喘不过气来,我们快走。”到处“嗡嗡”的人声让她晕眩。
以前她并不讨厌人声的,今天这周围的声音却让她无法忍耐,空气中的烟气让她窒息。
封渊一直没有松手,扶着她胳膊,见她站的颤颤悠悠,直心疼:“别慌,我抱你走。”
女妭往远处一望,顿住,拽着他胳膊,又不走了。
隔着衣服,他感觉到她手心都是汗,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瞳孔一缩……那边情景怎的如此诡异?
就见那一群人脸涂得惨白,牙齿却染得漆黑,正在跳一种舞蹈,好似群魔乱舞,
另外一些人正在重新点燃火堆,刚才好似不知为何火堆灭了。
又有人把火堆中一个烧的残缺不全的雕像扒拉了起来,重新让它燃烧,歌声又响起来了。
刚才只觉嘈杂,没听清唱的什么,这次听清的了:“旱魃焚矣,清风细雨……”
火堆里那个人状物轰的一下又燃了起来。
女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仰面倒了下去。
封渊立刻接住了她,目眦欲裂地瞪了一眼那群人,立刻薄唇贴上了她满是细汗的额头,纯阴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了她识海。
就见那边火堆“咝”的一声又熄灭了。
封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挥衣袖,那火堆立罩上了一层厚冰,再也不可能烧起来了。
周围一群白脸黑牙的人族大惊失色,跪地向天大呼:“黄天饶命……”
哼,讨饶都拜不对神还在这里装神弄鬼!封渊咬牙。
犼兽烧了雨师国这才没两天,只有两三天的大旱,这邻国就烧起旱魃来了,这得有多等不及啊。
这群该死的竟这样诅咒他爱妻!
以前只是从各处灵脉得来消息,说是人族民间经常诅咒、焚烧旱神塑像,他就很生气。
如今亲眼所见,封渊这就想杀人!
怪不得献献经常头疼,都是因为这堆人族恶毒的诅咒!
人族得女娲庇佑,他们的意愿能上达天道,天道会做出符合他们意愿的回应。
所以人族一有什么难事就向天道占卜、祭祀来求助,总能如愿。
天道是向着他们的。
应龙已经回归,大荒普降大雨多日了,这局部刚旱了两天,竟然立刻就有人算到女妭头上来了。
想起近百年来女妭频频头痛,受的那些苦,封渊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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