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喜来登酒店的大堂里,晨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来,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影。吕欢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郝万山和蒋天养站在大堂吧旁边,蒋天养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地图,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担心今天的斗医;郝万山则捧着一个保温杯,眼神里满是期待,时不时往电梯口张望。
“夜尊!”两人见吕欢出来,连忙迎上去,蒋天养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之前的紧张消散了些——昨晚郝万山跟他说了吕欢治好凌老爷子的事,让他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吕欢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到两人面前,名片上“贝微微”三个字用楷书写就,右下角印着“贝氏医馆·朝天门1号”的地址,边缘还压着细碎的祥云纹。“走吧,去会会这位贝小姐。”他叼着橘子味棒棒糖,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名片边缘——下山这么久,终于遇到个能称得上“对手”的中医,他早就技痒难耐了。
蒋天养开车,郝万山坐在副驾,吕欢靠在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山城的晨雾还没散尽,嘉陵江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白纱,码头边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挑着菜担的小贩吆喝着,香气从路边的小面摊飘进车里,带着花椒的麻味。“朝天门1号好找,就在嘉陵江码头广场旁边,那栋仿古建筑一眼就能看到。”蒋天养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解释,语气里带着对山城的熟悉。
果然,没过多久,一栋三层高的仿古建筑就出现在视野里。青灰色的瓦檐翘角飞檐,檐下挂着红灯笼,门楣上“贝氏医馆”四个大字用黑漆写就,遒劲有力。大门两侧的柱子上,刻着一副对联:“中华国粹,杏林春暖;医药德仁,橘井泉香。”字体是少见的隶书,笔画饱满,透着古朴的气息。
“这对联写得有章法!”郝万山推开车门,凑到柱子前,仔细打量着,“笔力浑厚,应该是名家手笔。”
蒋天养则盯着门楣旁边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益州针王”四个字,脸色凝重:“贝海石的名头,在益州医药界没人敢不服,据说连省里的领导都找他看过病。”
吕欢走上台阶,伸手摸了摸柱子上的对联,指尖能感受到刻痕的凹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装修雅致,对联有深意,这才像个医馆该有的样子。”他之前在蓉城见的千金堂,虽然也气派,却少了这份“杏林”的韵味。
就在郝万山准备抬手敲门时,红铜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了来了!”
吕欢抬头一看,只见张耀扬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手里摇着一把蒲扇,快步走出来,身后跟着高志飞,高志飞手里还拿着一个没喝完的茶盏,显然是早就等着看热闹了。“哎哟,吕小老弟,你们可算来了!”张耀扬拍了拍吕欢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戏谑,“我还以为你昨晚就跑回蓉城了呢!”
高志飞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从早上七点等到现在,茶水都续了三壶,就为了看这场‘斗医’!”
两人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地把吕欢三人往里面拉,蒋天养皱着眉,却也不好挣脱——这些大佬都是来看热闹的,要是闹僵了,反而落了下风。
进了医馆大堂,吕欢才发现里面早已挤满了人。益州七市的大佬几乎都到了,有人坐在八仙椅上,手里玩着核桃;有人站在墙边,跟身边的人低声议论;还有几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老者,显然是大佬们连夜请来的中医讲解员,正拿着放大镜研究墙上挂的医书拓本。
“蒋爷,你们请的高人呢?”有人看到蒋天养身后只有吕欢和郝万山,忍不住高声问道,“不会就是这位小老弟吧?”
“蒋老大,你可别开玩笑!这可是斗医,不是比谁年轻!”另一个大佬跟着起哄,语气里满是不信。
蒋天养正要解释,吕欢却往前一步,排开众人,走到大堂中央。他把嘴里的棒棒糖取下来,装进糖纸里,塞进兜里,然后对着内堂的方向拱手,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堂:“蓉城吕欢,前来挑战贝小姐!”
“噗——!还真是他啊!”
“蒋天养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贝小姐可是‘益州针王’的孙女,这小子怕不是连《黄帝内经》都没读过吧?”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吕欢却不为所动,依旧站得笔直。就在这时,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从内堂跑出来,约莫十三四岁,穿着浅蓝色的布裙,叉着腰,上下打量着吕欢,撇着嘴道:“就你?要挑战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
“小婵!”郝万山想开口制止,却被吕欢拦住。
吕欢看着小婵,语气平静:“我没病,但我身边这位郝先生道基受损,需要百年何首乌炼制丹药才能重塑,所以我来斗医。”
小婵眼睛一瞪,双手叉腰更用力了:“他有病,你也有病!是疯病!”
大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张耀扬笑得肚子都颤了:“这小丫头嘴真毒!我那会所缺个前台,小婵,要不要跟我走?”
小婵理都不理张耀扬,依旧瞪着吕欢。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内堂传来:“小婵,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贝微微从内堂走出来。她今天没穿旗袍,换了一身月白色的练功服,布料是细密的棉麻,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姿;长发高高扎成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比昨天多了几分英气,倒让人想起吕欢之前在动车上遇到的警花蒋甜甜,只是少了几分柔和,多了几分锐利。
贝微微走到大堂中央,目光落在吕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吕欢是吧?还真敢来?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惜勇气不能当饭吃,更治不好病。”
“你们医馆门口的对联不错,‘中华国粹,杏林春暖’,意境很好。”吕欢没接她的话,反而提起了门口的对联,语气里带着几分真心的赞赏。
贝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你倒是有点眼光。这对联不是名家手笔,却是‘龙头’韩点将亲笔写的——十年前韩老将军在边境受了旧伤,多方医治无效,是我爷爷用‘天行九针’治好的,他为了感谢,特地写了这副对联送来。”
“什么?韩点将?!”
“就是那个带五人挡印联邦三千兵的华夏战神?”
“我的天!贝家竟然和韩老将军有关系,难怪在山城这么横!”
大堂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个大佬掏出手机,飞快地搜索“韩点将”,屏幕上跳出韩老将军的照片,他举着手机给身边人看,语气激动:“你看你看,就是他!十年前那场仗,新闻里都报道过!”
吕欢心里也微微一动——之前凌统提到过韩点将,说他是龙组龙头,先天宗师,没想到竟然和贝家有渊源。但他脸上依旧平静,看着贝微微,突然开口:“既然对联这么有意义,不如我们把赌约加重点?你输了,不仅要把百年何首乌给我,还要把这副对联摘下来送我;我输了,就当众给你磕三个头道歉。”
“你疯了!”张耀扬第一个喊出声,“那对联可是韩老将军写的,贝家怎么可能给你!”
贝微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攥紧了练功服的袖口,指节泛白:“吕欢,你别得寸进尺!那对联是我贝家的镇馆之宝,你也配要?”
“怎么不配?”吕欢语气淡然,“赌约讲究公平,你输了出何首乌和对联,我输了磕头道歉,很公平。如果你觉得不划算,大可以不比。”
贝微微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她没想到吕欢竟然敢打对联的主意。但当着这么多益州大佬的面,她要是退缩,不仅丢自己的脸,还会丢贝家的脸。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好!我答应你!但你要是输了,必须磕响头,少一下都不行!”
“没问题。”吕欢点头,目光扫过她紧绷的侧脸,心里暗道:“连这点气都沉不住,还当什么中医?真正的医者,讲究‘静心观病’,她这样容易动怒,遇到急症,怕是要出乱子。”
贝微微见他答应,也不再废话,转身对内堂走去,语气冰冷:“跟我来,医馆后院有诊室,我们在那里比——免得你输了,说我在大堂欺负你。”
吕欢跟在她身后,郝万山和蒋天养也连忙跟上。大堂里的大佬们见状,也纷纷起身,跟着往后院走,有人小声议论:“你们说谁能赢?”
“还用说?肯定是贝小姐啊!她可是‘天行九针’传人!”
“不一定,吕欢连先天宗师都能打赢,说不定医术也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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