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动车站的出站口,正午的阳光透过顶棚的玻璃,洒在人群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小吃摊的油烟味、行李滚轮的摩擦声、旅客的交谈声混在一起,热闹得有些嘈杂。可这片热闹,却像一道无形的墙,将吕欢、郝万山和佟家祖孙围在中间——周围的旅客们要么远远观望,要么低头快步走开,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那十几个手持钢刀、棒球棒的混混。
佟冬冬紧紧抓着婆婆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之前还抱有一丝希望,觉得这么多人在场,对方不敢太过分,可现在看着众人躲闪的眼神,心里的恐慌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婆婆……要不我们把东西给他们吧?只要吕欢和郝爷爷没事就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佟桃芳(佟冬冬婆婆)把怀里的花布包往身后又藏了藏,粗糙的手指死死攥着包带,指腹因为用力而发白。“不行!”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这是你的救命钱,给了他们,你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能治你病的老中医……”话没说完,她的眼圈也红了——这些年带着孙女东奔西走,吃了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能让这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吕欢看着祖孙俩的互动,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他不是不理解佟桃芳的“自私”,相反,他觉得这份为孙女着想的固执,比那些冷漠的围观者更真实。“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他转过身,对着佟冬冬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忘了郝爷爷在动车上的身手了?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郝万山也跟着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佟冬冬的脑袋——他的手掌带着常年练拳留下的薄茧,却意外地温和。“小姑娘别怕,爷爷年轻时在江湖上混过,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我。”他说这话时,眼神扫过不远处的混混们,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自从跟着吕欢修炼,他的气血比年轻时更旺,对付几个小混混,根本不在话下。
佟冬冬看着两人笃定的样子,心里的恐慌稍微缓解了些,可还是忍不住叮嘱:“你们一定要小心……他们手里有刀……”
吕欢和郝万山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人群,径直朝着军哥一群人走去。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明明是两个人面对十几个人,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佟桃芳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突然一阵愧疚。她之前还怀疑吕欢别有用心,可现在人家却为了她们祖孙,不惜得罪这群凶徒。她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佟冬冬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拨通了一个备注为“佟山爷爷”的号码——这是她最后的底牌,是佟家主系的长辈,也是她唯一能求助的人。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喂,哪位?”
“佟山大哥,我是佟桃芳……”佟桃芳的声音带着几分局促,她是佟家旁系,平时根本不敢和主系的长辈联系,怕被嫌弃。
“佟桃芳?”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语气明显冷淡下来,“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
“我……我和冬冬来阳城看病,在动车站遇到点麻烦……”佟桃芳深吸一口气,快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冬冬的朋友帮我们拿回了被偷的东西,结果现在被一个叫军哥的人拦着,对方手里还有凶器……”
电话那头的佟山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询问身边的人。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传过来,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军哥?应该是叶军那小子吧,在阳城车站混饭吃的,没什么大本事。你等着,我让人给那边打个电话,这事我来解决。”
“谢谢佟山大哥……”佟桃芳的声音有些哽咽,心里却五味杂陈——她本来想把这份人情留到冬冬看病时用,没想到现在却为了这点事提前动用了,以后再想求佟家帮忙,恐怕就难了。
挂了电话,佟桃芳把手机还给佟冬冬,勉强笑了笑:“别担心了,你佟山爷爷会帮忙的,我们过去看看,别让吕欢他们吃亏。”她说着,拉着佟冬冬的手,快步朝着对峙的方向走去——有了佟山的保证,她的腰杆也挺直了些,之前的慌乱少了大半。
此时,车站一角的空地上,吕欢和郝万山已经被军哥的人围在了中间。混混们手里的钢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却没一个人敢先动手——他们都还记得在动车上,郝万山一脚把浪哥踹飞的场景,心里多少有些忌惮。
军哥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手里的钢管在地上轻轻敲打着,发出“哒哒”的声响,节奏缓慢,却透着一股压迫感。他的目光先落在郝万山身上,显然以为这老人才是主心骨:“老爷子,我兄弟在动车上被你踹了一脚,还丢了东西,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按道上的规矩,你得给个交代。”
“交代?”吕欢往前一步,挡在郝万山面前,嘴里还叼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说话时糖棍轻轻晃动,“你想要什么交代?偷东西还有理了?”
军哥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子会率先开口。他上下打量了吕欢一番,见对方穿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也没带任何武器,眼里顿时多了几分轻蔑:“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我的事?”吕欢笑了笑,歪了歪头,“他偷的是我身边人的东西,你说有没有我的事?”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浪哥,“还有,你兄弟说要十万医药费?我觉得不止——他那一脚,没个百八十万,恐怕治不好。”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了。浪哥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闪过一丝贪婪——要是真能拿到百八十万,被踹一脚也值了!可军哥的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他手里的钢管停止了敲打,眼神锐利地盯着吕欢:“小子,你是故意耍我们玩是吧?不想给交代,就别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对!耍我们玩是吧?弄死他!”
“别跟他废话,直接上!”
混混们也反应过来,纷纷叫嚣着,手里的钢刀和棒球棒挥了挥,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佟桃芳拉着佟冬冬快步走了过来,对着军哥沉声道:“军哥,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互不纠缠,怎么样?”
军哥转头看向佟桃芳,目光在佟冬冬苍白却清秀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旁边的一个黄毛混混立刻起哄:“老太婆,想就此为止也可以啊!让你孙女陪我们军哥玩两天,我们就放你们走!”
这话一出,佟冬冬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佟桃芳气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忍着怒火,对着军哥道:“军哥,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我看不如这样,我们赔礼道歉,给你兄弟拿点医药费,这事就算了。”
军哥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眼神却没离开佟冬冬:“赔礼道歉可以,让你孙女给我兄弟敬杯酒,这事就揭过。”
佟桃芳转头看向吕欢和郝万山,眼里带着几分恳求——她不想再欠佟家更多人情,要是能就此解决,再好不过。
可郝万山却往前一步,负着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军哥:“敬酒可以,但之前那个对小姑娘口出狂言的人,必须给她跪下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周围的混混们瞬间安静下来,军哥抽烟的动作也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快六十岁的老头,竟然这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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