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会馆的青石板路两旁,栽着几株百年银杏,金黄的叶子落在路面上,被风一吹,打着旋儿飘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混着远处厨房飘来的饭菜香,竟有种与世隔绝的静谧感。佟冬冬看到吕欢和郝万山时,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跑过来,白色的裙摆扫过地上的落叶,带起一阵轻响:“吕欢!郝爷爷!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郝万山对着吕欢递了个眼神,才笑着对佟冬冬说:“我们来看看黑市的交易会,没想到这么巧,能遇到你们。”
佟桃芳跟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红色邀请函,看到吕欢时,脸上的尴尬少了些,多了几分客气:“吕先生,真是有缘。既然你们也是来参加交易的,不如一起进去?”她主动开口帮忙,一是想弥补之前的过错,二是有吕欢在,说不定能镇住会馆里的宵小——黑市鱼龙混杂,她一个旁系的佟家人,未必能镇得住场面。
门口的两个唐装男子原本还想拦着,听到“锦州佟家”四个字,脸色瞬间变了。左边那个男子凑到同伴耳边小声问:“是那个有‘一门三虎’之称的佟家?三位武道宗师坐镇的那个?”同伴点点头,两人看向佟桃芳的眼神立刻多了几分敬畏,侧身让开道路:“既然是佟家的朋友,那请进。不过按照规矩,还是请留下名号。”
“益州,吕欢。”吕欢淡淡开口,指了指身边的郝万山,“这是我的随行,郝万山。”
“郝万山?”两个唐装男子对视一眼,眉头都皱了起来——这名字听着耳熟,可眼前的郝万山面色红润,眼神锐利,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和他们印象中“混江湖的老油条”形象完全对不上。犹豫了片刻,他们还是没多问,毕竟佟家的面子不能不给,只是在登记册上写下两人的名字,便引着他们往里走。
穿过一道月亮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座开阔的庭院里,摆着几张石桌石凳,几个穿长袍的人正围坐着喝茶,低声交谈着什么。再往里走,就是会馆的主楼大厅,门口挂着一块黑木牌匾,上面刻着“交易堂”三个鎏金大字,透着几分肃穆。
“我们先去见个熟人,一会儿再找你们。”佟桃芳对着吕欢点点头,拉着佟冬冬往大厅东侧走去——她们这次来是为了卖一块祖传的玉佩,换钱给佟冬冬治病,得先找到对接的人。
吕欢和郝万山则继续往里走,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气氛却出奇的安静。有的人穿着昂贵的西装,手腕上戴着名表,一看就是商人;有的人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像是山里来的药农;还有些人用黑纱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神秘感十足。空气中除了檀香,还飘着淡淡的药材味、金属味,甚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显然有人带来了古董字画之类的东西。
“这黑市分三天,第一天是‘聚客’,大家互相打探消息,真正的交易和拍卖从明天开始。”郝万山边走边给吕欢介绍,手指着大厅角落的一个柜台,“那里是兑换筹码的地方,黑市不用现金,得先把钱换成筹码才能交易。”他顿了顿,补充道,“我那两个师兄,就是靠这黑市敛财,每年纯利润最少有几千万,不然也养不起那么多后天境的武者。”
吕欢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心里盘算着——他这次来主要是找五十年以上的野山参和三十年的当归,最好能遇到年份更久的药材,用来炼制筑基液。凌统给的一张亿银行卡,蒋天养给的五千万,加起来有一亿五千万,足够应对一般的交易了。想到钱,他突然想起蓉城方家的方世荣还欠他十个亿,这么久没动静,难道是想赖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这次黑市的事结束,他得去方家一趟,好好算算这笔账。
“前两年黑市出过一株千年灵芝,被我大师兄和二师兄用八千万半抢半买弄走了。”郝万山的声音拉回了吕欢的思绪,“那灵芝要是拿到市面上,最少能卖一个亿,他们就是仗着势力大,欺负人。”
“八千万买千年灵芝,确实不贵。”吕欢淡淡道,心里却更期待了——连千年灵芝都能出现,说不定能找到他需要的药材。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郝万山?你真是郝万山?”
吕欢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打补丁的蓝色褂子、头发乱得像鸡窝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满是褶子,眼睛却很亮,死死盯着郝万山。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没用的废品。
“张瞎子,你还没死呢?”郝万山看到来人,脸上露出一丝不屑,却还是对着吕欢解释,“这是阳城的张瞎子,本名没人知道,靠摸骨算命混饭吃,以前在江湖上有点名头,就是嘴碎。”
张瞎子没在意郝万山的嘲讽,搓着手凑过来,眼睛盯着吕欢,好奇地问:“老郝,这小伙子是谁啊?你新收的徒弟?看着倒是精神。”
“别瞎打听。”郝万山瞪了他一眼,“我们是来参加交易的,不是来跟你唠嗑的。”
“参加交易?”张瞎子眼睛一亮,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们从蓉城来,知道‘夜尊’吗?最近道上都在传,那可是个狠角色,二十多岁就敢跟孤鹰门叫板,还一掌拍死了‘巨灵神’盖聂!”
他的声音不算小,周围几个喝茶的人都凑了过来,其中一个穿长袍的老者皱着眉头道:“张瞎子,你别瞎吹了!‘巨灵神’盖聂是横练武宗,苦修三十年,怎么可能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子一掌拍死?我看就是谣言。”
“就是!”另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商人附和道,“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苦修几十年,才勉强摸到后天境的门槛?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能有多大本事?我看是有人故意炒作,想抬高‘夜尊’的名头。”
周围的人纷纷点头,看向张瞎子的眼神里满是不信。张瞎子急了,拍着大腿道:“我没瞎吹!蓉城那边的朋友跟我说的,千真万确!那‘夜尊’不仅能打,还懂医术,前段时间在附属医院用金针救了两个濒死的人,连西医都佩服!”
吕欢站在旁边,听着自己的“传说”被人讨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没想到,自己在蓉城的事,竟然传到阳城来了。郝万山看了他一眼,忍着笑,没揭穿真相。
就在这时,大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喊声:“青城派张青山大师、李松涛大师到——!”
声音落下,大厅里的议论声瞬间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门口。吕欢也抬起头,只见两个穿着青色唐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左边那个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郝万山的大师兄张青山;右边那个身材微胖,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看似和善,眼底却藏着一丝阴狠,是二师兄李松涛。两人身后跟着十几个穿黑衣的随从,气势汹汹,刚一进门,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郝万山的身体瞬间绷紧,凑到吕欢耳边,小声道:“上师,小心点,我这两个师兄都是蜕凡境,手里还有不少阴招。”
吕欢点点头,目光落在张青山和李松涛身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针灸盒——看来,这次黑市之行,不仅要找药材,还得应付这两个“东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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