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宫地下空洞,崩塌的缺口处依旧不断涌出令人心悸的虚空能量嘶嚎,但林夜的闯入似乎暂时遏制了其蔓延的趋势,激烈的能量碰撞声从深处隐隐传来。
而在主战场。
黑崎一护剧烈喘息着,斩月杵地,才勉强支撑住身体。虚面具覆盖着他的脸庞,却遮掩不住那双眼中透出的疲惫与震撼。击败葛力姆乔消耗了他大量灵压,而眼前对手带来的压迫感,远超第六十刃!
乌尔奇奥拉·西法悬浮于空,巨大的黑翼微微扇动,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他绿色的眼眸冷漠地俯视着一护,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一般。归刃后的“黑翼大魔”形态,其灵压的质与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是一种近乎规则层面的绝对压制。
“虚化…凭借这种不完全的、窃取来的力量,就妄想挑战我?”乌尔奇奥拉的声音平淡无波,“愚蠢。”
他甚至没有动用腰间的绿色灵子光剑,只是缓缓抬起了左手食指。
“虚弹。”
嗡!
一道高度压缩、凝练到极致的翠绿色灵压球瞬间射出!速度之快,远超葛力姆乔的虚闪,甚至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
一护瞳孔骤缩!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凭借无数次生死战斗磨练出的本能,猛地向侧面翻滚!
嗤——!
虚弹擦着他的肩胛飞过,带起一溜血花!恐怖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掀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晶壁之上!虚面具都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好…快…”一护咳出一口血,眼中满是骇然。仅仅是随手一击,就有如此威力?!
“徒劳的躲闪。”乌尔奇奥拉评价道,食指再次抬起,锁定了一护。
咻!咻!咻!
连续三发虚弹,呈品字形封死了一护所有闪避空间!
“月牙天冲!!”一护怒吼,斩月狂挥,三道漆黑的月牙咆哮着迎上!
轰!轰!轰!
漆黑的月牙在与翠绿虚弹碰撞的瞬间,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轻易破碎、湮灭!虚弹只是微微黯淡,速度不减地继续射来!
“什么?!”一护大骇,只能将斩月横在身前硬抗!
砰!砰!砰!
恐怖的冲击力接连爆发!一护如同被重锤连续轰击,斩月剧烈震颤,手臂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人再次被炸飞!虚面具上的裂痕扩大,鲜血从裂缝中渗出!
绝对的实力差距!技巧、速度、力量、灵压质量,全方位的碾压!
“怎么了?仅此而已吗?”乌尔奇奥拉缓缓降落地面,黑翼收拢,一步步走向挣扎着想爬起来的一护,脚步声在死寂的空间中清晰可闻,如同死亡的倒计时。“你的愤怒呢?你的守护决心呢?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如此苍白无力。”
一护咬紧牙关,用斩月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破碎的虚化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对手太强了,强到令人绝望。所有的攻击都无效,所有的防御都被轻易撕裂!
“结束吧。”乌尔奇奥拉在距离一护十步远处停下,再次抬起了手指。这一次,指尖凝聚的翠绿色光芒更加耀眼,压缩的能量让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你的存在,已无价值。”
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了一护!
就在这绝境之中---
“…就这样放弃了吗?小子…”
一个低沉、沙哑、来自灵魂最深处的声音,在一护脑海中响起。
“…你挥舞斩月…是为了什么?”
是斩月大叔的声音吗?!一护猛地一愣。
“为了保护同伴…为了不再失去…不是吗?”另一个声音响起,温柔而坚定,是母亲真咲的声音!
“站起来…一护…”又一个声音,是…露琪亚?“你不是…一个人…”
“打败他!一护!”恋次的怒吼。
“一护君!加油!”井上的鼓励。
“笨蛋!别死了啊!”雨龙推眼镜的画面闪过…
无数声音、无数画面在一护脑海中飞速闪过!同伴们的脸庞、战斗的誓言、想要守护的一切…
“呃啊啊啊啊!!!”一护猛地抱头发出痛苦的嘶吼!体内的虚之力与死神之力在这极致的情绪冲击下,开始失控般疯狂暴走!白色的虚面具剧烈扭曲,黑色的纹路蔓延,仿佛有另一张更加狰狞的面孔要挣脱出来!
“嗯?”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一护灵压的异常变化,“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吗?”他不再犹豫,指尖那毁灭性的虚弹即将射出!
就在这时——
“卍解——天锁斩月!!!”
一护猛地抬头,发出了超越极限的咆哮!并非为了攻击,而是为了释放!
轰——!!!
漆黑如墨的灵压如同火山般从一护体内喷涌而出!不再是之前的雾气状,而是高度凝练的,如同液态般的深邃黑暗!他身上的死霸装瞬间变化,化为黑色的紧身长袍,手中的斩月化为修长的漆黑太刀!
但与以往不同!这次的卍解,极其不稳定!漆黑的灵压中混杂着刺眼的猩红!白色的虚面具不再完整,而是破碎、扭曲,仿佛与他的脸庞融合在了一起!一只眼睛闪烁着虚的猩红凶光,另一只眼睛却保持着死神的坚定!
“吼!!!”一声非人的、混合着痛苦与狂暴的咆哮从一护喉咙中发出!
他脚下的地面瞬间龟裂!身影化作一道黑红色的闪电,以超越之前数倍的速度,疯狂地冲向乌尔奇奥拉!不再是章法清晰的月牙天冲,而是最原始、最狂暴的劈砍!
“徒增丑态。”乌尔奇奥拉冷漠评价,指尖虚弹射出!
然而——
唰!
黑红色闪电以毫厘之差与虚弹擦过!速度太快!
下一刻,漆黑的太刀已经狠狠斩向乌尔奇奥拉的脖颈!
铛——!!!!
乌尔奇奥拉终于抬起了右手,用覆盖着黑色铠甲的小臂,轻易地挡住了这狂暴的一刀!火星四溅!
但一护的攻击并未停止!一刀被挡,第二刀、第三刀…如同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斩来!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强!黑红色的灵压疯狂肆虐!
铛!铛!铛!铛!…
乌尔奇奥拉站在原地,仅用单手或黑翼的边缘,就轻易格挡下了所有攻击,脚步未曾移动分毫。但他的眼神,却微微有了一丝变化。
“速度、力量…提升了。但混乱,无序,破绽百出。”他冷静地分析着,“被虚本能吞噬了吗?可悲。”
他突然出手,精准地抓住了斩月再次劈来的刀锋!黑色铠甲与漆黑的刀刃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闹剧该结束了。”乌尔奇奥拉冰冷地说道,另一只手的绿色灵子光剑瞬间凝聚,直刺一护的心脏!
这一剑,快、准、狠!蕴含的毁灭性能量足以瞬间湮灭一切!
避无可避!
然而——
面对这绝杀的一剑,一护那猩红的独眼中,疯狂之色骤然褪去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冷静。?
他竟然松开了被抓住的斩月!身体微微一侧!
噗嗤——!!!
绿色的灵子光剑,贯穿了他的左胸!
“!?”乌尔奇奥拉微微一怔。
就在光剑贯穿左胸的瞬间,一护的右手,猛地抓住了乌尔奇奥拉持剑的手腕!巨大的力量甚至让乌尔奇奥拉的手臂微微一沉!
“抓住…你了…”一护抬起头,嘴角流淌着鲜血,却露出一个混合着痛苦与疯狂的笑容。他那只保持清明的眼睛,死死盯着乌尔奇奥拉。
下一刻,他张开了嘴!
高度压缩的、混合了虚闪与月牙天冲特性的黑红色能量,在他口中疯狂汇聚!
零距离!虚闪·月牙天冲!!!
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瞳孔,第一次骤然收缩!他试图抽剑后退,但手腕被一护死死抓住!同时,一护体内那股混乱却庞大的灵压疯狂爆发,竟然短暂地禁锢了他周身的空间!
“吼——!!!”
毁灭性的黑红色光柱,零距离轰向了乌尔奇奥拉的面门!!!
轰隆隆隆——!!!!
前所未有的剧烈爆炸!黑红色的能量风暴瞬间吞噬了两人!恐怖冲击波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出去!连远处战斗的五条悟、蓝染、宿傩、带土都为之侧目!
光芒缓缓散去…
爆炸中心,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
深坑边缘,乌尔奇奥拉单膝跪地,微微喘息着。他覆盖着面部的黑色骨甲出现了细密的裂痕,一缕绿色的血液从额角滑落。他绿色的眼眸中,那万年不变的冰冷,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晰的波动——惊讶与被蝼蚁伤到的愠怒。
而深坑底部…
一护躺在那里,斩月落在一边。他身上的卍解状态已经解除,死霸装破碎不堪,浑身浴血,左胸有一个恐怖的空洞。虚面具彻底破碎,露出他苍白而昏迷的脸庞。灵压微弱到了极点。
他倾尽所有、甚至赌上性命的疯狂一击,也仅仅只是擦伤了第四十刃!
“竟然让我流血了。”乌尔奇奥拉缓缓站直身体,抹去额角的血液,看着指尖的绿色,“以你的程度而言,值得夸奖。”
他抬起手,绿色的灵子光剑再次凝聚,对准了深坑底部昏迷的一护。
“但,也到此为止了。”
然而,此刻。
咚…!
一声沉重、缓慢的心跳声,突兀地在死寂的空气中响起。
声音的来源是深坑底部,昏迷的一护的胸膛!
乌尔奇奥拉的动作猛地一顿,绿色的瞳孔再次收缩,紧紧盯着一护。
咚…!
又一声!更加清晰!更加有力!
一护胸口那恐怖的伤口处,血肉竟然开始诡异蠕动!并不是愈合,而是在异化!漆黑的、带着骨质质感的物质从伤口边缘疯狂滋生、蔓延!
咚!!!!
第三声心跳!
一护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缓缓地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提线木偶般的姿势,站了起来!
他的头颅低垂着,看不清面容。但胸口那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彻底覆盖,被一种苍白与漆黑交织的、如同破碎牛头骨般的诡异胸甲所取代!丝丝缕缕的、暗红色的、充满了极致暴虐与虚无的灵压,从他周身散发出来!
那股灵压不再是虚,也不再是死神。
“那是…什么?!”远处,正在与蓝染进行规则博弈的五条悟,六眼猛地亮起,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喂喂…开玩笑的吧?这种程度的‘诅咒’…”
蓝染的目光也投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兴趣:“哦?超越了虚与死神的界限。触及了‘虚圈本源’的另一种可能性吗?”
乌尔奇奥拉死死盯着那缓缓抬起头的一护,绿色的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凝重。
“不可能…这种灵压…”
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
露出的,是一张被惨白骨质彻底覆盖的面容!没有口鼻,只有一双彻底空洞、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眼洞!以及,额头两侧,断裂的、扭曲的…牛角残根!
“吼————————!!!!!!!”
非人的、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毁灭欲望的咆哮,震撼了整个地下空间!
牛头一护,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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