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果盘渐渐空了,林语茶正缠着林映雪教她玩狼人杀新角色,忽然被冷霁川的手机铃声打断。
他接完电话,对楼垚使了个眼色:“得回去了,我家里来电话,说旁支那桩婚事今晚要敲定,我爸妈催着我必须到场,叔叔阿姨让我跟你说一声,你也要到场。”
楼垚“啊”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这么快?我还想再玩两局呢。”
嘴上抱怨着,身体却诚实地站起来,“那叙白、阿泽,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聚!”
两人刚走,刘予安就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对林叙白道:“我也得回去了,明天一早要拍杂志,造型师说七点就得到场。”
“我送你。”林叙白刚拿起外套,就被林牧云按住了手。
“我送他吧。”林牧云站起身,语气平淡,“正好有个事想跟他聊聊,顺路。”
刘予安愣了愣,下意识想拒绝,却对上林牧云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两人往电梯口走,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又熄灭。
快到电梯时,林牧云忽然停下脚步,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上午在门口说的话,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他顿了顿,补充道,“后续资源我会给你补上,算补偿。”
刘予安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
他早该习惯的,林牧云从来都这样,用最冷静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又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补偿”。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疼,脸上却只能扯出个淡淡的笑:“没事,我没往心里去。”
林牧云看着他垂下的眼睑,那上面还带着点拍戏时没卸干净的淡青色眼影,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向来不会哄人,习惯了用命令和交易来处理所有事,此刻看着刘予安明明难过却强装平静的样子,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他只好转身按下按钮:“走吧。”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惨白,映得两人影子都有些单薄。
林牧云看着刘予安拉开车门,手指在车门把手上顿了顿,才低声道:“路上慢点,注意安全。”
刘予安没回头,只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林牧云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缩成一个模糊的点。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才发现眼眶有点发烫。
林牧云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车子的尾灯彻底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往电梯口走。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烟盒,最终却没拿出来。
回到林叙白家时,客厅里还剩盛泽他们几个在说话,他走过去坐下,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舌尖尝到的却只有涩味。
暮色像一层薄纱,慢慢笼住了客厅的落地窗。林家四兄妹起身告辞时,玄关处的风铃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叙白,一起回去吃晚饭吗?”林牧云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挽留,目光扫过沙发上安静喝茶的盛泽,显然明白林叙白的顾虑。
林叙白指尖在杯沿轻轻敲了敲,抬眼看向盛泽。
盛泽正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侧脸在昏暗中显得有些柔和,大概是在想接下来要整理的行李。
“不了,”林叙白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这边刚搬过来,还有一堆东西没收拾,盛泽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替我跟爸妈说声抱歉,等下周安顿好了,我回去看他们。”
林牧云没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也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四兄妹往外走时,林叙白送到玄关。
林语茶走在最后,回头冲他眨了眨眼:“记得给我带上次说的那家甜点,下周我可要检查的。”
“知道了。”林叙白笑着应下,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才轻轻带上门。
转身时,盛泽刚好放下茶杯,看向他:“其实不用特意留我的。”
“说什么傻话。”林叙白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手机,“今晚先点外卖吧,有点累了,不想做饭。”
盛泽凑过去,抱着他,跟他一起看今天的晚饭。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在夜色里晕开一圈圈暖黄的光。
客厅里只开了盏落地灯,光线不算明亮,却足够照亮彼此眼底的笑意。
两个人随便点了个外卖吃了,外卖的餐盒还没收拾干净,林叙白蹲在地上叠着空纸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了,你之前说养了只猫,现在谁在照顾?”
盛泽正擦着餐桌,闻言动作顿了顿:“平时是李婶帮忙喂,清理猫砂也靠她。”
“那你这阵一直住我这儿,总不能把它独自丢在家里吧?”林叙白把纸箱码整齐,拍了拍手上的灰。
“搬过来之前就送到老宅了,”盛泽走过来,挨着他蹲下,“那边佣人多,比家里方便照顾。”
他看着林叙白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闲聊的时刻格外安稳。
林叙白想了想,目光扫过客厅靠窗的那片空地:“要不……把猫接过来吧?这边客厅空着块地方,正好能安个猫爬架,它肯定喜欢。”
盛泽猛地抬头,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溢出来。他盯着林叙白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犹豫,可看到的只有认真和期待。
这是不是意味着……林叙白已经彻底接纳他了?愿意让他的猫也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愿意和他长久地住下去?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飞快,盛泽几乎是脱口而出:“好!”
他怕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刻意放缓了语气,却掩不住声音里的雀跃,“明天下午我回老宅接它,顺便让人把猫爬架和猫屋送过来安装,保证不占太多地方。”
林叙白被他的反应逗笑:“看你急的,又不是不让你接。”他起身往厨房走,“我去倒杯水,你要不要?”
“要。”盛泽应着,视线却黏在林叙白的背影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像铺了层碎银。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擦桌子时沾到的洗洁精清香——原来被人主动纳入生活的感觉,是这样让人心里发暖,像寒冬里忽然钻进怀里的小太阳,把所有不确定都烘得暖暖的。
林叙白端着水杯回来时,见盛泽还蹲在原地傻笑,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额头:“发什么呆?水要凉了。”
盛泽接过水杯,指尖碰了碰温热的杯壁,抬头看向他,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家要添新成员了。”
“是‘你家的猫’要来了。”林叙白纠正他,耳尖却悄悄红了。
盛泽低笑一声,没再反驳。
他知道,从林叙白开口邀请猫过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和“我的”,就已经在悄悄变成“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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