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云刚走出到达口,就看到张叔举着牌子站在原地,一脸茫然地望着前方。
他顺着张叔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裴昱衡的保姆车绝尘而去,车后座隐约能看到林语茶扒着窗户挥手的身影。
“张叔,怎么了?”林牧云走过去,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他早就料到林语茶会“脱轨”。
张叔回过神,苦着脸说:“林副总,小少爷……小少爷跟裴先生走了,让我……让我在这儿等着。”
林牧云揉了揉眉心,对这个表弟的脱缰行为早已习惯:“知道了,你先回车里等着,我处理点事就过去。”
“哎,好。”张叔如蒙大赦,拖着林语茶那只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往停车场走。
林牧云转身,看到刘予安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跟人通话。
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等刘予安挂了电话,林牧云走了过去:“准备回哪里?”
“回公寓,”刘予安抬头看他,眼神平静,可能是藏寨的时光让他对林牧云有了更多的了解,再面对他时,刘予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
“需要我送你吗?”林牧云问,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不用了,谢谢,我助理已经在停车场等我了。”刘予安摇摇头,“已经麻烦你很多了。”
林牧云看着他,没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好,那下周见。”
下周的节目录制定在城郊的农场,他特意让节目组把两人分到了一组——这是他昨晚收到助理消息后,立刻动用“特权”改的分组。
刘予安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空气里有片刻的沉默,机场的广播声和人语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
林牧云看着他被风吹乱的衣领——那是在飞机上睡觉时蹭乱的,一小撮头发固执地翘着,像他偶尔露出的、不易察觉的柔软。
鬼使神差地,林牧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衣领,将那撮翘起来的头发捋顺,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衣领乱了。”他低声说,指尖的温度不经意间触到刘予安的颈侧。
刘予安像被烫到一样,微微瑟缩了一下,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林牧云的手顿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插进口袋里,掩饰住指尖残留的温热触感:“那我先走了。”
“嗯。”刘予安的声音似乎比刚才低了些,耳根悄悄泛起一点红。
林牧云没再回头,转身走向张叔等候的方向。
黑色的轿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坐进后座,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刘予安已经转身往另一个出口走,背影挺直,步伐从容,仿佛刚才那个短暂的触碰从未发生。
林牧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颈侧的温度,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开车吧。”他对司机说,声音听不出情绪。
车子平稳地驶离机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窗外的街景不断后退,高楼大厦取代了藏寨的青稞田,喧嚣的城市声淹没了雪山的风声。
林牧云看着窗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下周,还有的是时间。
另一边,裴昱衡的保姆车里,林语茶正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街景,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我家院子里有只常驻猫,我叫它煤球,脾气可坏了,你如果遇见了千万别惹它……”
“我妈做饭真的超好吃,尤其是红烧肉,就是会一边做一边念叨我……”
“我房间里有很多手办,都是限量版的,你等会儿可以玩,但可别碰坏了……”
裴昱衡靠在旁边,侧耳听着,偶尔应一声,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把我书房里那幅藏式唐卡包好,我等会儿要带走。】
那是他之前在藏地拍戏时在一家小店买的,画着日照金山的景象,当时就想着,要送给重要的人。
林语茶还在说着家里的趣事,忽然转头问:“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裴昱衡揉了揉他的头发,“在想,第一次见家长,要不要多带点礼物?”
“不用不用,”林语茶摆摆手,随即又紧张起来,“哎?不对,是不是应该买点?我妈喜欢香水,我爸喜欢喝茶……”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裴昱衡低笑出声,伸手握住他的手:“别紧张,有我在。”
林语茶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的忐忑忽然就消失了。
他用力点头,回握住裴昱衡的手,指尖相扣,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像藏寨的阳光,温暖而踏实。
车子穿过繁华的街区,拐进一条安静的林荫道,朝着裴昱衡家的方向驶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刘予安的车正驶向他的公寓。
他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林牧云指尖的温度,陌生又清晰。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星冉发来的消息:【予安哥,到家了吗?我妈把番茄牛腩做砸了,求菜谱补救!】
刘予安笑着回复,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心里的那点微妙情绪,似乎也随着这日常的烟火气,渐渐淡了下去。
藏寨的旅程彻底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在熟悉的城市里,写下新的序章。那些在高原上萌芽的心动,终将在烟火人间里,慢慢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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