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轩峰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手腕上的手串——十二颗珠子安安静静地贴在皮肤上,冰凉依旧,昨晚那颗深蓝珠子亮起的光芒,还有耳边那道粗哑的声音,仿佛都成了错觉。
他洗漱完下楼,林晓已经在厨房忙活了,见他下来,笑着递过一碗热粥:“昨晚没睡好吧?今早给你熬了小米粥,配着咸菜吃,舒服。”轩峰接过粥,心里暖了暖,顺口提了句:“昨晚那几个混混,没再来找事吧?”林晓摇摇头,舀了一勺咸菜放在他碗里:“没呢,估计是被你打怕了。对了,你今天要走是吧?下山的乡村大巴上午九点有一班,从镇口的站点发车,我带你过去?”
轩峰连忙摆手:“不用麻烦,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忙你的。”吃完早饭,他结了账,背着包往镇口走。路上碰到几个早起的村民,还有昨晚同住民宿的游客,有人笑着跟他打招呼:“小伙子,昨晚够勇敢的,那几个混混就该这么治!”轩峰只能笑着点头回应,心里却还在琢磨那串手串——到底是巧合,还是这串珠子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
到镇口站点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车了,大多是要回市区的游客,还有几个背着背篓的当地人。没过多久,一辆黄绿相间的乡村大巴慢悠悠地开了过来,车身上印着“青城后山—市区客运站”的字样,车身上有些地方的漆都掉了,看着有些老旧。
轩峰跟着人群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大巴里塞满了人,过道上都站了几个,空气中混着汗味、零食味,还有当地人背篓里新鲜蔬菜的味道。车子发动后,慢慢驶出镇子,朝着盘山公路开去。
这盘山公路确实不好走,路面窄,弯道又多,司机开得很小心,车子时不时就会颠簸一下。轩峰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山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远处的山谷里飘着薄薄的雾,偶尔能看到几户散落在山腰的人家。他摸着手腕上的手串,昨晚的疑惑还没解开,又添了几分好奇:这串珠子到底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在自己耳边说话?
车子开了大概一个小时,突然“哐当”一声响,接着猛地一顿,停了下来。车厢里的人都被晃了一下,有人惊呼出声。司机骂了句脏话,推开车门下去检查,过了几分钟,他脸色难看地回到车上:“各位,车坏了,变速箱出了问题,我已经打电话叫救援了,但这山路不好走,救援车最少得两个小时才能到。”
“什么?要等两个小时?”车厢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急着赶火车,有人预约了上午的事,纷纷抱怨起来。“这可怎么办啊,我下午一点的火车,赶不上就麻烦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急得直跺脚,他不停地看手表,额头上都冒了汗。
司机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等救援。要不你们看看有没有近路能下山,不过这附近的山路都陡,不好走,千万别乱走。”
中年男人听了,眼睛一亮:“近路?我刚才在车上好像看到前面有个岔路口,有条小路往下走,是不是能通到山脚的村子?”旁边一个当地村民连忙摆手:“那条路可不能走!坡太陡了,全是碎石子,旁边就是陡坡,摔下去可就完了!”
可中年男人哪里听得进去,他皱着眉说:“等两个小时肯定来不及了,我先去看看,能走就走,不能走再回来等。”说完,他拎着公文包就下了车,不顾村民的阻拦,朝着那个岔路口走去。
轩峰坐在车上,看着中年男人的背影,心里有点不安。他也下了车,站在路边往岔路口的方向看——那条小路确实陡峭,路面凹凸不平,还覆盖着一层松散的碎石,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打滑。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呼:“啊——!”
轩峰心里一紧,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中年男人在小路上滑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朝着旁边的陡坡滚了下去!“不好!”轩峰大喊一声,快步冲了过去。其他乘客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有人想往下跳,被旁边的村民死死拉住:“别跳!这坡太陡了,下去也是送死!”
陡坡大概有十几米深,坡壁上长满了杂草和低矮的灌木,中年男人滚下去的时候被灌木挡了几下,最后停在了半坡的一块石头旁边,一动不动。“怎么办啊?他是不是摔晕了?”“快叫救护车!”“这里没信号,怎么叫啊!”人群慌乱起来,有人急得直哭,却没人敢下去救人。
轩峰趴在坡边往下看,中年男人的公文包掉在旁边,他的腿好像扭到了,试着动了动,却疼得哼了一声。再耽误下去,万一他伤得重,或者再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轩峰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不是之前深蓝珠子的发烫,而是一种温和的暖意。他低头一看,手串里那颗浅绿色的珠子正微微亮着,淡淡的绿光透过衣袖映出来,接着,一道清亮又带着点沉稳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提气踏石,借劲稳身!”
这声音和昨晚的粗哑声音完全不同,却同样清晰。轩峰愣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身体又一次有了本能的反应——他深吸一口气,感觉一股力气从丹田涌了上来,顺着腿往下流,原本有些发软的双腿,瞬间变得有力起来。
“我下去救他!”轩峰喊了一声,不等众人反应,就沿着坡壁往下爬。坡壁确实陡峭,碎石子不断往下滚,但他的脚好像长了眼睛一样,每一步都能精准地踩在结实的石头或者树根上,借着这些支撑点,稳稳地往下走。
他一边爬,一边听着耳边那道声音的指引:“左边有块凸起的石头,踩上去!”“借右边灌木的力,稳住身体!”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稳,就像常年在山路上行走的当地人一样,丝毫没有慌乱。
几分钟后,轩峰终于爬到了中年男人身边。中年男人看到他,眼里满是惊讶:“你……你怎么下来的?这坡这么陡……”轩峰没时间解释,蹲下身问:“你怎么样?哪里疼?能走吗?”
中年男人动了动腿,疼得龇牙咧嘴:“腿好像断了,动不了。”轩峰皱了皱眉,他一个人要把受伤的中年男人弄上去,确实有点难。就在这时,耳边的声音又响了:“托住他的腋下,借坡壁的力往上送,脚下踩稳!”
轩峰点点头,按照指引,小心翼翼地托住中年男人的腋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发力,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中年男人虽然不算胖,但也有一百多斤,可轩峰却觉得没那么费力,就像有股力量在托着他们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上面的乘客看到他们往上爬,都纷纷伸手想拉一把。轩峰借着上面的拉力,再加上自己的力气,终于把中年男人送上了路面。刚一上来,中年男人就瘫坐在地上,对着轩峰连连道谢:“太谢谢你了小伙子!要是没有你,我今天就完了!”
其他乘客也围了过来,一个个满脸震惊地看着轩峰:“小伙子,你也太厉害了吧!那么陡的坡,你说下去就下去,还把人救上来了!”“你以前是登山运动员吗?这身手也太好了!”
司机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轩峰的肩膀:“小伙子,好样的!刚才真是吓死人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着?”轩峰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串——浅绿色的珠子已经不亮了,那道清亮的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凉的触感。
他心里的疑惑更重了:昨晚是深蓝色珠子,今天是浅绿色珠子,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有不同的声音指引自己,还能让自己拥有平时没有的力气和技巧。这串珠子,绝对不是普通的饰品。
中年男人缓过劲来,从公文包里掏出钱包,想给轩峰钱表示感谢,被轩峰拦住了:“不用了,举手之劳,你没事就好。”中年男人感激地说:“我叫王建国,是做建材生意的,你要是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说着,他给轩峰留了一张名片。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救援车终于来了。司机和救援人员一起修好了大巴,虽然还不能开太快,但总算能继续往前走了。轩峰回到车上,坐回自己的位置,手里捏着王建国给的名片,心里却全是手串的事。
他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珠子,从红色到紫色,一个个看过去,不知道这些珠子里还藏着多少秘密。他只知道,从捡到这串珠子开始,自己的生活好像已经不一样了。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窗外的风景依旧,可轩峰的心情,却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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