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时,正午的阳光正烈,透过舷窗能看到停机坪上密密麻麻的飞机,还有远处高楼林立的市区轮廓。轩峰拎着背包走下舷梯,刚出抵达大厅,就看到人群里有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举着块白色纸牌,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轩峰”两个字——不用问,这就是香港警方派来的李警官。
“轩峰先生?我是李警官。”李警官快步走过来,伸手和轩峰握了握,他的手掌很有力,说话带着点粤语口音,却很清晰,“路上还顺利吧?王警官跟我交代过,你这次来主要是追查线索,我们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临时住处,先去那边放行李,再带你去维多利亚港看看?”
“谢谢李警官,不用麻烦去住处了,”轩峰摆了摆手,指了指背包,“东西不多,直接去维多利亚港就行,早点探查清楚,也能早点有眉目。”他心里还记着灭脉者勾结黑社会的事,多耽误一分钟,就多一分风险,早点找到铜牌,也能早点离开这个复杂的环境。
李警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也好,那我们现在就走,我的车停在外面停车场。”
两人穿过拥挤的机场大厅,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的游客,耳边混杂着粤语、普通话和英语,和轩峰之前去的阿里山、拉萨完全不同——那里要么是深山寂静,要么是宗教场所的肃穆,而香港的热闹里,总透着股让人紧绷的气息。轩峰下意识摸了摸腰后的钛合金金属笔,又按了按内袋里的铜牌,指尖传来的重量让他稍微安心了点。
坐进李警官的警车,轩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高楼挨着高楼,广告牌在阳光下闪着光,马路上车水马龙,连人行道上都挤满了人。李警官一边开车,一边随口介绍:“维多利亚港就在尖沙咀那边,你要找的旧码头,在港的西边,几十年前是货运码头,后来因为航道改道,就废弃了,现在除了偶尔有渔民停船,基本没人去,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最近那边有什么异常吗?”轩峰问,他想起王警官说的灭脉者勾结黑社会,“比如陌生人聚集,或者可疑的车辆?”
“确实有,”李警官皱了皱眉,打了个转向灯,“大概一周前,有巡逻警察看到过几辆车在旧码头附近转悠,车牌是套牌的,想拦下来查,结果对方直接加速跑了,我们怀疑是黑社会的人,但一直没抓到现行。后来调监控,发现那些车最后开进了油麻地的一个旧仓库,那边是本地一个黑社会的地盘,我们正在盯着,但没证据,暂时没法动手。”
轩峰心里一沉:果然和黑社会有关,那些套牌车,说不定就是灭脉者的人,他们肯定也在找旧码头的线索,说不定已经去探查过了。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警车停在了维多利亚港附近的一条路边。下了车,海风扑面而来,带着点咸腥味,远处能看到几艘邮轮缓缓驶过,岸边的游客举着手机拍照,热闹得很。但往西边走没多远,景象就变了——路边的护栏开始生锈,地上散落着垃圾,再往前走,就是李警官说的旧码头,码头的水泥地面裂开了缝,里面长着半人高的杂草,几艘破旧的小船歪在岸边,船身爬满了青苔。
“就是这里了,”李警官指了指旧码头,“从这里一直往里面走,能到码头尽头的旧仓库,不过仓库门早就锁死了,窗户也破了,里面应该没人。”
轩峰点点头,走到码头边缘,蹲下身假装系鞋带,其实是把注意力集中在手腕的手串上。刚开始没什么反应,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一艘破旧小船时,手腕突然热了起来——是金黄珠子在发热,而且热度越来越明显,比之前在阿里山、拉萨时都要强烈。
“嗡——”金黄珠子突然亮了起来,淡金色的光芒透过衣袖透出来,轩峰赶紧用身体挡住,不让李警官看到。一道兴奋的声音从珠子里传出来:“就是这里!我的铜牌就在维多利亚港的旧码头下,具体位置应该在靠近仓库的那片区域,你仔细找找,肯定能发现线索!”
轩峰心里一喜,不动声色地直起身,对李警官说:“李警官,我感觉这边的旧码头有点不对劲,尤其是往仓库那边走,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说不定线索就在那附近。”
李警官看了看仓库的方向,眉头皱了皱:“那边杂草太多,而且光线不好,要不我先联系同事,让他们带装备过来,一起进去?万一里面有危险……”
“不用麻烦同事了,”轩峰打断他,“我们先去仓库附近看看,不进去,就在外围探查一下,要是有情况,我们再撤出来联系支援。”他知道,要是等警方带装备过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灭脉者和黑社会的人说不定就在附近盯着,不能耽误时间。
李警官想了想,从腰里掏出对讲机确认了下附近巡逻同事的位置,才点头:“行,那我们小心点,跟在我后面,注意脚下的杂草,别绊倒了,也留意周围的动静,要是看到可疑的人,我们立刻撤。”
轩峰跟在李警官身后,往旧仓库的方向走。杂草没过了脚踝,踩上去“沙沙”响,阳光被仓库的阴影挡住,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他的手腕上,金黄珠子还在微微发热,像是在指引方向,轩峰知道,最后一枚铜牌就在这附近,只要找到它,十二枚铜牌就集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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