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银阶梯尽头,是一扇由自己心跳铸成的门——每一次搏动,门便浮现一道裂缝,裂缝内透出暗金光。永夜将手掌贴上,门却未开,反而将他整个人拉入一片赤红空间: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数巨大“心棘”悬浮,每一根都贯穿一枚记忆碎片——婴儿时,被母亲抱在怀中,女王低头轻唱《月下沉眠》,发梢却滴着金色血;
五岁时,于王座后玩耍,无意间听见大臣密谋,要将“加雷特最后的血脉”献祭给帝国;
十岁那年,被送入“蚀日之卵”,胸口插入星龙时核,血液被强行替换成黑焰……记忆化作实体荆棘,将他层层缠绕,刺尖滴入不同时间段的自己,每一滴都在质问:“你是谁?”
“加雷特?”
“蚀日者?”
“抑或……二者皆非?”永夜抬手,左手无名指星骸指环亮起,星云旋转,释放清冷银辉。银辉所照,心棘迅速枯萎,记忆碎片却未消散,而是向他胸口汇聚,最终凝成一面“镜契”——镜框由黑焰与月桂交缠,镜面却纯白,映不出任何影像,只映出一行浮光小字:“承认血,即承认罪;
否认血,即否认生。”永夜凝视镜面,缓缓伸手,指尖触镜,却未深入,而是于镜面上写下自己的答案:“我即血,我即罪;
我即生,我即夜。”字迹落下,镜面瞬间碎裂,碎片却未掉落,而是化作无数光屑,于他背后凝成一对巨大“影翼”——左翼由加雷特月桂纹构成,右翼则燃烧蚀日黑焰。影翼轻振,赤红空间崩塌,他重新站在水银门前,门已开启,露出其后“控制核心”。核心是一枚悬浮的“逆月之心”——由整块血晶雕成,内部封存一株逆生月桂,树根向上,枝叶向下,仿佛挑战引力。永夜伸手,逆月之心自动落入胸膛,与心脏融合。瞬间,整个隐秘空间所有结界、机关、藏宝,于他意识内清晰浮现——他成为此地唯一主宰。
控制权落定,空间开始“自我修复”。水银阶梯化作光屑,升上穹顶,凝成一轮人工“逆月”,洒下冷白光辉;暗湖湖面升起无数月桂纹石柱,将倒悬穹顶重新托回“上方”,世界恢复应有重力;枯藤自动脱落,露出其后原本被隐藏的廊道与偏殿——那里堆满更多尚未清点的卷轴与圣器。艾伦已用阴影编织出数十只“魂箱”,将魔法材料、金币、血晶果分类封存。每一只魂箱表面,都烙上永夜新得的“影翼”徽记——那是加雷特与蚀日者融合的象征,也是此地新主人的印记。永夜却未急于收取全部。他抬手,逆月之心于胸口亮起,意志化作波纹,扫过整座空间。波纹所过,一件件原本属于“加雷特”的旧物——王座、挂毯、族徽、婴儿摇篮——纷纷浮起,于他面前汇聚,最终凝成一枚“记忆水晶”。水晶内部,一座微型加雷特城堡静静旋转,像被时光永固的孤岛。“带走它,”永夜轻声道,“而非占有它。”他将记忆水晶抛给艾伦,骨掌接住的瞬间,水晶自动嵌入艾伦魂火,成为其“管家徽记”的一部分。从此,这片空间将随艾伦意志移动,而永夜,则保留最终“一键毁灭”权——只要他想,水晶会瞬间碎裂,整座空间将与入侵者一起,被投入逆月裂隙,永世流放。归途开启。
出口不再是水银阶梯,而是一道月桂纹“任意门”,可随永夜心意,开于城堡任意角落。永夜选择中庭——那棵枯死的古树之下。门开时,正有夕阳最后一缕金辉穿透云层,照在他肩头,却未照亮其面容,仿佛连光也学会谨慎。艾伦随后踏出,魂箱们排成一列,像忠诚的鸦群。枯树感应到逆月气息,枝桠竟无风自摇,落下一片银白余烬,于地面排成一行小字:“欢迎回家,
加雷特。”永夜抬手,余烬被黑焰卷走,连字迹一同抹平。他转身,披风掠过野草,草叶重新挺直,枯藤悄然缩回缝隙,中庭恢复死寂,仿佛从未有人踏入。然而,若有人此刻以血为引,以月为镜,便会看见——
在城堡最深处,那轮逆月之心正缓缓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在为永夜积蓄新的黑夜。
而月桂与荆棘,已在他影子里,悄悄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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