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已定,永夜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潜入教廷,尤其是戒备森严的宗教裁判所,绝非易事,需要万全的准备。
首先,是身份伪装。他不能以真面目或已知的任何身份前往。老吉姆被赋予了最重要的任务——利用最新获得的黑暗精灵材料和一些稀有草药,炼制一种能完美改变容貌、甚至一定程度上模拟生命气息的千幻面具,以及能暂时压制、伪装自身蚀月元力波动的敛息符。
其次,是情报支持。玛莎的情报网全力运转,不惜代价搜集关于裁判所总部(位于圣城诺梵希尔地下)的守卫分布、巡逻规律、内部结构(尽可能详细)、以及近期可能外出的裁判所重要人物的行程信息。幽灵行者和蜂后也被派往圣城方向进行前期侦查。
第三,是力量提升与适应性训练。永夜深知,教廷内部神圣力量浓郁,对人皇幡和他自身的蚀月元力都有一定的压制和排斥。他必须让人皇幡进一步适应这种环境。他命令艾伦,操控人皇幡,在小院阵法模拟出的、强度逐渐提升的“圣光领域”中进行“抗性训练”,不断吞噬那些被阵法凝聚而来的、微弱的神圣能量残影,淬炼幡中鬼兵的抗性。他自己也沉浸在这种环境中,运转蚀月秘典,体会着圣光对元力的侵蚀,并寻找化解与对抗之道。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人皇幡内的鬼兵在模拟圣光下发出痛苦的嘶嚎,部分弱小的鬼兵甚至有了溃散的迹象。但永夜毫不心软,不断投入灵魂能量进行补充和强化。他要的是一支能在圣光下依旧保持战斗力的鬼军!同时,他也发现,经过蚀月元力滋养的鬼兵,对圣光的抗性确实在缓慢提升,那丝“侵蚀”特性,甚至能反过来微弱地消融神圣力量。
半个月后,准备工作基本就绪。
老吉姆成功炼制出了千幻面具,薄如蝉翼,贴在脸上后能随心所欲地改变容貌、年龄甚至细微的表情,极难被看破。敛息符也能在十二个时辰内,将永夜的气息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带着微弱黑暗倾向(便于混入圣城底层)的流浪法师或落魄学者。
玛莎也传回了关键情报:宗教裁判所的一位负责档案管理的执事,名为卡斯帕,实力约在男爵中阶,性格贪婪,有利用职权私下倒卖一些“无关紧要”的禁忌知识副本的记录。他将于三日后,前往圣城附近的一个黑市据点,与某个神秘买家交易一批“古代文献”。
“就是他了。”永夜确定了目标。一个贪婪的、能接触到裁判所内部档案的执事,无疑是绝佳的突破口。
出发前夜,永夜将林缘镇的事务全权交由艾伦处理,并再三叮嘱,在他归来之前,保持最高警戒,以隐匿为主,非必要不进行任何外部行动。
他戴上千幻面具,化作一个面色苍白、眼神有些阴郁的年轻学者模样,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法师袍,将敛息符贴身放好。人皇幡则被压缩至最小,隐藏在他宽大的袖袍之内,如同沉睡的凶兽。
“我出发了。”永夜对艾伦说道,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有些沉闷。
“愿暗影庇佑您,殿下。”艾伦深深躬身。
没有惊动任何人,永夜的身影融入夜色,如同滴入大海的水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林缘镇,向着大陆的信仰中心,那座被誉为“圣光之地”的诺梵希尔城,潜行而去。
他的目标,并非沐浴圣光,而是要在这最光明之地,撕开一道属于暗影的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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