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被章小亮那如同噬人野兽般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看着地上抱着断臂哀嚎的护卫,以及另一个捂着手掌、脸色乌黑中毒的同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李聪色厉内荏地尖叫,身体不住后退:“你…你别过来!我爹是扬州太守!你敢动我,我爹诛你九族!”
剩下的几名护卫硬着头皮挡在李聪身前,但看着章小亮那诡异莫测的手段和浑身散发的阴戾气息,个个手心冒汗,不敢上前。
章小亮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脚步未停:“一个太守而已?很了不起吗?”
他体内那股来自极乐谷的力量在暴怒和杀意的催动下奔腾咆哮,让他渴望杀戮,渴望见到鲜血。
就在章小亮指尖暗沉水光再次凝聚,准备对李聪下杀手之际——“小亮!住手!”
向灵儿急声喝道,同时闪身挡在了章小亮与李聪之间。她虽然厌恶李聪,但也深知若在此地杀了太守之子,将引来滔天大祸,整个天音宗都可能被牵连。
向灵儿美眸严厉地瞪着章小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冷静点!不能杀他!”
章小亮眼中的红芒剧烈闪烁,似乎在极力抵抗着那股杀戮的冲动。他看着挡在面前的向灵儿,又看了看她身后吓得几乎瘫软的李聪。
最终,那股暴戾之气稍稍压制,但并未完全消退。
章小亮收回手,但眼神依旧冰冷地盯着李聪,声音如同寒冰:“滚吧,再让我看到你,断的就不是手了。”
李聪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在护卫的搀扶下,屁滚尿流地逃离了醉仙楼,连句狠话都没敢留下。
李聪带着残兵败将,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醉仙楼,惊魂未定地穿行在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弄里,只想尽快回到守卫森严的太守府。
然而,倒霉这个词,今天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
就在巷口,我们三人——我、白薇、石勇,恰好探查完周边情况,正准备返回落脚点,与这群狼狈不堪的人撞了个正着。
李聪一抬头,看到月光下我那平静无波的脸,吓得差点心脏骤停,一个章小亮就已经如同恶鬼,这个连影楼都不敢招惹的人岂不是更可怕?他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身旁的护卫勉强扶住。
李聪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陈…陈…大侠!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招惹您了!”
他此刻哪里还有半分太守公子的纨绔,磕头如捣蒜,只求活命。
他身边的护卫也个个面如土色,如临大敌,却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我看着他那副怂包模样,心中并无多少波澜,也懒得与他计较。目光扫过他和他那些受伤的护卫,最后落在他那因为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我语气平淡:“李聪,回你的府上睡觉去吧。”
我微微停顿,神识一股无形的灵压如同山岳般缓缓压下,虽未伤人,却让李聪和所有护卫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惨白。
李聪涕泪横流,拼命磕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发誓!我对天发誓!我以后见到天音宗的人绕道走!”
我缓缓收起灵压。
白薇在一旁说道:“记住你说的话,滚吧。”
李聪等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头也不敢回地消失在巷子尽头,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不止。
石勇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啐了一口:“呸!怂包!”
白薇则微微蹙眉,看向我:“陈林,如此放过他,是否太便宜他了?此人睚眦必报,恐怕…”
我:“跳梁小丑而已,不必管他。”
李聪连滚带爬地逃回太守府,一路上的惊恐此刻尽数化为委屈和后怕,他直接冲进父亲李崇山的书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李崇山的大腿就开始哭诉。
李聪声泪俱下:“爹!爹!您要为我做主啊!那天音宗的恶徒们,简直无法无天!先是在画舫上让孩儿难堪,今晚更是纵容同门,将孩儿的护卫打伤,还…还威胁要杀了孩儿!他们根本就没把您,没把官府、甚至是朝廷放在眼里啊!”
他自然隐去了自己调戏柳寒烟和章小亮先动手的细节,只将自己塑造成无辜受害的一方。
李崇山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又听闻涉及天音宗,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无奈与疲惫。他宦海沉浮多年,深知江湖宗门的难缠,尤其是天音宗这等庞然大物,绝非他一个扬州太守能正面硬撼的。
李崇山叹了口气,揉着眉心:“聪儿,为父早就告诫过你,有些人,有些势力,是我们惹不起的。那天音宗…唉,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暂且忍耐吧。”
李聪不甘心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忍耐?难道就这么算了?爹,我不甘心!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我听说…听说‘影楼’有位顶尖的杀手,不仅手段高超,而且…是个绝色美人…”
李崇山闻言,瞳孔微缩,显然知道“影楼”那位儿子口中的“美人”指的是谁。他沉默良久,看着儿子那怨毒而渴望的眼神,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
李崇山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警告:“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为父可以帮你引荐。但你要记住,与影楼,尤其是与‘她’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
李聪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连连磕头:“多谢爹!孩儿明白!孩儿定会小心!”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位传说中的美女杀手,如何用最香艳也最致命的方式,为我和章小亮带来末日。
与此同时,章小亮与向灵儿也回到了天音宗水云峰。
一踏入羽部驻地,章小亮便敏锐地察觉到,周围弟子看他的眼神与以往截然不同。曾经的轻视、嘲弄甚至欺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好奇、甚至…恐惧的复杂目光。
尤其是当他路过练功场时,之前那几个经常跟着柳寒烟一起奚落他的女弟子,远远看到他,便如同受惊的兔子般低下头,匆匆避开,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变化,让体内那股阴寒力量尚未完全平复的章小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扭曲的快意。
而最让他意外的,是柳寒烟。
傍晚时分,他在后山泉水边练功,柳寒烟竟主动寻了过来。她换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刻薄与骄纵,反而带着一丝忐忑和…示弱?
柳寒烟站在不远处,声音比往常轻柔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章…章师弟?”
章小亮缓缓收功,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并未说话。
柳寒烟被他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还是鼓起勇气,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玉瓶,双手递上。
柳寒烟:“这…这是我托人从角部求来的‘清心玉露’,对稳定心神、平复灵力有些效用…算是…算是感谢你今日在醉仙楼出手相助…”
她的姿态放得极低,与之前那个颐指气使的师姐判若两人。
章小亮看着那瓶丹药,又看了看柳寒烟那带着讨好意味的眼神,心中那股掌控他人、让他人畏惧的快感愈发膨胀。他并未去接丹药,只是冷冷地道:“不必了。我救你,并非为了你。”
说完,他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柳寒烟,转身径直离开。
章小亮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羽部小径上,感受着周围或明或暗的敬畏目光,体内那股力量仿佛在欢欣雀跃。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将曾经轻视他的人都踩在脚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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