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天,廖奎都觉得自己像是活在一种无形的压力锅里。技术小组的气氛因为张小花的“冰封政策“和时不时来“送温暖“的刘淑芬而持续低气压。老王头看热闹不嫌事大,赵小深眼神玩味,连最正经的陈卫红都开始用研究课题般的专注度观察他们几人之间的微妙互动。
春耕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面铺开,公社大喇叭天天喊着“抓革命,促生产“,“不误农时,打好春耕生产第一仗“。地里头,社员们开始往地里送粪,黑黄色的粪土被一锹揪撒开,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公社的空气里。天气倒是渐渐暖了,化冻后的土地变得松软,柳树梢也冒出了嫩黄的芽苞,但廖奎的心却像是还冻在腊月里,又冷又硬,找不到出口。
这天晚上,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翻来覆去,烙饼似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张小花那冰冷决绝的背影,一会儿是谢薇离开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一会儿又是刘淑芬那带着钩子的目光和塞到他手里的烤土豆。三个女人的面孔在他脑海里轮番上演,搅得他心烦意乱,睡意全无。
【情感状态持续紊乱:烦躁(35%),愧疚(30%),生理性躁动(20%),对前途的迷茫(15%)...建议进入虚拟训练空间进行高强度技能练习以消耗过剩精力....】
“练个屁!“廖奎在心里骂了一句,他现在需要的是脑子放空,不是去虚拟空间里跟数据猪较劲。
他猛地坐起身,黑暗中摸索着下了炕。初春的夜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凉意。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鬼使神差地,意念一动,从那个只有他知道的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瓶孤零零的“飞天茅台“。
拔掉那精致的瓶塞(这玩意儿对他来说有点陌生),一股浓郁醇厚、与他平时喝的地瓜烧完全不同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在这简陋的土屋里显得格外突兀和奢侈。
直接对着瓶口,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醇香、绵长的复杂口感瞬间冲击着他的味蕾和喉咙,一股热流从喉咙直窜到胃里,然后又返上来,冲上头顶。这酒劲儿,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咳咳...“他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但那股灼热感似乎真的暂时烧掉了一些烦闷。他干脆靠着炕沿坐在地上,就着从窗户纸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一口接一口地喝了起来。
茅台酒液仿佛有种魔力,不仅暖了身子,似乎也让那些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他开始有点晕乎乎,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也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他喝得眼神发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轻轻旋转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敲门声。
笃...笃笃..
声音很轻,带着试探性,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廖奎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这么晚了,谁会来?难道是..小花?他心里猛地一跳,升起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压低声音问:“谁?“
门外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软糯的女声:“奎子...是我,刘淑芬。“
是她?!
廖奎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但那刚刚被酒精点燃的血液,却似乎流动得更快了。他犹豫着,没有立刻开门。
我有要紧事跟你说...“门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是关于...关于王婶今天在养猪场那边胡说八道的事,我怕对你不利...“
王玲群?廖奎皱了皱眉。那个泼辣的未来...前准丈母娘,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酒精麻痹的大脑让他警惕性降低,对麻烦的本能厌恶让他最终还是挪动了脚步。
他走到院门后,拔掉门门,刚拉开一条缝,一个柔软温热的身子就带着夜晚的凉气,像条鱼一样灵巧地挤了进来,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廖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煤油灯光(他之前没熄灯),他看清了刘淑芬。
她外面披着一件深色的旧罩衫,里面却似乎只穿了件单薄的夹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奔跑后的红晕,眼神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像两簇跳动的火苗。她一进来,就敏锐地嗅了嗅鼻子,惊讶地低声道:“酒?....香的酒味!奎子,你...“
她的目光落在廖奎手里还攥着的茅台酒瓶上,更是瞪大了眼睛。这酒瓶的样式和质感,一看就不是凡品。
廖奎有些尴尬,想把酒瓶藏起来,却已经晚了。
“你...你咋来了?这么晚...“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因为酒精和紧张而有些沙哑。
刘淑芬没有回答,她反手轻轻把院门门上,然后一步步靠近廖奎,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吸进去。“我不来,你就一个人喝闷酒?为了小花?还是...为了那个省城的女专家?“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磁性的沙哑,直击廖奎内心最混乱的地方。
廖奎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借着酒劲,又仰头灌了一口酒,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那醇厚的酒香再次弥漫开来。
刘淑芬看着他滚动的喉结和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眼神暗了暗。她突然伸手,不是去抢酒瓶,而是直接握住了廖奎拿着酒瓶的那只手腕。她的手掌温热,甚至有些烫人。
“一个人喝多没意思...“她仰着头,吐气如兰,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和媚意,“让我也尝尝...这省城领导才能喝的好酒,是啥滋味?“
说着,她竟然就着廖奎的手,微微踮起脚尖,嘴唇凑近瓶口,也喝了一小口。
她的动作自然而又亲密,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廖奎浑身僵硬,手腕处传来的柔软触感和她吞咽时微微滑动的脖颈,像是一道电流窜遍他全身,茅台那被系统加持过的、非同一般的“润滑“效果,在两人之间这暖昧到极点的氛围中,被放大到了极致。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廖奎猛地扔掉酒瓶(幸好地上有柴草,没碎),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揽住了刘淑芬纤细而富有弹性的腰肢,将她狠狠地带向自己。
“唔...“刘淑芬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化为一声满足的、如同叹息般的呻吟。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上来,火热的唇主动印上了廖奎带着酒气的嘴唇。
天雷勾动了地火。
煤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晃动交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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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比县城招待所那晚更加疯狂,更加无所顾忌。破旧的小屋里,春意浓得化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
廖奎精疲力尽地瘫在炕上,酒劲和激情过后,是深深的疲惫和...一片空白的茫然。刘淑芬像只慵懒的猫咪,蜷缩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汗湿的胸膛,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无意识地画着圈,脸上带着一种饱餐后的、极度满足的红晕。
屋子里弥漫着石楠花的腥甜气息和若有若无的茅台酒香,构成一种奇异而堕落的氛围。
窗外,天色已经蒙蒙发亮,早起的鸟儿开始发出清脆的啼叫。
刘淑芬动了动,撑起身子,在晨曦的微光中看着廖奎轮廓分明的侧脸,眼神复杂。她俯下身,在他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事后的沙哑和一种异常的清醒:
“奎子,我知道自个儿是啥身份,配不上你。你是要干大事的人,往后肯定还有更好的前程,更好的姑娘...小花妹子是个好的,干净,你跟她也算般配...“
她顿了顿,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毛,语气变得坚定而...卑微:“我不求名分,不要你负责。只要你...只要你偶尔...还能想起我,偶尔...还能给我留个门儿,像今晚这样...我就知足了。“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廖奎混沌的头脑上。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刘淑芬。她眼里没有算计,没有威胁,只有一种认命般的、孤注一掷的深情和...近乎愚蠢的奉献。
他没说话,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刘淑芬见他没反应,自嘲地笑了笑,利落地起身,开始窸窸窣翠地穿衣服。她的动作很快,没有丝毫留恋,仿佛刚才那个缠绵悱恻的女人不是她。
穿戴整齐,她回头又看了廖奎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那种精明和利落,只是嘴角那抹餍足的笑意,像只偷腥成功的母猫。
“我走了,趁天还没大亮。“她压低声音,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出屋子,轻轻带上房门,然后是院门被小心打开又合上的细微声响。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廖奎一个人,和满室的荒唐。
他望着黢黑的房梁,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命运,被欲望,被这些女人,扯来扯去。
就在这时,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冰冷而突元:
【检测到宿主完成一次...呃...深度人际交流?能量波动特殊...奖励发放中..恭喜宿主获得:‘红星二锅头’x2。】
廖奎看着突然出现在系统空间里的两瓶廉价二锅头,再想想之前那瓶堪称神奇的茅台,心里忍不住疯狂吐槽:“这他娘的...第二次就只给两瓶二锅头了?这系统奖励还带缩水的?是不是下次就只有地瓜烧了?!“
他哭笑不得,感觉这破系统也在看他的笑话。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廖奎知道,他这团乱麻般的生活,不但没有理清,反而因为昨夜刘淑芬的“抉择“和她那不求名分的宣言,变得更加复杂和...危险了。
他这条土鱼,不仅在感情的泥潭里越陷越深,身边还多了个不求名分、只求“偶尔留门“的温柔陷阱...
这往后的路,可真是步步惊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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