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梗概:石村以**祛阴盐阵**驱散寒潭邪气,滚烫盐粒灼烧冰晶痕迹。采药婆婆**藤甲祛毒**成功,右臂恢复生机;小石头左足胎记引动寒潭煞气,体内冰火冲撞;翠婶怀中婴儿**七点星痕**吞噬母体体温,掌心凝结冰霜。石叔夜巡发现村外**巨型冰爪印**,寒潭怪物逼近边界。
本章梗概诗:
盐渍烙地驱邪影,藤甲缠臂愈骨新。
星痕噬温凝寒泉,胎烙燃魂唤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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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生铁鼎内,灰绿色的卤水依旧在烈火催逼下剧烈沸腾翻滚,发出沉闷如雷的咆哮。滚烫的、饱含着盐分与艾草辛烈气息的霸道蒸汽,如同无形的怒涛,持续不断地从鼎口喷涌而出,席卷过石村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间石屋的缝隙。空气中弥漫的阴冷湿寒与若有若无的腐败腥气,如同被滚水浇泼的积雪,迅速消融、退散。
石叔站在鼎旁,赤红的火光映照着他岩石般冷硬的脸庞。他抓起一把旁边木桶里盛着的、刚刚从鼎边刮下的、**粗粝如砂、带着灼人温度的青白色盐粒**,沉声喝道:“撒盐!把地界给我烙干净!”
早已准备多时的盐工们(由健壮的妇人和半大孩子组成)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腰间挂着用**老藤皮编织的敞口篓子**,篓子里盛满了滚烫的盐粒。他们赤着脚,踩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每走一步,脚底板都传来刺骨的寒意,但他们的动作却异常迅捷。粗糙的手掌探入滚烫的盐篓,抓起大把灼热的盐粒,如同播撒希望的种子,又如同泼洒驱邪的圣水,将盐粒用力挥洒出去!
“唰…唰…唰…”
滚烫的盐粒如同密集的冰雹,带着灼人的热度和刺鼻的咸腥气,纷纷扬扬地落在焦黑的土地、冰冷的石屋墙角、残留着冰晶的篱笆根、甚至村中那条蜿蜒流过、此刻也透着寒意的**卵石溪滩**上!
“嗤…嗤嗤…”
盐粒落处,异象陡生!
凡是被盐粒覆盖的地方,那原本盘踞不散、如同附骨之疽的阴寒邪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地面、石壁、篱笆上那些**细微的、几乎肉眼难辨的灰黑色水汽凝结痕迹**,在滚烫盐粒的覆盖下,迅速发出微弱的“嗤嗤”声,如同被灼烧般消失!更神奇的是,那些被盐粒直接击中的、昨夜残留的细小冰晶,竟在瞬间融化、蒸发!盐粒所覆盖的区域,温度仿佛都回升了一丝,那令人不适的粘稠寒意被强行驱离。
**“盐能蚀铁,柴忌蚀心。锈蚀的铁器磨磨还能用,蚀透的人心,神仙也难补。”** 石叔的声音穿透鼎沸的烟气,冷硬如他手中的石斧。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被盐粒净化过的地面,最终落在了村口那道象征性的、用**焦木和碎石垒成的矮矮边界**上。那里,是石村与外面黑暗森林最后的脆弱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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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药婆婆的茅屋前。**
地灶中炽白的炭火已经渐渐黯淡,只余下暗红的余烬,散发出温暖而非灼人的热量。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燃烧后的焦香、药材的苦涩,以及一种**淡淡的、如同新剥树皮般的清新气息**。
采药婆婆盘膝坐在地上,长长地、缓缓地吁出一口浊气。这口气息带着一丝极淡的灰黑色,如同残存的毒瘴,离体后迅速被周围干燥温暖的空气消融。她缓缓抬起右臂。
覆盖其上的藤甲臂甲,此刻赤金色的光芒已经内敛,却依旧流转着一层温润如玉的光泽。藤甲本身呈现出一种**深沉的、仿佛历经岁月沉淀的油润深褐**,比之前更加坚韧,隐隐透出的赤金纹路如同血脉般深藏其中。内衬的鹿皮柔软服帖,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和暖意。
婆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解开藤甲臂甲内侧的**熟牛皮系带**。随着系带的松开,藤甲被小心地取下,露出了其下包裹的手臂。
枯瘦的手臂上,那道曾经盘踞如毒蛇、散发着幽蓝死气的可怕毒线,已然消失无踪!原本被毒线侵蚀、呈现出灰黑死气的皮肤,此刻虽然依旧布满褶皱和老人斑,却透出一种**健康的、新生的红润**!皮肤下的筋肉似乎也充盈了一丝活力,不再干瘪枯槁。只有靠近手腕内侧,残留着几道**极淡的、如同蛛网般的灰白色细痕**,如同毒蛇最后挣扎留下的印记,证明着那场惊心动魄的祛毒之战。
婆婆尝试着屈伸手指,握紧拳头。动作虽有些僵硬迟缓,却再无之前那钻心刺骨的剧痛和麻木的寒意!一股久违的暖流,正从新生的血肉深处缓缓滋生、流淌。她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的、难以言喻的激动光芒。她颤抖着,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右臂新生的肌肤,感受着那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力量。藤甲被她紧紧抱在怀中,如同护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藤甲缠的不是臂,是命。命缠住了,就还能活。”** 她低语着,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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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角落,草垛旁。**
小石头浑身覆盖的那层干硬龟裂的、如同松脂胶壳般的物质,在滚烫盐气的持续烘烤和他自身焚炉般的高温下,终于发出“咔嚓咔嚓”的细碎声响,开始片片剥落!
剥落处露出的皮肤,不再是之前的赤红如烙铁,而是一种**奇异的、如同温玉般的润泽**,隐隐透着一层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混沌微光**。皮肤下的筋肉线条似乎也变得更加清晰、紧实,蕴含着一种爆炸性的力量感。昨夜那焚身炼骨般的极致痛苦已然消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仿佛脱胎换骨般的奇异舒畅感。
然而,左足底的混沌胎记,却依旧如同一个不肯熄灭的炭火盆!灼热!剧痛!更有一股冰冷刺骨、带着淤泥与血腥味的寒流,正从鬼哭涧寒潭的方向,被这灼热的胎记如同磁石般牢牢吸引、撕扯过来!这股寒流比昨夜更加清晰、更加阴毒!它不再满足于顺经脉逆流,而是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向胎记深处,试图冻结那灼热的源头!
“呃啊——!” 小石头猛地仰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一股难以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顺着这被强行撕扯而来的寒潭邪气,猛烈地冲击着他的心神!
“吼——呜——”
一声低沉、悠长、仿佛来自九幽深渊最底层的、充满无尽痛苦与暴戾的嘶鸣,竟穿透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祛阴盐阵的霸道蒸汽,清晰地、如同冰冷的毒蛇般钻入了小石头的耳中!这嘶鸣并非响彻天地,却直接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是那寒潭怪物的声音!它被胎记的灼热所引动,发出了回应!
这声音带来的不仅仅是恐惧,更是一种冰冷的、充满恶意的召唤!仿佛在催促他,诱惑他,前往那黑暗的源头!小石头浑身剧震,刚刚平复些许的气血再次翻腾,眼前阵阵发黑,死死咬住的牙关间渗出带着铁锈味的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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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盐灶的僻静角落。**
翠婶紧紧抱着襁褓,缩在一块冰冷的大石后面。祛阴盐阵带来的暖意似乎并未惠及此处。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紫,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怀中那无法言喻的恐怖!
婴儿出奇地安静,不哭不闹。但翠婶的心,却沉入了冰窟。
怀中的襁褓,冰冷刺骨!如同抱着一块刚从寒潭深处捞起的冻石!这股冰冷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襁褓内部、从那小小的躯体深处散发出来!她下意识地、颤抖着掀开襁褓衣角,看向婴儿的脸庞。
婴儿的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紫色。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最恐怖的是那只小小的左手,此刻正无意识地贴在翠婶的胸口——隔着几层粗麻布衣!
掌心那七点星痕,已经彻底由淡蓝转化为一种**凝固血液般的暗红**!它们不再仅仅是发光,而是在**极其缓慢地、如同心脏般微微搏动**!每一次搏动,都有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中渗出!更让翠婶魂飞魄散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口的体温,正被这只冰冷的小手、被那搏动的暗红星痕,如同贪婪的水蛭般,**源源不断地吸走**!她胸前的衣物内衬,已经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带着诡异腥气的白霜**!
“不…不…” 翠婶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如同漏气风箱般的嗬嗬声,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她想松开手,想尖叫,可母性的本能和对怀中骨肉那无法割舍的爱,又让她死死地抱紧了这冰冷的源头,如同抱着自己正在消逝的生命和灵魂。**“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可这肉要是成了冰坨子,连娘的心都能冻碎…”** 她无声地哭泣着,眼泪滚落脸颊,瞬间在婴儿冰冷的脸颊上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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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
祛阴盐阵的大鼎依旧在燃烧,盐粒持续挥洒,驱散着残余的阴寒。村民们疲惫而麻木地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的暖意与咸腥气,像一层虚幻的薄纱,暂时遮盖了恐惧的深渊。
石叔提着那柄寒芒内敛的残破石斧,开始了例行的夜巡。他高大的身影沉默地穿过村中空地,走过被盐粒覆盖、散发着余温的焦黑地面,踏上村口那道焦木碎石垒成的矮矮边界。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夜枭,扫视着村外那片被深沉夜色和尚未散尽烟气薄雾笼罩的森林。月光偶尔艰难地撕破厚重的云层,投下惨淡而破碎的光斑。
突然!
石叔的脚步猛地顿住!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就在村外不远,距离边界不足百步的地方,那片被稀薄雾气笼罩的、覆盖着枯枝败叶的泥地上——赫然印着**一个巨大的、清晰的爪痕**!
那爪痕足有磨盘大小!形状狰狞可怖,绝非任何已知的猛兽!爪趾粗壮如成人手臂,前端是深深的、撕裂泥土的勾状印痕,边缘锋利如刀!爪痕深深陷入冻硬的泥地,深达半尺!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爪痕周围的泥土和枯叶上,覆盖着一层**幽蓝色的、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冰晶**!冰晶在惨淡的月光下,折射出妖异而冰冷的光泽!
这爪痕是如此巨大,如此新鲜!它就那样突兀地、带着赤裸裸的恶意与恐怖,烙印在石村的边界之外!如同深渊巨兽踏碎月影投下的死亡烙印!昨夜寒潭怪物的恐怖鳞影,此刻以最直观、最暴戾的方式,宣示着它的存在与逼近!
石叔握斧的手,指节捏得发白,残破的石斧斧刃在夜色中无声地流淌着冰冷的杀意。祛阴炎阵带来的短暂暖意,在这一刻被这巨大爪痕散发出的刺骨寒冰彻底冻结、粉碎。守护的盐渍还在村中散发着余温,而撕裂深渊的巨爪,已踏碎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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