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三只狼的尸体回到茅草屋时,天已经擦黑了。凌慧正站在院门口焦急地张望,看到凌风的身影,尤其是他身后那庞大的狼尸,吓得捂住了嘴,直到确认他没受伤,才快步迎上来:“风儿,你这是……”
“碰上三只狼,解决了。”凌风说得轻描淡写,把狼尸拖进院子,“皮毛能做几件暖和的衣裳,肉也能吃几顿。”
凌慧这才看清,其中一头狼的皮毛竟有些发白,体型格外壮硕,不由得咋舌:“这是……狼王吧?听说狼王可凶了,你没受伤真是万幸。”她赶紧帮着解藤条,又把念儿抱进屋里,怕孩子看到血吓到。
接下来的两天,凌风没再进山,专心处理狼尸。剥皮、剔骨、鞣制,一套流程做得熟练麻利。凌慧在一旁打下手,帮着清洗内脏、晾晒肉条,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那三张狼皮被他用灵泉水混合草木灰反复擦拭,又放在通风处阴干,渐渐变得柔软有光泽,尤其是白狼王那张皮,毛色如雪,几乎看不到杂色,看着就让人喜欢。
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凌风一人杀了三只狼,还有头白狼王!”这话像长了翅膀,飞遍了凌家村的角角落落。村民们既震惊又佩服,不少人跑到凌风家院墙外探头探脑,想看看那张传说中的白狼皮。
最先上门的是王大叔。他手里拎着一小袋刚收的栗子,搓着手笑道:“凌风娃,听说你得了张好狼皮?叔来看看,开开眼界。”
凌风知道他的来意,也没藏着,把鞣制好的白狼皮拿出来铺开。阳光下,雪白的皮毛泛着柔和的光泽,王大叔看得眼睛都直了:“好家伙!这皮子,怕是能换两匹布还有余!城里的大老爷们最爱这个。”
“就是留着做件大衣,冬天暖和。”凌风淡淡道。
王大叔搓了搓手,犹豫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说:“凌风娃,你看……叔家小子快娶媳妇了,正愁没件像样的彩礼。这狼皮……你要是想出手,叔给你个实在价,二十斤小米,再加两尺粗布,咋样?”
二十斤小米加两尺布,在村里确实不算低了,但这白狼皮的价值远不止这些。凌风刚想拒绝,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是李婶和几个村民,显然都是冲着狼皮来的。
“凌风娃,这狼皮可不能卖给老王,他那价太低了!”李婶挤进来,嗓门洪亮,“我给二十五斤小米,再添个新做的布枕头!”
“我出三十斤!”
“我家有半袋豆子,也能加上!”
一时间,院子里热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竞价,眼神里都带着对狼皮的渴望。
凌风皱了皱眉,刚想说话,却见人群外挤进来两个人——是凌大柱和王翠花。王翠花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白狼皮,眼睛顿时亮得像灯泡,几步冲过来,伸手就想摸:“哎哟!这皮子可真俊!凌风,这狼皮是咱凌家的种猎到的,按规矩,也该有家里一份!”
“什么规矩?”凌风把狼皮往回收了收,避开她的手,“我猎的狼,凭啥给你一份?”
“你是凌家的人,你的东西自然有凌家一份!”王翠花理直气壮,“再说了,这狼皮看着就金贵,你留着也没用,不如给你大堂哥做件坎肩,他马上要去镇上干活,正缺件体面衣裳!”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都有些不忿。
“哪有这道理?凌风自己拼死猎的,凭啥给你家?”
“就是,上次还来抢人,现在又想抢狼皮,脸皮也太厚了!”
王翠花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梗着脖子喊道:“我家强子是长孙!家里有好东西,不该先紧着他?凌风,你要是懂规矩,就把狼皮交出来,不然就是不孝!”
“又是这套,你们老凌家都这么不要脸么?”凌风冷笑,“我说过,我跟凌家早就没关系了。这狼皮是我用命换来的,给谁不给谁,我说了算。谁也别想抢。想要狼皮自己去猎!”他说着,把狼皮卷起来,转身就往屋里走。
“你给我站住!”王翠花还想追,被凌大柱一把拉住了。凌大柱看着凌风的背影,眼神复杂——他也想要这狼皮,却被凌风刚才的气势镇住了,知道硬抢肯定讨不到好,只能拉着还在骂骂咧咧的王翠花,不甘心地走了。
竞价的村民见没希望了,也渐渐散去,只是离开时都有些惋惜。王大叔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狼皮,叹了口气。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凌慧走过来,小声说:“风儿,这狼皮确实金贵,要不……就卖给村里人?换点粮食也好。”
“不卖。”凌风摇摇头,把狼皮放进屋里的木箱锁好,“这皮子我有用。冬天快到了,我给你和念儿各做件坎肩,剩下的边角料做双护膝,比换那点粮食实用。”
凌慧愣了一下,眼眶忽然有些发热:“给我和念儿做?这……太贵重了……”
“在我心里,你们比啥都贵重。”凌风笑了笑,“再说了,咱不缺那点粮食,我藏的粮食,够咱们吃很久了。”
凌慧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悄悄擦了擦眼角。自从跟了弟弟,她才真正体会到被人疼爱的滋味。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赵春花竟然带着凌宝找上门来。她没像上次那样撒泼,反而脸上堆着笑,手里还拎着个破布包,里面装着几个干瘪的野枣。
“风儿,忙着呢?”赵春花笑得一脸虚伪,“我听你大伯说,你猎到了张好狼皮?啧啧,真是有本事,跟你爹年轻时候一样能干。”
凌风没理她,自顾自地劈柴。赵春花也不尴尬,继续说道:“宝儿这几天总喊冷,我想着……那狼皮反正你也没用,不如给宝儿做件小袄?你看他冻的……”她说着,把凌宝往前推了推。
凌宝缩着脖子,眼神却瞟向屋里,显然也想要狼皮。
“滚。”凌风头也没抬,吐出一个字。
赵春花的笑僵在脸上,语气顿时变了:“凌风,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歹是你后娘!给你弟弟件衣裳怎么了?你留着那狼皮,难不成还想送给外人?”
“就算送给外人,也不给你们。”凌风放下斧头,冷冷地看着她,“上次的教训还不够?非要再挨一巴掌才肯走?”
提到上次挨打的事,赵春花下意识地捂了捂脸,眼神闪过一丝惧意,但想到狼皮的价值,又硬气起来:“你敢!我今天就不走了!你要是不给狼皮,我就躺这儿,让全村人都看看你是怎么欺负后娘和弟弟的!”
她说着,还真就往地上坐。
“随便你。”凌风根本不吃她这套,转身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把她的叫骂声关在了外面。
赵春花坐在地上骂了半天,嗓子都哑了,也没见凌风出来,周围倒是围了些村民,对着她指指点点,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她终于觉得没趣,又怕凌风真出来打她,只能骂骂咧咧地拉起凌宝,灰溜溜地走了。
凌风在屋里听到她走了,才打开门,看到张婆婆站在院门口,一脸担忧。
“这赵春花,真是阴魂不散。”张婆婆叹了口气,“那狼皮太惹眼,你还是藏好了,别让人再惦记。”
“我知道,谢谢您,张婆婆。”凌风点头。
“谢啥。”张婆婆看着他,“你打算真把狼皮给你姐和外甥女做衣裳?”
“嗯。”
“好孩子,有良心。”张婆婆笑了,“这年头,啥都不如自家人暖和。那些粮食布匹,咱能自己挣,不用看别人脸色。”
凌风心里暖暖的。张婆婆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没人再来打狼皮的主意。凌风趁着空闲,把另外两张普通狼皮做成了两件坎肩,一件给了凌慧,一件自己穿。至于那张白狼皮,他打算等天冷了,给念儿做件小袄,再做个厚实的褥子,让小家伙冬天能睡得暖和。
他依旧每天进山打猎、采药,空间里的水稻也到了收获的季节,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腰,收了足足两麻袋,磨成米后,够他们吃上好一阵子了。
傍晚时分,凌风坐在院子里,看着凌慧在灯下给念儿缝制小衣服,念儿趴在旁边,拿着块碎布玩得不亦乐乎。晚风吹过,带着秋收的喜悦,也带着家的温暖。
他知道,那几张狼皮引发的风波,不过是生活里的小插曲。只要守住本心,护住家人,再大的风浪,他也能扛过去。未来的日子还长,他会一步一个脚印,把这个家打理得越来越好,让姐姐和外甥女,永远都能笑得这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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